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倒是罢了,最担心的皇帝的人是太后,这会儿既是没事了,就去给太后请个安,免得她记挂。
太妃说的是,朕立刻就过去,改日再来给太妃请安。说罢,他对弘昼道:你在这里多陪太妃说会儿话。
弘昼拱手道:臣弟知道,恭送皇上。
待得弘历走远后,弘昼连忙道:额娘,您怎么会
裕太妃面色阴沉地抬手,随即扶着宫人的手起身道:你且随哀家进来。
弘昼依言随她进到内殿,刚一进去,便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宁二你怎么会在这里
裕太妃冷声道:若不是宁二听到你与皇上的对话,绕路赶来告之哀家,皇上早就已经发现你撒谎骗他了。
宁二在一旁道:奴才原是有事来请示王爷,不曾想会听到那样一番话,奴才看皇上好似一直逼着王爷您,担心会有事,所以赶来告之太妃。
不等弘昼说话,裕太妃已是冷声道:弘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骗皇上,你身为王爷,当知这是欺君之罪;若非宁二,你这会儿已是出大事了,一旦遭皇上起了疑心,不说前途,就连你这亲王之位能不能坐稳都是未知之数,到时候额娘就算想帮你也帮不了。
弘昼静静听着,待得裕太妃说完后,低头道:儿子知错,请额娘恕罪。
裕太妃叹了口气,道:哀家不会怪你,因为你是哀家的儿子,但是皇上不会这样想,不管你现在看起来多得信任,多么风光,只要你一步走错了,就会失尽一切,甚至连性命难都保。
弘昼沉默了一会儿道:皇上是儿子的四哥,他不会那样绝情的。
他是你四哥不错,但更是你的君主,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你难道没听说过吗裕太妃神色凝重地道:不管你与皇上以前多么要好,如今,你首先要将他当成君王看待。哀家只有你一个儿子,所以弘昼,你千万不可有事,否则额娘不知该怎么办。说到后面,她忍不住眼圈发红,弘昼见状,连忙安慰道:额娘别那么担心,儿子不会有事的。
裕太妃点一点头,道:之前见你的宫女是谁与你有何关系
弘昼垂目道:额娘您别问了,总之儿子有分寸的。
连额娘也不能说吗裕太妃不悦地道:弘昼,以前你可不会这样瞒着额娘,那人到底是谁
弘昼迟疑地道:儿子不能说,还请额娘恕罪。
裕太妃倒是没有生气,在绕着弘昼走了一圈后,语出惊人地道:若只是一个宫女,你不会这样百般隐瞒不说,那人是皇帝的妃子对不对虽说胤禛在世时,裕太妃在后宫之中并不起眼,但她并不是愚蠢无脑之人,相反,她看事看人很清楚,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与凌若亲近,从而换来她与弘昼的安稳太平。
弘昼大惊失色,连忙道:额娘您胡说什么,您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的。
裕太妃眼角一扬,凉声道:这么说来,就是猜对了
弘昼别过脸,道:没有那回事,您别乱猜了。
到底是我乱猜还是你做了荒唐事。裕太妃神色严厉地道:弘昼,你身为亲王,虽说不比皇帝,但也算是位高权重,有何样的女子没有,怎会与宫妃往来,你忘记弘时的事了吗
弘昼哭笑不得地道:额娘您说到哪里去了,儿臣怎会做那样的事,只是说些事情罢了。
既然没有那样的事情,那就老老实实告诉哀家,到底是怎么一桩事情,若是不说清楚,你往后就别唤我额娘裕太妃将话说得极重,因为她不想弘昼有任何踏错之处。
弘昼为难地道:额娘,您这是做什么难道您连儿子也信不过吗
面对他的话,裕太妃只有一个字,说
裕太妃的坚决令弘昼为难不已,思索良久,终是道:那人是皇贵妃
听得这话,裕太妃脸色骤变,声音发颤地道:那拉瑕月,你与她还有往来弘昼,你疯了不成
额娘,您别乱想,儿子与皇贵妃并无私情,她这次特意来寻儿臣,是为了和敬长公主的事。话既然说到了这份上,弘昼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长乐的事细述了一遍,随后道:这件事皇上压着不许说,但皇贵妃起了疑心,又不能传我去问,所以扮做宫女询问此事。
裕太妃倒吸了一口凉气,万万想不到当中竟然有这么多事,待得心中稍定之后,道:你与她说了吗
弘昼摇头道:没有,这件事皇上严令不许告诉任何人,儿子又怎会告诉皇贵妃。
裕太妃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顿一顿,她又道:记着,往后不要再与皇贵妃往来,你与她以前毕竟有过一段情,稍一接触,就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弘昼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但是皇贵妃家族覆灭,在宫中很是吃亏,所以
所以你就心软帮她裕太妃摇头道:额娘知道你是个重情的人,但她曾经那样算计离间你与皇帝,你不与她计较已经算好了,还帮她做什么。说罢,她脸色微沉,道:弘昼,你是否对她尚有余情
弘昼脸色一变,急切地道:没有,绝无此事。
裕太妃缓缓点头道:好,既无余情,就不要再往来,就算她寻你,也避开,知道吗
弘昼眸中掠过一丝无奈,点头道:儿臣谨记额娘教诲。
你许久没有陪哀家一道用膳了,今日既是来了,就用过膳再走,昨日试了一下,这些个江南大厨,手艺甚是不错。裕太妃捕捉到了那抹无奈之意,却不曾再说什么,她在后宫几十年,知道凡事不能逼得太甚,否则反而会坏了事。
就在离此不远处的琅华阁中,瑕月眉绪不展,自她回来之后,一句话都未说过,夏晴端茶进来,看到这副情景,悄声问着一旁的阿罗,怎么了,没问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