叶赫那拉氏身子发抖地盯着她,除了恨意之外,还有深切的恐惧,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胡氏是靠着瑕月才坐到今日的位置,其本身并没什么本事,今日方知,胡氏竟然有这样的深的心思,她以为胡氏是指间的一枚棋子,其实她才是胡氏的棋子
许久,她终于挤出一丝声音来,颤抖地道:那封信也早在你的计划之中
不错,你害得本宫痛失爱子,杀你一个,怎能泄本宫心头之恨,本宫不止要你死,还要你的家人一起为永玤陪葬这一刻,胡氏脸上的表情狰狞如夜叉,令人不寒而栗。
你好狠毒的心思面对叶赫那拉氏带着颤意的话语,胡氏一怔,旋即笑了起来,深夜里,她尖锐的笑声听起来如夜枭一般,令人害怕又令人心酸。
许久,胡氏止了笑声,抬头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意,本宫能有今日,皆是托了你的福
叶赫那拉氏知道自己今夜在劫难逃,尖厉地诅咒道:胡蕴仪,你这样害我,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等着吧,我与我家人都会来索了你的性命。说到这里,她忽地诡异一笑,不对,索你一人怎么够,还有你另一个儿子,永璇的性命也要一并索去
你敢面对胡氏难看的脸色,叶赫那拉氏狂笑道:怕了吗哈哈哈,我是必死之人,还有什么不敢的,等着吧,这一日不会太久的
秋菊听得气愤,冲过去照着叶赫那拉氏的脸就是几个巴掌,咬牙道:死到临头还一肚子害人的心计,皇上判你断椎之刑还是太轻了些,该千刀万剐,剥皮抽筋才对
叶赫那拉氏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胡氏冷笑,今日已是不知受了多少耳光,两边脸颊肿得犹如馒头一般,丝毫看不出以前艳丽的面容。
胡氏眸光一转,落在搁在角落里的梃杖上,盯了片刻,她走过去将那根与人一般长的梃杖拿了起来,缓步走到坐在地上的叶赫那拉氏身前,后者意识到不好,挪脚往后退了几步,一脸警惕地道:你你想做什么
你说做鬼之后来索本宫与永璇的性命是吗胡氏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道:那本宫就亲自将你变成鬼,然后看你如何来索命顿一顿,她又诡异地笑了起来,半蹲了身子,森然道:是了,还有什么比亲手杀了你更加解恨的
你你这个疯子叶赫那拉氏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往后退,直至抵在冰冷的墙角无路可退,眼见胡氏犹如索命恶鬼一般越逼越近,她尖声道:皇上未曾下旨由你行刑,你不可以杀我,否则你自己也要死
是吗那就看着吧胡氏朝李四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地从叶赫那拉氏身上撕下一块布强行塞在她嘴里,令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做完这一切,李四走到胡氏身边,低声道:主子,不如让奴才来吧。
不必了,本宫要亲自了结此人的性命说罢,她抡起厚实的梃杖,在叶赫那拉氏惊恐的目光中狠狠打下
只是一杖,叶赫那拉氏便痛得浑身缩成一团,冷汗不停地冒出来,她想要哀求,无奈嘴里被塞了东西,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恐惧的眼神望着胡氏,后者对此视若无睹,一下接着一下照着叶赫那拉氏的背部狠狠打下。
叶赫那拉氏起初还能发出声音,扭动了身子想要逃离胡氏的梃杖,待到后面,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口鼻淌血,只有眼睛仍大大的睁着。
直至手臂酸得抬不起来,胡氏方才停了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李四伸手探了一下叶赫那拉氏的鼻息,抬头道:主子,她已经死了
死了胡氏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下一刻,眼泪犹如断线的珍珠不断从她眸中落下,哽咽道:永玤,你看到了吗,额娘替你报仇了终于杀了害你的人,可是你再也活不过来了,额娘也再看不到你了
秋菊替她拭着泪,轻声劝道:虽然九阿哥无法复生,但至少他在天之灵,可以瞑目。如此说着,她有些为难地道:不过叶赫那拉氏这一死,德公公那边便有些难交待了,万一传到皇上耳中,怕是会对主子不利。
主子不必担心,奴才有法子。李四应了一句后,从其手中取过梃杖,然后取下叶赫那拉氏嘴里的布,并将她手上绳子解开;做完这一切后,李四方才去开了门。
德海就站在门外,虽听不清里面的说话,但里面的动静多少也听到了一些,只是碍着胡氏的吩咐,所以不敢打扰,此刻见李四开门,连忙笑着迎上去道:娘娘说完话了吗
李四神色凝重地道:德公公进来看看吧。
德海有些奇怪地跟着他进了屋,还未及向胡氏行礼,便看到叶赫那拉氏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口鼻淌血的叶赫那拉氏,吓了一大跳,指着她骇然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四早就想好了说辞,当即道:叶赫那拉氏趁着主子与她说话的时候,悄悄挣开了束手的绳子,想要加害主子,当时情况很是危急,我怕主子有危险,顾不得细想,随手拿起一旁的梃杖打她,原本只是想让她放手,哪知她始终不肯,情急之下,便多打了几下,哪知竟然将她给打死了,我李四一脸慌张地道:我实在不是存心的,德公公,这可怎么办才好
胡氏开口道:德公公,李四也是护主心切,并非存心害人性命,还请你帮他想想办法,看能否周全。
德海看了一眼胡氏,陪笑道:娘娘放心,叶赫那拉氏本就是被下旨处死之人,如今李公公打死了她,省了奴才许多力气,奴才应该谢谢李公公才是。
那皇上那边不等秋菊说完,德海已是会意地道:姑姑放心,我会禀告皇上,说叶赫那拉氏被依旨处死,余下的一句都不会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