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小元子来到重华宫附近,他不敢直接露面,拉着一个路过的宫人,让他帮自己去叫刘奇出来。
一看到刘奇,他便问道:小孟子他在哪里
我刚才看到小孟子随主子出去了,好像是去见皇贵妃,你寻他做什么听得这话,小元子懊恼地道:该死的,竟然晚来了一步
看到他这个样子,刘奇不解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元子没好气地道:主子说了,皇贵妃可能会怀疑小孟子,毕竟他昨夜曾经离开过重华宫,让我设法解决小孟子,我已经尽快赶来,岂料还是晚了。
刘奇盯着小元子,颤声道:解决小孟子,你是是什么意思
迎着他的目光,小元子长叹一声道:就是刘哥你心里想的意思。
刘奇激动地抓了小元子的手臂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小孟子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碍不了令嫔的事,杀他你疯了是不是
他抓得很紧,指甲仿佛要透过衣裳掐到肉里去,小元子忍着的疼痛,道:刘哥,你当我想吗但这是主子交待下来的,我不能不做。
刘奇咬牙切齿地道:令嫔娘娘到底要做多少害人的事才肯罢手
小元子慌忙捂了他的嘴道:不要乱说话,万一传到主子耳中,你我都有麻烦。待得放下手后,他惭愧地道:都是我连累了你,要是我当时没去找你,就不会有今日这么多事,刘哥,我我对不起你。
刘奇以为小元子是真的心存内疚,连忙安慰道:我不是怪你,只是令嫔娘娘唉,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停顿片刻,他又道:要不然你劝劝娘娘吧,让他放过小孟子,他不会乱说话的。
小元子叹道:刘哥你还不明白吗若是小孟子不死,他一定会供出你托他带银子给我,到时候,死的那个人就是你,仪贵妃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难道你想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刘奇被他的话吓得浑身哆嗦,手足无措地道:那可怎么办小孟子话说到一半,他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尖声道:糟了,小孟子已经被主子带走了,他他会不会把我供出来,要是说了,我他害怕的说不出话来,连眼泪都出来了。
小元子眸中掠过一丝厌恶,假意关切道:刘哥你先别紧张,等我回去问问主子,或许她会有法子;若是我来之前,仪贵妃问你话,不管她如何花言巧语,你都千万不要承认,等我们想法子救你。
我知道我知道刘奇慌乱的应着,在小元子的安慰下回到了重华宫,开始了忐忑不安的等待。
黄氏一路来到长春gong,在朝坐在上首的瑕月行了一礼后,神色僵硬地道:臣妾遵照皇贵妃的吩咐,将锦屏三人带来了,听凭皇贵妃问话。
瑕月微微一笑道:有劳仪贵妃了,请坐。
待其坐下后,旁边的胡氏低声道:姐姐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是否身子不适
黄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本宫没事,妹妹无需担心。
她这个样子可不像无事,不过她不愿说,胡氏亦不会多问,点点头将注意力放在了锦屏几人身上。
瑕月一一扫过三人,道:昨儿个夜里,你们都出过重华宫是不是
锦屏惊讶地看着瑕月,点头道:是,有一个相识的宫女问奴婢借银子,奴婢见主子歇下了没什么事的时候,便拿了银子过去。
瑕月点一点头,看向阿季道:那你呢,你又去做什么
阿季连忙道:回皇贵妃的话,奴才见小厨房用的桂皮没有了,便想去御膳房拿一些。
瑕月弹一弹半透明的指甲,似笑非笑地道:不过一点桂皮罢了,为何不等天亮之后再去,需要如此着急吗
吴公公交待了下来,说四阿哥明日午膳要用八宝肉,此菜需要用到桂皮,此肉烧制时间甚长,若是等明日再去取,怕是会赶不及午膳,所以奴才连夜赶去取用,娘娘若是不信,可以传御膳房总管来问话,奴才去的时候,他正好也在,还说了几句,他可以为奴才做证。
本宫自会问他。言语间,瑕月将目光转向最后一个,不等她问,小孟子已是急忙道:启禀娘娘,奴才今日修剪树木,发现后庭还有许多空余的地方,就想去内务府拿一些花木苗子,好栽种起来,岂知到内务府的时候,那里已经熄了灯,奴才想着今日也可以拿,就回来了。他不敢说自己去了聚赌的地方,若是黄氏知晓,定会责罚他。
瑕月往前倾了身子,凉声道:夜深露重,你去跑内务府拿花木苗子,本宫是该夸你一声勤快,还是该赏你一顿板子
小孟子骇然道:奴才说的都是真的,确实是去了内务府
还不肯说实话是吗来人,将他拉下去重责二十,若是不肯说,就再责二十,本宫倒要看看,是板子硬还是他的嘴硬瑕月冷声说着,三人之中,小孟子的口供无疑最薄弱,再加上与刘奇的联系,令瑕月对他疑心最大。
不要娘娘不要小孟子连忙跪下求饶,又朝黄氏道:主子救救奴才,奴才没有撒谎
齐宽等人没有理会他的哀求,强行将他拉下去,黄氏双手紧紧攥着扶手,胸口微微起伏,在小孟子被拉到门槛处时,她倏然起身道:娘娘如此责打小孟子,会否有失妥当
见黄氏当众质疑她的话,瑕月微有不悦,本宫知道贵妃心善,但此人言行可疑,不动刑他怕是不肯招。
黄氏冷声道:娘娘就不怕屈打成招,弄成冤假错案吗
瑕月沉了脸道:贵妃这么说,可是对本宫行事有异议
臣妾宫中的人是何禀性,臣妾心中很清楚,娘娘为何非要怀疑他们,先是刘奇,现在又是小孟子;臣妾知道宫外的事令娘娘很是不高兴,但又如何见得一定是臣妾宫中之人泄得密,说不定是娘娘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