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琮愣愣地看着明玉没有说话,一张小脸像施了脂粉一样,红彤彤的,明玉当即探手试去,果然发现如永璜所说,烫得惊人,慌声道:永琮在发烧啊,来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发起烧来永琮,你说话啊,别吓皇额娘。
永琮看了她半晌,终于张口说出一句话来,皇额娘,我难受
明玉将他抱起,喃喃道:别怕,皇额娘传太医来给你看
这个时候,弘历亦走了过来,看到明玉一脸慌张地抱着永琮,关切地道:皇后,永琮怎么样了
永琮永琮他在发烧,得立刻传太医。明玉话音刚落,弘历便唤过四喜道:立刻传太医去坤宁宫。
待得四喜疾步离去后,弘历道:皇后,你先回去,朕晚些就来。说罢,对跟着明玉身后的魏静萱道:照顾好皇后与七阿哥。
魏静萱屈膝道:请皇上放心,奴婢一定会的。说罢,她与纪由等人一起陪着明玉快步往坤宁宫走去,今儿个没有乘肩舆,明玉走了几步,便双手发沉,气喘吁吁,魏静萱见状,道:主子,您累了,让嬷嬷抱着七阿哥吧。
明玉也实在抱不动了,当即将永琮交给嬷嬷,嘱咐她小心抱着,待得回到坤宁宫后,魏静萱当即去端了冷水来,在绞了面巾叠成长条后,交给嬷嬷,让她放在永琮的额头。
如果明玉有留心的话,就会发现,从永琮发烧一直到现在,魏静萱都刻意避开与永琮接触。可惜明玉此刻所有心思都放在永琮的安危上,根本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
在一番焦灼的等待后,宋子华出现在明玉视线中,一看到他,明玉立刻蹙起了双眉,她知道宋子华与瑕月走得很近,所以对他很是不怠见,目光一转,落在随同一道进来的四喜身上,周太医呢,为什么不见他
四喜躬身道:回娘娘的话,今儿个是除夕夜,太医院里只有宋太医一人。
明玉无奈地瞥了宋子华一眼,道:快些替七阿哥诊脉,看他为何会突然起烧。
宋子华应了一声,来到床前为永琮诊脉,在此期间,匆匆散了家宴的弘历来到坤宁宫,在他身后还跟着瑕月与黄氏愉妃二人。
弘历一看到明玉便问道:皇后,永琮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明玉紧张地道:臣妾不知道,宋太医才刚来没多久,还在诊脉呢。说罢,她忧声道:皇上,永琮会不会有事,臣妾好怕
弘历安慰道:不会的,只是发烧罢了,想是这段时间天寒受了凉,宋太医开几服药就没事了。
瑕月在一旁安慰道:是啊,皇后娘娘您不要太担心,七阿哥身子一向很好,些许小风寒不会有事的。
明玉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宋子华松开手,她连忙走过去道:宋太医,永琮怎么样了,是不是染了风寒要不要紧
宋子华朝明玉施了一礼,随即走到弘历面前,轻声道:皇上,能否移步一谈
听得这话,弘历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是何等样人,一听就明白宋子华是想避开明玉,但是他不明白,永琮只是发烧罢了,为何非要避开明玉。
虽想不明白这一点,言谈却是没有怠慢,当下道:好,你随朕去偏殿。
不等宋子华离开,明玉便走上去拦住他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是了,为何非要去别处,宋子华,本宫问你,永琮得的是什么病
弘历拉过明玉道:皇后,稍安勿燥,等朕与宋太医谈过之后,自然会告诉你。说罢,他睨了四喜一眼,凉声道:留在这里好生侍候皇后。
皇上明玉想要拦住弘历他们,却被四喜挡在前面,无法跟上去,令她又气又恼,魏静萱走过来安慰道:主子,您别那么担心,七阿哥没事的。
明玉厉声道:如果没事,姓宋的为何要避开本宫,单独与皇上说
魏静萱被她斥得不敢答话,还是愉妃走过来道:娘娘,您现在再着急也没用,还是耐心等待一会儿吧。
有四喜奉旨挡在这里,明玉就算再不愿意也没办法,只得回到床榻边,忧心忡忡地抚着永琮滚烫的脸颊,后者看到她,轻声道:皇额娘,疼,疼。
明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俯身道:没事的,有皇额娘在呢,太医下去开药了,等会儿喝了药就不会疼了。
至于弘历,在来到偏殿后,盯着神色异常凝重的宋子华道:说吧,永琮到底得了什么病
宋子华拱手道:微臣刚才为七阿哥诊脉的时候,发现他不时说疼,但具体是何处无法说清楚,另外微臣在七阿哥脖子处看到一团散开的浅红色斑点。
弘历不解他说这些的意思,疑声道:那又怎样,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宋子华咬一咬牙,说出一句令弘历悚然变色的话来,七阿哥得的,很可能是天花
弘历瞳孔急缩,骇声道:天花下一刻,他迅速道:这不可能,永琮一直待在宫中,而后宫之中并无人得天花,他又怎么会顿一顿,他神色冷厉地道:会不会是你诊错了
宋子华垂目道:微臣不敢肯定,所以才不敢当众说出来,微臣建议请方院正周副院正等一起入宫为七阿哥诊脉。
弘历脸色数变,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在回到正殿后,弘历唤过四喜道:如今宫门应该还未关,传朕口喻,延迟一个时辰关宫门,你立刻带人出宫,去将所有太医召入宫中。
四喜听出弘历话中的凝重,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退下,瑕月来到弘历身边,轻声道:皇上,七阿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愉妃在后面道:是啊,为何要请那么多位太医一起入宫
没什么,你们不必担心。弘历话音刚落,明玉便已奔到他面前,紧紧抓着他的袖子道:不对,一定有事,皇上,宋子华刚才与您说了什么,永琮他得的不是风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