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苏氏合谋,利用从我这里套出去的话,找一个年纪相仿的妓女,让她照着你们说的做,冒充我母亲,紧接着就在当天夜里,你们派人杀了她,并将事情嫁祸到主子身上,借此离间我与主子,让我成为你们手中的一枚棋子阿罗每进一步,彩绫就往后退一步,心中的震惊简直难以言表,许久方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怎么会这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阿罗扬起一抹幽冷的笑容,你自然不希望我知道,只是很可惜,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谎言始终会被揭穿。
彩绫有些害怕她的笑容,别过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替你们做事之前当这句话从阿罗口中说出时,彩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罗一字一句道:在替你们做事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死的那个人,不是我母亲。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彩绫突然止住了话语,她有些不知该怎么问下去,阿罗代言道:为何明知道这一切还要帮你们是吗很简单,因为这是主子吩咐的。
彩绫迎着她的目光,哑声道: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没有背叛那拉瑕月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在冷宫中待那么久还有你,你不是一直帮我吗还帮我得幸于皇上
阿罗往前探了些许,在她耳边道:若非如此,如何能引你与苏氏对立,设下半真半假的戏,让皇上下旨赐死苏氏,可惜她怀有龙胎,暂时逃过一死。说到底,真正执棋者,不是苏氏更加不是你,而是主子,你们与我一样皆是棋子。
彩绫怔怔地看着她,许久方才从苍白的双唇间挤出一句话来,你们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是我们可怕,而是你与苏氏其心不正,才会落到这步田地。往后,你就在这辛者库里好好思过忏悔吧,这也是我今日来,要与你说的话。说罢,阿罗欲要离去,彩绫一把拉住她,道:你不要走,你
彩绫刚说了几个字,站在不远处的监工扬鞭走了过去,,彩绫眸中浮起巨大的惶恐,急切地道:阿罗,之前欺骗了你是我不对,但你我好歹姐妹一场,你不可以见死不救,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这里好可怕,你带我离开,我保证,这一辈子都会感念你的大恩大德。见阿罗不为所动,她又道:我我为你立长生牌,日日为你祈福,好不好
阿罗挣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道:现在知错,太晚了。再说,将你贬来这里是皇上的意思,我根本没有权利带你离开这里。
彩绫惧怕地看了一眼站在几步外的监工,神情紧张地道:可以的,你是娴妃娘娘的人,一定有办法救我离开这里,阿罗,我求你,我求求你,帮我最后一次。
阿罗后退一步,避开彩绫伸来的手,后者再想要往前,阿罗已是道:公公,不要让这人再跟着我。
监工殷勤地道:阿罗姑娘放心,咱家绝不让她靠近您十步之内。说罢,上前一步,一鞭子抽在彩绫身上,厉喝道:没听到阿罗姑娘的话吗,滚远一些,别污了阿罗姑娘的眼睛。
彩绫吃痛,不得不后退了几步,嘴里却尖声道:阿罗,你当真如此狠心绝情,要置我于死地吗
我说过,这一切皆是你作茧自缚,怨不得人。说罢,阿罗转身离去,不顾彩绫的哀求哭嚎诅骂谩骂,因为这一切已经与她无关了,她与彩绫的恩怨到此为止,再无牵连。
苏氏与彩绫先后被废黜,令得后宫中人心惶惶,事事小心,唯恐一不留神,自己便遭了事,尤其是以前与苏氏交好的嘉嫔与愉贵人,更加提心吊胆。
有心思灵巧之人,发现这两件事皆与瑕月有关,后者自出了冷宫之后,虽未晋封,圣眷却较以前更加隆重,甚至有直逼皇后之势,令她们既羡又惧,不时去延禧宫献殷勤,嘉嫔与愉贵人亦在其中。二人最开始的时候,皆是忐忑不安,唯恐瑕月会因为她们之前与苏氏交好的事,为难她们,所幸去了几次,瑕月皆是温和相待,并未给他们任何脸色看,逐渐放下心来。
二月,春光渐渐临近,树梢开始抽出嫩芽尖来,虽只有一点点,却焕发着无限生机,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
弘历与明玉一起漫步在湖边,明澈似金的阳光带着浅浅的暖意照落在两人身上,令他们的身影有些不真切,这一路上,他们的手都紧紧相握,犹如一体。
明玉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幽幽道:臣妾与皇上,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出来共游了。
弘历有些内疚地道:朕最近一直忙于前朝之事,未曾能经常抽出空来陪伴皇后中,是朕的不是,待朝事情没那么忙了,朕一定多陪你出来走走,省得你总是闷在坤宁宫中。对了,朕登基之后,还没有去过圆明园,可以安排去那里住一阵子,园子里的景色更好。
好。明玉难得露出一丝笑颜,弘历停下脚步,替她扶正鬓边的珠花道:终于肯笑了吗朕还以为你准备一直板着脸呢。
明玉迎着他的目光,道:哪有这回事,只是无缘无故的,臣妾也不知道该怎么笑。
弘历抚着她在阳光下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脸颊温言道:你有心事是不是
明玉轻咬着嘴唇,道:如今在皇上心中,娴妃是不是比臣妾更重要
弘历剑眉微皱,道:怎么突然问这样的话
因为自从娴妃出冷宫之外,皇上就经常传召她侍寝,相反是臣妾的坤宁宫,皇上少有踏足。还是说明玉迟疑了一下,道:皇上仍在为臣妾反对册封娴妃为贵妃一事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