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迟迟不见她说话,眸光微沉,道:怎么了,这会儿又后悔了
魏静萱回过神来,不敢提夏晴的事,掩饰道:娘娘误会了,奴婢只是在想,提前行事,会否不太稳当,万一出了纰漏,怕是会很麻烦。
愉妃面色稍缓,道:本宫自会安排妥当,你只需要依着本宫的吩咐去做就行了,但是本宫不希望有人三心二意,知道吗
娘娘放心,奴婢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魏静萱欲言又止的看着愉妃,后者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起身走到她身边,抬手拍着魏静萱的肩膀,轻声道:放心,本宫一定会做到许诺的事情。至于那样东西,等本宫准备好了,就让人给你送去,伺机行事。
一切,就此商定,很快,宫中就将掀起一场狂风暴雨;不过眼下,众人眼中所见的,皆是那道册封皇贵妃的旨意,对于瑕月得此殊宠,又羡又妒,她们之前皆认定皇后重掌大权后,瑕月就要失宠了,哪知道事情竟然以这种方式峰回路转,实在是始料未及。而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各自带着贺礼前往延禧宫,讨好瑕月。
这日黄昏时分,黄氏来到延禧宫,见到只有瑕月一人,颇为意外,待得坐下后道:臣妾还以为受封旨意一下,会有许多人来恭喜娘娘呢
瑕月抚额道:是有许多人来,刚刚才走呢,这一天应付下来,可是比做事还要累。
黄氏轻笑道:不知有多少人盼着娘娘这种累呢。说罢,她感慨地道:娘娘之前说的没错,皇上心里确实是一清二楚,知道娘娘受了委屈,所以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娘娘,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面对她这番话,瑕月并未表现出多少欢喜,反而露出一抹忧色,黄氏奇怪地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皇上今日下旨,明日朝中,必会出现许多反对之声,因为本宫的事,皇上已经多次与百官对立,如今又瑕月轻叹了口气,道:其实本宫受不受封皇贵妃,并不要紧。
娘娘豁达大度,顾及大局,皇上又怎么忍心让娘娘受委屈。黄氏压低了声音道:臣妾听说,皇后今儿个去了养心殿,回到坤宁宫后,大发脾气,摔了好些个东西。
这个事儿,本宫也听说了,皇后瑕月冷笑道:一个贵妃之位已经令皇后寝食难安,变着法子要本宫的性命,又哪里能容忍本宫再登上皇贵妃之位。
黄氏笑道:可不是吗皇贵妃如同半个皇后,这会儿她心里不知多憋屈,不过这也怨得不人,只能怪她做事太过份,连皇上也看不过去。见瑕月眉宇间始终有忧色,她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皇上既然有此决定,相信他可以压得住那些文武官员;想当初,一堆人上谏,说娘娘怀得是灾星时,皇上不是一样保住了娘娘母女吗
瑕月眸光微黯,道:是啊,皇上顶着巨大的压力保住长乐,本宫却疏忽大意,害得她连满月都未能熬到。
黄氏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内疚地道:都是臣妾不好,提起了娘娘的伤心事。
无妨,都已经这么久了,再说,不管本宫多难过,长乐都不会活过来。这般说着,瑕月转而道:本宫这会儿倒是在意夏晴昨日与本宫说的话。
夏晴黄氏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待得瑕月稍加解释后,方才明白过来,道:她与娘娘说了什么
她说让本宫小心,但小心什么又不肯说,阿罗今日去探过她的口风,可惜什么都探不出来。
黄氏疑惑地道:她是在辛者库当差的,无缘无故,让娘娘小心什么会否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瑕月摇头道:夏晴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可惜至今推断不出具体的事情;只知大概是有人想害本宫。
黄氏蹙眉想了一阵道:后宫之中,最恨娘娘的,莫过于皇后与愉妃,会否是她们
这一点本宫也想到的,但到底是哪一个,会用何种方法,何时何地,想了两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黄氏思索片刻,犹豫着道:娘娘现在一直都很小心,他们想要寻机会害娘娘并不容易,不过臣妾倒是想起一事来,不知会否与此有关。
瑕月精神一振,道:是什么事
黄氏缓缓吐出三个字来,七阿哥。
齐宽满面疑惑地道:娘娘认为七阿哥会害主子,这个怕是不太可能吧,七阿哥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罢了。
瑕月神色凝重地道:仪妃指的不是七阿哥自己,而是七阿哥背后的人。
以娘娘如今的恩宠,一些小事根本不足以动摇娘娘,若真想害您,必然是确保你无法逃脱的罪名,说不定,就与当年端慧太子的事情一样;依臣妾之见,您往后还是不要再见七阿哥的好,皇后与愉妃也尽量少接触,至于其他人臣妾会设法帮您多加留意。
瑕月颔首,感激地道:本宫会小心的,多谢仪妃提醒。
因为这件事,瑕月与黄氏的心情都沉重了起来,永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们各自坐在椅中不说话的样子,他行了一礼后,道:额娘,出什么事了
瑕月不欲永璜担心,牵起一丝笑容道:没什么,额娘刚才在与仪妃商量哪位名门淑女适合你呢。
黄氏亦接过话道:是啊,大阿哥,之前送来的册子还有画像你都看了没有,可有中意的人选
永璜被她说得满脸通红,低头道:我我还没细看,这事不急,有时间慢慢再看就是了。
黄氏带着一丝促狭的笑容道:怎么了,大阿哥现在很忙吗还是说,大阿哥已经有了心上人,所以那些个女子都瞧不上眼若是这样的话,你该早些与本宫说,也省得本宫做这些个无用之功。
永璜连连摇头,急切地道:没有,娘娘误会了,我并没有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