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瑕月哪里还会不明白,抬手在弘历胸前捶了一拳,嗔道:好啊,皇上故意捉弄臣妾,不理您了
弘历按住她的手笑道:朕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需要这么生气吗
瑕月别过脸不理会他,弘历为她紧一紧身上的披风,道:若是朕说可以让你看到月亮,你是不是就不生朕的气了
瑕月不相信地道:皇上又骗臣妾了,如今云层遮得那么厚,连一丝月光都没有,哪里能够看到,还是说皇上打算让臣妾在这里站一晚上,等着月亮出来。
弘历笑道:就算你肯,朕也不舍得让朕的皇贵妃站上一整晚。说着,他抬手轻拍,啪啪啪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极为明显。
下一刻,一轮柔和的橘黄色圆形光芒自夜色中亮起,然后缓缓升上夜空,看起来,当真犹如明月升上夜空。
瑕月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她自然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明月,而是一盏做成圆形的孔明灯,但她不明白,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孔明灯弘历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时候,四喜从孔明灯升起的地方小步奔过来,朝瑕月拍袖跪下,祝愿娘娘无病无痛,喜乐平安。
直至这个时候,瑕月方才发现四喜没有跟在弘历身边,在示意四喜起身后,她转身道:皇上
弘历打断她的话道:如何,不生朕的气了吗
瑕月一愣,旋即低头笑道:皇上让臣妾看到了明月,臣妾哪里还敢生气,只是臣妾不明白,您是何时让四喜去准备的孔明灯
弘历轩眉道:你还好意思说,自打朕今日过来之后,就一直绷着个脸,连丝笑容也没有,问你为何如此,你又不肯说,朕只能用这个法子逗你笑。说着,他抚过瑕月尚未敛去笑容的脸庞,道:瞧瞧,这样笑起来多好看。
想到弘历暗中做这些事,就是为了博自己一笑,瑕月感动地道:是臣妾不好,请皇上恕罪。
不等她屈膝,弘历已是扶住她,朕与你之间,无需说恕罪二字。顿一顿,道:如何,现在可以告诉朕发生什么事了吗
瑕月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临近册封之日,内务府那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安排好,臣妾心里有些着急。
弘历摩挲着逐渐冒出青黑色胡渣的下巴,带着玩味的笑意道:哦原来爱妃如此着急做朕的妻子吗
瑕月抿唇笑道:是啊,臣妾很急很急,不知皇上是否还肯履行承诺,让臣妾做您的妻子
当然这两个字,弘历说得毫不犹豫,这一生一世,朕都要你做朕的妻子,你休想逃走
他的眸光很深,令瑕月几乎要陷入其中,许久,她喃喃道:臣妾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可以成为皇上的妻子,直至现在,有时候午夜梦回,臣妾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臣妾何德何能,可以
弘历伸出食指,抵在瑕月的菱唇上,低声道:感觉到朕的温度了吗
待得瑕月点头后,他又道:有温度,就意味着不是做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瑕月,再过半个月,你就是朕的妻子,朕唯一的妻子
皇上瑕月扑入弘历在夜风中格外温暖的怀抱中,声音沙哑地道:您不计臣妾的出身,许臣妾世间最好最珍贵的东西,臣妾要怎样才可以回报您
弘历在她发间印下一吻,含着脉脉温情道:陪在朕身边,与朕一起走到天荒地老的尽头,不离不弃,这就是最好的回报,你可以做到吗
瑕月用力点头,哽咽地道:臣妾答应您,一定会做到,一定
弘历低眉一笑,拥紧了她道:那就够了,瑕月,够了
孔明灯高高悬于夜空,那一刻,它仿佛真的化作了明月,默默注视着底下相依相偎的两人
天荒地老的尽头,他们应该可以走到
同样的夜色下,刘奇与守门的宫人打了声招呼,离开了重华宫,永巷聚赌之事,在宫人之中,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日前小孟子所说的事令他心有余悸,不时往后张望,唯恐有人尾随在后,幸好这一路上都没发现有人跟踪。
刘奇进了永巷的赌房后,四下看了一眼,并未发现小元子人影,他走到一个正赌得起劲的人身边,道:小元子呢,他去哪儿了
那人没有理会他,死死盯着桌上的骰盅,待得骰盅揭开,他面前的银子当即被人拿了去,他懊悔地拍着脑门,该死的又输了,早知道就买小了。
刘奇拉了他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小元子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小元子今儿个没来。这般说着,他又取出一小块碎银子押了下去,刘奇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去,不过他并没有回重华宫,而是来到倚梅轩,对守在外头的宫人道:劳烦通传一声,我要见你们元公公。
宫人打量了刘奇一眼,刘奇之前被带来过倚梅轩,他有些印象,当即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多谢刘奇等了没多久,便看到小元子随其走了出来,他朝外头张望了一眼,低声道:刘哥,没有人跟着吧
放心吧,我很小心,保证没人跟着。见刘奇如此回答,小元子将他带到了自己屋中,待得掩了门后,小元子一脸关切地道:刘哥,你怎么了样,小孟子有没有把你供出来
刘奇笑道:放心吧,我与小孟子都没事,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事。
小元子惊讶地道:这是为何,难道皇贵妃没有怀疑你们二人
她倒是怀疑了,甚至还想严刑拷问小孟子,幸好主子替小孟子做主,这才令他安然无事,为了这件事,主子与皇贵妃还起了争执。
小元子越听越是糊涂,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哥你仔细与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