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朝钱莫多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地过去检查,随即道:启禀皇贵妃,这二人身上,果有愉妃娘娘说的黑痣与疤痕,看来当真是冬梅二人。
钱莫多话音刚落,愉妃已是悲呼道:不会的,他们二人怎么会死的,本宫前几日见他们的时候还好好的,不会是他们,本宫不相信
胡氏走上去道:事已至此,还请娘娘节哀,相信他们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娘娘如此难过。
面对她的劝慰,愉妃哭得更加伤心,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落下,瑕月深深看了她一眼,走过去道:愉妃,最近这段时间,小全子他们可有什么异常之处,另外,你有没有责罚过他们
愉妃哽咽地道:一切都与平常一样,并无什么异常,至于责罚,臣妾是有骂过他们几句,但但怎么着也不可能为此自尽啊。说罢,她急切地道:是了,一定是有人害他们,娘娘,一定是有人害他们,您一定要找到害死小全子与冬梅的真凶
瑕月安抚着情绪激动的愉妃道:你放心,若真是被人所害,本宫一定会找到凶手。
愉妃点头,拭了拭眼泪又道:他们与臣妾虽然名为主仆,但相处了十多年,犹如亲人一般,真是想不到,竟然就这么走了,臣妾这心里实在是难受得紧。说罢,她又道:这件事,皇上知道了吗
瑕月将她脸上的一应细微表情皆看在眼中,道:本宫已经派人去通知皇上了,应该就快过来了。
话音刚落,弘历便带着四喜与齐宽过来,看到他出现,愉妃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泣声道:皇上,小全子与冬梅死了,他们不会自杀的,一定是有人将他们推入水中,害死他们,皇上,他们死的好冤啊说到后面,她已是哭得泣不成声。
弘历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朕心中有数,若真是有人加害,朕定不会轻饶。说罢,他将钱莫多唤过来问了情况,不过钱莫多知道的很是浅薄,连小全子他们的真正死因都无法确定。
弘历沉思半晌,道:四喜,你立刻出宫一趟,去顺天府传召仵作进宫检验,另外,再派人查问,看前几日有没有人在这附近看到可疑之人。尸体落水,从而浮上水面,至少得要几日,也就是说,几天前,愉妃发现小全子二人不见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遇害了,只是沉在水底无人知晓。
在将事情安排下去后,弘历走到瑕月身边,温言道:外头寒凉,你身子又一直不是很好,让知春先扶你回去吧。
瑕月柔声道:臣妾没事,再说宫中出了那么大的事,臣妾就算回去了也不安心。她低低叹了口气道: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宫中接二连三的出事。说着她内疚地道:臣妾本该为皇上分忧了,结果却一再惊扰皇上,实在是不该
怎么说这话,又不是你想出事,是这宫里头,有人不肯安份弘历望着那两具肿胀的尸体,眸光冰冷。
临渊池发现浮尸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开去,不时有人过来,最先到的,就是居于离此最近的重华宫的黄氏,紧接着叶赫那拉氏也到了。
叶赫那拉氏凑到愉妃身边,低声道:娘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愉妃含泪摇头道:本宫也不清楚,若非皇贵妃派人来告之本宫,本宫还不知道原来冬梅他们已经死了,本宫一直以为他们是私自出宫去了,呜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竟然这样害死他们。
虽然叶赫那拉氏与她站在同一阵线,但宝福一事关系重大,除非必要,否则她是万万不会告诉别人的;再者,叶赫那拉氏自从生下十阿哥之后,心里就存了不该的心思,这些事情更加不能与其说。
叶赫那拉氏不疑有它,安慰道:娘娘您别太难过,有皇上在,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夏晴亦到了此处,因身怀六甲,怕冲着腹中的孩子,所以未曾靠近,只远远看了一眼,对瑕月道:娘娘,这两人真是冬梅与小全子吗
瑕月颔首道:看面容有几分像,而特征之处,又与愉妃说得完全吻合,应该是不会有错了。
黄氏插话道:这可真是奇怪了,二人好端端地怎么会投水自尽呢,若说有人加害,也不太可能。
胡氏往愉妃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臣妾瞧愉妃时不时地看向娘娘这边,说不定她在怀疑是娘娘害死的呢。
不等瑕月言语,黄氏已是道:无缘无故的娘娘怎么会做这事,但若不是咱们,又会是谁呢,难不成,真是自尽
瑕月蹙眉道:这件事确实处处透着古怪,本宫总觉得话刚说到一半,看见弘历走了过去,且身后传来宫人的声音,皇太后驾到
她迅速道:且先看下去吧,总会有明白的时候。
弘历越过躬身行礼的瑕月等人来到扶着杨海的手缓步走来的凌若身边,恭声道:皇额娘您怎么来了
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哀家岂能不过来看看,临渊池建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出这样的事。凌若蹙眉道:如何,身份确定了吗
弘历一边扶着她走一边道:回皇额娘的话,已经确定了,是愉妃身边的宫人,儿子已经让四喜去传召仵作了,应该很快就会到。话音刚落,便看到四喜带着一个年约四旬,身形短小的男子进来,二人来到弘历身前后,跪下请安。
在示意他们起身后,弘历打量了神色紧张的男子一眼,道:这个就是仵作吗
四喜连忙道:回皇上的话,此人叫林贵,是顺天府最好的仵作。
林贵活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进宫,头一回见到当朝皇帝与太后,慌的不得了,连话也不知该怎么说,直至四喜催促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按着路上四喜教自己的话道:奴才林贵参见皇上与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