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宽感激地道:多谢王爷大恩大德,若非正好碰上王爷,奴才怕是已经没命了。
你的命自是救回来了,不过你要找的那个人,本王就无能为力了。说着,他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道:此刻离宫门关闭还有一个时辰,本王让人备了马车在外头,你乘马车过去吧,否则过了时辰,可就来不及了。
多谢王爷。这已经是齐宽第三次说谢了,弘昼笑笑起身离去,在跨过门槛之时,他脚步一顿,抬头望着天边的浮云,代本王向你家主子问声好。
待要再次抬步,齐宽忽地道:王爷,奴才能否求您一件事
弘昼未曾回头,却有声音传来,说。
得了他的应允后,齐宽低头道:其实刚才的事是奴才撒谎了,并没有人偷奴才钱袋,不过奴才确实是在追一个人,此人就是当初替愉妃接生的稳婆刘二娘。
弘昼惊讶地转身,道:稳婆,你追她做什么
齐宽转着眼珠子道:五阿哥出生这重九斤八两,可是随后却出现吐奶不适之症,周太医等人检查过后,说五阿哥早产不足,且患有先天性的心病,难以医治。主子得知此事后觉得很奇怪,五阿哥虽说早产一个月,但体型比寻常足月儿还要大上许多,怎么会不足呢,且还患上这样的病,几经思量,主子怀疑当初刘二娘接生之时,做事不当心,出了差错,所以才使得五阿哥如此。今日,奴才就是奉主子之命来寻刘二娘问个明白,奴才在西直门寻到刘二娘,她正带着其夫与儿子想要离开,后来被奴才带回住宅后,答非所问,神色慌张。奴才正要再问,突然有人从后面偷袭奴才,将奴才一下子给打懵了,等起身去追之时,已经不见踪影了,至于后面的事,王爷都知道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弘昼刚刚回京不久,对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甚了解,只知宫中添了一位小阿哥。
齐宽连连点头道:刘二娘一行肯定已经通过西直门离开了京城,奴才无法再追寻,所以奴才想求王爷帮忙寻找,以王爷的身份与能力,相信一定有办法找到刘二娘。见弘昼神色迟疑,他忍着头上的痛,磕头道:恳请王爷相助,奴才与主子定当感念王爷的恩德。
你先起来。待得齐宽在床榻边坐下后,弘昼道:既然贵妃有此怀疑,就应将这件事告诉皇上,请皇上搜查刘二娘的下落才是。也省得如此偷偷摸摸。
齐宽紧张地思索道:回王爷的话,主子怕皇上责怪她多疑,所以不敢即刻向皇上言语,欲等抓到刘二娘,有了确凿的语气之后,再行言明。
话虽如此,但是弘昼抬眼盯着齐宽道:贵妃娘娘为何要如此关心五阿哥,以本王对贵妃娘娘的了解,她理应不会如此。
这齐宽被问的答不上话来,未等他想好说辞,弘昼已是道:回答不出吗看来你此番话语,也并非是真。
齐宽没想到自己这番半真半假的说辞,还是未能瞒过弘昼,后者之精明,还有观察于微的本事,实在远超他的想象。
好了,你走吧。说完这句话,弘昼拂袖离去,再不停留,显然是对齐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很是不满。
在弘昼离开后,齐宽又坐了一会儿,方才撑着尚有些软绵的双腿起身,在将药瓶与方子拿在手里后,慢慢往外挪去,有小厮瞧见了,扶着他一路来到王府门口,乘上等在那里的马车。齐宽赶在最后一刻踏进了宫门,歇了几口气,又寻地方换了衣裳后,拖着双腿往延禧宫行去。
知春正命小厨房传膳,看到齐宽进来,赶紧过来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找到人了吗怎么样
面对知春一连串的问题,齐宽有气无力地道:主子呢,她在哪里
主子在西暖阁里准备用膳。知春打量了齐宽几眼道:你说话怎么这个样子出事了
齐宽摇头道:别问了,先扶我去见主子。
知春虽一肚子好奇,终还是忍住了没问,扶着齐宽来到西暖阁,瑕月刚刚接过阿罗递来的翡翠白玉汤,瞧见齐宽脚步虚浮,脸色惨白的样子,关切地道:是不是出事了
齐宽就着知春的手,跪下道:请主子恕罪,奴才未能完成主子交托的差事,被刘二娘给跑了。
得知未曾拦住刘二娘,瑕月心中颇为失望,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且她相信齐宽必然尽力了,在示意知春扶齐宽坐下后,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给本宫听。
齐宽点点头,将刘二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随即恨恨地道:若非突然被人打晕,奴才哪里会让他们给跑了。
阿罗眸光一闪,道:主子,会不会是愉妃派去的人
有这个可能。如此说着,她对齐宽道:虽然这次让刘二娘跑了,但未必就没机会抓到她,你不必太过自责;亏得你这次只是受了伤,没有性命之忧,否则本宫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齐宽低头道:都是奴才没用,不止没有抓到刘二娘,还要主子为奴才担心。
阿罗插话道:齐宽,你摔倒在地上后,是怎么去找的大夫,有好心人抬你去吗
倒是真遇上了好心人,但他没有带着去医馆,而是去了王府。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露出诧异之色,瑕月讶然道:王府你遇上什么人了
齐宽没有卖关子,将自己无意中拉到弘昼的袍角以及醒来后所说的话,皆细细讲述了一遍,随后道:奴才本想借和亲王的势力,帮助咱们抓捕刘二娘,没想到和亲王如此精明,一下子就发现了奴才话中的问题。
瑕月没想到自己昨日才见过弘昼,今日齐宽就被弘昼所救,还真是巧得紧,和亲王本来就是一个极之精明的人,否则本宫当初离间他与皇上的计谋,也不会被他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