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不知该怎么回答,但仍是坚称一定可以在延禧宫里搜查到证据,正自僵持之际,瑕月小声道:皇上,若是娘娘觉得有必要,那就搜吧,臣妾自问不曾做过害人之事,没有什么好怕的。
明玉巴不得她这么说,冷声道:皇上,娴贵妃已经同意了,不知是否可以搜查
对于她的咄咄逼人,弘历甚是反感,但终是念着她丧子心切,没有与之计较,对四喜道:照皇后的话去做,带人搜查延禧宫。
四喜领命下去,不多时,他带着小五与其他宫人,将延禧宫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
弘历示意他们下去后,看着明玉道:如何,皇后满意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的,一定是他们漏了或者那拉瑕月事先毁了证据。明玉此刻已经钻进了死胡同里,偏执地认定是瑕月害了永琮。
弘历压抑着心中的不满道:或者这件事根本与皇贵妃无关。好了,皇后,事情到此为止吧,朕不想再闹下去。
不可以明玉激动地道:臣妾不可以让永琮死的不明不白,除了那拉瑕月,永琮再不曾接触其他人。
弘历沉声道:那一日,朕带永琮来这里,由始至终永琮都不曾离开过朕的视线,皇贵妃更是因为怕咳嗽传染永琮,未曾抱过甚至碰过他,朕问你,皇贵妃要如何加害他当着朕的面吗
明玉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想出一番说辞来,或者她是趁皇上不备的时候下手,再者,这种事,她根本不必亲自动手,自有人替她做;皇上说那拉瑕月没有碰过永琮,那其他人呢,阿罗齐宽,他们一个个也没碰过永琮吗
弘历一怔,他想起永璜,晚膳时分,永璜曾带着永琮在他们旁边玩了好一会儿,如果真要加害永琮,这个时间完全够了。但是不会的,永璜不可能会害永琮,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
明玉冷笑道:皇上回答不出了是不是就是说,您并不否认那拉瑕月宫中的人,有机会下手
弘历冷声道:皇贵妃不会做这样的事,皇后多疑了
多疑明玉摇头道:不是臣妾多疑,就是她,除了她,臣妾想不到还有什么人。
弘历拂袖,不容置疑地道:总之朕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从刚才起就一直不曾说过话的瑕月开口道:娘娘,您一直说是臣妾所为,您当真问过所有除夕之前接触七阿哥的人了吗
明玉想也不想便道:自然,那些人如今还在坤宁宫跪着,你想去看看吗
瑕月垂目道:不用了,臣妾想问一句,娘娘身边的魏静萱与纪由,他们二人没有接触过七阿哥吗
明玉想不到她会说这个,正自怔忡之时,魏静萱与纪由已然跪下,前者一脸惶恐地道:奴婢冤枉,主子,奴婢万万不敢加害七阿哥,请主子明鉴
纪由赶紧道:就算奴才吃了熊心豹胆也绝对不敢伤七阿哥一根头发丝。
本宫心里有数明玉这般说了一句,盯着瑕月道:那拉瑕月,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他们二人对本宫忠心耿耿,岂会加害永琮。
阿罗沉声道:皇后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由古至今,被身边亲近之人出卖的例子还少吗要奴婢说,他们二人才是最可疑的
明玉沉下脸道:放肆本宫与你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插嘴,立刻自行掌嘴
瑕月示意阿罗退后,道:阿罗不懂分寸,擅自插嘴,请娘娘恕罪,她所犯的错,臣妾自会教训;不过,她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娘娘一心只疑臣妾,却不曾想一想身边的人,忠心谁都会说,但是否真的忠心,就有待商榷了。她睨了低着头的魏静萱一眼,道:或许有些人,根本从未忠心于您,只是借您去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明玉被她说得心中一动,目光扫过魏纪二人,纪由还好一些,魏静萱却是感到了深切的不安,那拉瑕月她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吗但是她怎么知道是自己所为,就靠凭空猜测还是夏晴泄了密
这一切,魏静萱此刻自然无法取证,只能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唯恐明玉被她说动了心,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明玉只是一会儿便打消了心中的怀疑,移开目光道:你不必在这里巧言令色,害永琮的人,必定是你那拉瑕月,本宫今日定要你为永琮偿命
明玉的偏执令瑕月摇头,同时也阻止了阿罗再说话,她清楚,不论阿罗说什么,明玉都是听不进去的,既是这样,干脆就省些力气,只要弘历不疑她就无事。
够了弘历厉喝道:皇后,立刻回坤宁宫去,不要在这里继续胡闹
胡闹明玉不敢置信地盯着弘历道:她害死永琮,您却说臣妾胡闹
任何事情都讲证据,但是皇后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你要朕如何相信你的话再者,这延禧宫也依你的意思搜过了,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明玉连忙道:虽然这里没搜出来,但只要将那拉瑕月发落去慎刑司,严加拷问,一定可以问出结果见弘历不说话,她抓着弘历的袖子,迭声道:您相信臣妾,就是她害死永琮的
皇后,你怎么变得这样固执,朕与你说了那么多,你就一句都听不进去吗顿一顿,弘历加重了语气道:好,朕现在再与你说一次,永琮的死与皇贵妃无关,她不会害永琮。现在,你立刻给朕回坤宁宫去,不要在这里闹事。
明玉当即摇头道:不臣妾不回去,除非您将她发落去慎刑司
弘历脸色阴沉的看着她,随后对四喜道:皇后忧虑过度,立刻送她回坤宁宫好生休养,没有朕的话,不要让皇后出去,以免再伤心神。
明玉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颤声道:皇上,您要囚禁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