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到底想说什么愉妃不同于明玉,她分明就是看穿了自己,既是这样,也无谓再绕圈子了。
愉妃嫣然一笑道:本宫有办法让你得到皇上的垂青,让你如愿以偿。
魏静萱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忘形,冷静地道:娘娘想让奴婢做什么
愉妃眸中掠过一丝惊讶,旋即笑容满面地道:做一件对你对本宫都有利的事,就看你肯不肯了。
愉妃将魏静萱唤到身前,在她耳边细细说着,后者听过之后,睁大了眼睛骇然道:你你要奴婢背叛皇后娘娘
愉妃微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对皇后究竟有多少忠心,本宫心里清楚得很,若是连这一点都确定不了,本宫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了;你在意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自己
魏静萱绞着手指,紧张地道: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奴婢怕是怕是帮不了娘娘。
愉妃睨了她一眼,轻声道:怎么了,担心事成之后,本宫会不遵守诺言不会的,本宫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魏静萱心中天人交战,虽然她很想摆脱如今低下的身份,但她不知摆在自己眼前的究竟是机会还是陷阱,一时难以决定。
愉妃也不逼她,由着她慢慢想,良久,魏静萱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好,奴婢答应娘娘,希望来日,娘娘不要食言。否则奴婢就算拼着鱼死网破,也一定向娘娘讨回公道。
愉妃握住她有些汗湿的手,笑意盈盈地道:好,以后你我就共同进退,共求富贵荣华。
待得魏静萱离去后,冬梅低声道:娘娘,您这样将计划告诉她,就不怕她说出去或是告诉皇后吗
无凭无据,就算她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至于皇后愉妃嗤笑道:你想一想,皇后自生了七阿哥后,可有派人去过御茶房不等冬梅回答,她已是道:本宫派小全子查过,没有,一次都没有,如今的皇后只顾着照顾被皇上寄予厚望的七阿哥,怕是早就忘了魏静萱的存在。魏静萱对皇后本来就没有什么忠心,再加上这件事,你觉得她还会顾及那丝早就淡薄得几乎不存在的主仆之情吗
愉妃抚着栏杆,凉声道:看着她,本宫就像看着另一个自己,所以,本宫敢肯定,她一定会依本宫的话去做。
冬梅点一点头道:主子,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愉妃微勾了唇角,徐徐道:什么都不用做,等着看戏就行了。
数日后,魏静萱来到坤宁宫,明玉得知她过来,很是高兴,连忙传她入内,打量了一眼后,道:嗯,瞧着清瘦了一些,御茶房的差事很辛苦是不是
多谢娘娘关心,奴婢已经习惯了,并不辛苦。说着,她取出一对活灵活现的布老虎道:奴婢知道主子诞下七阿哥,所以亲手做了一对布老虎给七阿哥玩耍,也不知七阿哥喜不喜欢。
明玉接过后,笑道:这对布老虎如此可爱,永琮一定喜欢。纪由,拿去给七阿哥。
待得纪由依言离开后,魏静萱接过宫人递来的茶,奉予明玉道:娘娘,您最近还好吗
明玉抿了口茶道:就那样子吧,说不上好与不好。顿一顿,她道:听惯了你叫本宫主子,这会儿听着你叫娘娘,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魏静萱笑道:那奴婢还是唤您主子吧。这般说着,她有些迟疑地道:奴婢听说娴贵妃也快生了
提及瑕月,明玉端庄的脸庞微微扭曲,在命宫人下去后,冷声道:不错,应该就是这个月的事了,那样的情况居然也让她熬到了现在,真是了不得。
她如今已是贵妃,再诞下孩子,岂非成了皇贵妃魏静萱的话语令明玉很是烦燥,冷声道:别说了,本宫不想再提这个人。
魏静萱叹了口气,道:奴婢自然可以不提,但事情不会改变,主子,您一定要小心她了,奴婢担心她的野心不止于皇贵妃。
明玉攥紧了茶盏道:不止于皇贵妃,难道她还想要皇后之位不成别忘了,她是罪人的后裔,本宫听说皇上当初册封贵妃之时,有许多朝臣反对,是皇上坚持,又有太后撑腰,这才勉强册成,以她的出身,根本没资格被立为中宫。
但她有皇上的宠爱,奴婢在御茶房时,听其他宫人说皇上经常去看她,甚至还在为她腹中的孩子拟名,妃嫔之子,哪有还未出生便拟名的,您看看六阿哥,都快半岁了也还没取名呢。
明玉摇头,喃喃道:不会的,本宫才是皇上的嫡妻,皇上不会那样做的,一定不会。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您想想,流言四起之时,皇上为了维护他们母子甚至不惜与群臣做对,幸好最终查出来是一个流言,万一是真的奴婢真是不敢想像后果会怎么样。
她这番话,说得明玉心中越发不安,强自镇定地道:不管怎么样,皇上都不会立那个女人为后的,绝对不会
可是魏静萱刚一开口,便被明玉尖锐的声音所打断,没有可是,皇上绝对不会立一个罪人之后为中宫
见明玉情绪如此激动,魏静萱没有继续说下去,待得她冷静一些后,方才低低说了一句,希望这一切真是奴婢多心了。
她离开了坤宁宫,但明玉的心情却无法平复,她耳边一直回响着魏静萱所说的话,脑海中更是不断忆起这些年来,弘历对瑕月的偏坦与维护。
不错,她仍然是皇后,但她能感觉得到,自己在弘历心中的地位正在逐渐被那拉瑕月所取代,哪怕是永琮的出生也不能将之扭转。
那拉瑕月这个与她一道嫁入潜邸的人,已经成为她此生最深的噩梦,她想要摆脱,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摆脱。她真的很怕,有朝一日,瑕月会彻底取代她,包括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