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曾亲眼见过这东西的威力,足以令猫儿疯狂,那东西呈薄荷味,不知娘娘有没有在二阿哥身上闻到过
瑕月皱着眉头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了些印象,当时宫人说二阿哥洗净送来的衣裳里无缘无故有个药包,本宫就觉得奇怪,原本竟是这么一回事,慧妃好生阴险。
嗯,应该就是那个药包有问题,衣裳都是辛者库那边洗净送来的,娘娘不妨顺着这条线去查,或许能够查到一二。
瑕月瞥了她一眼,道:为何纯嫔肯定是辛者库那边的问题,或许是慧妃收买了坤宁宫的人也说不定。
苏氏一怔,旋即点头道:确有这个可能,只是臣妾觉得想要收买坤宁宫的人并不容易,而且容易招人口舌,不及辛者库那边下手来得方便。
说的也是。瑕月点点头,唤过齐宽道:听到纯嫔的话了,立刻去辛者库那边查问,看慧妃身边的宫人,这几日可曾出入过辛者库并且做过什么,所有事情都给本宫仔仔细细问清楚。
齐宽愣愣地站在那里,瑕月明明知道文竹曾出入过辛者库,也曾碰过二阿哥的衣裳,为何又这般吩咐,究竟是何意思
阿罗也觉得不对,正要张口,瑕月暗暗瞪了她一眼,随后对齐宽道:怎么还站在这里,没听到本宫的话吗
齐宽回过神来,连忙垂首道:嗻,奴才这就去。
待得齐宽走后,苏氏道:从这里到辛者库来回需要一段时间,娘娘一边用膳一边等,臣妾让人去置备几个娘娘喜欢的菜。
瑕月抬手道:不必了,随便用一些就是了,左右本宫也没什么胃口。唉,若是这次不能将慧妃定罪,往后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娘娘放心,天道公平,她做出这种事,老天爷一定不会放过她。这般劝着,苏氏将瑕月迎到偏殿用膳,殷勤地替她盛了碗汤道:不过话说回来,娘娘对二阿哥可真是疼爱。
瑕月笑一笑道:本宫对永璜与永璋也是这般疼爱,任何东西都是一人一份,可从未有所偏颇。
臣妾知道,唉,若是慧妃能有娘娘一半的心善,也不会有今日之祸。苏氏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莺儿在一旁道:害人者终将害己,说到底,慧妃根本就是在害自己,偏偏她还执迷不悟。
瑕月看了莺儿一眼,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可惜,很少有人能够明白,甚至有时候明明知道,却还要去犯,本宫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谁也左右不了谁,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护好自己,余下的事情苏氏叹了口气道:真是有心无力。
瑕月低头喝着碗中的汤,未再言语,待得晚膳用完后,齐宽终于到了,还没进门,瑕月便急切地道:如何,可有打听到什么
齐宽目光微闪,躬身打了个千儿道:回主子的话,奴才问过辛者库的管事还有负责浣衣的宫女,皆是最近几日没见过慧妃身边的人出入。
不可能最先说出这三个字的,并不是瑕月,而是苏氏,她一脸诧异地盯着齐宽,你有没有问清楚她明明安排了文竹去辛者库,将药包放在永琏的衣裳里,怎么会无人看见,那些人眼睛都瞎了不成。
齐宽低头道:回纯嫔娘娘的话,奴才问得很清楚,都说没见过慧妃身边的宫人出入。
苏氏正自怔忡之际,耳边传来瑕月自言自语的声音,一个个都说没见过,难不成是本宫怀疑错了,害二阿哥的并不是慧妃
听得这话,苏氏连忙道:不会错的,一定是慧妃,这宫里头除了慧妃之外,谁会这么恨娘娘与二阿哥,辛者库那么多人,或许是齐公公没有打听仔细,莺儿,你陪齐公公过去一趟。
瑕月抬手道:不必了,本宫相信齐宽,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
可是苏氏几乎要将文竹去辛者库的事情说出来,幸好中途觉得不对,赶紧咽了下去,否则就该露出破绽来了。
瑕月却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追问道:可是什么
苏氏不自在地道:没什么,臣妾就是觉得意图谋害二阿哥的人,肯定就是慧妃,不知道为什么辛者库会说没见过,真是奇怪得紧。
或许吧,不过有一件事,本宫觉得很奇怪。瑕月起身道:其实事情进展到现在,对慧妃一直都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可纯嫔刚才所言,却仿佛认定了就是慧妃所为一般,难不成纯嫔知道一些本宫不知道的事
苏氏眸光一闪,低头道:臣妾若是知道什么,哪会不与娘娘说。臣妾只是觉得,除了慧妃,不会有人再做这样的事。
瑕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但齐宽问过辛者库了,确实与慧妃毫无关系,这又该如何解释
苏氏心思急转,迟疑着道:这个臣妾也觉得奇怪,所以臣妾觉得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应该再派人去查问一次,以免有所疏漏。
瑕月微微一笑道:不必如此麻烦了。齐宽,你将真相告诉纯嫔娘娘。
是。齐宽答应一声,朝苏氏道:启禀娘娘,奴才之前去过辛者库,得知慧妃身边的宫女文竹曾去辛者库取过衣裳,并且翻动过二阿哥的衣裳。
苏氏怔怔地听着,不明白为何齐宽前后所言不一,未等她发问,瑕月便道:纯嫔是否是很奇怪
苏氏心念电转,点头道:是,臣妾不明白齐宽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瑕月拉起苏氏,含了一缕笑意在唇边,纯嫔,你觉得本宫蠢吗
苏氏连忙道:娘娘聪慧绝顶,哪里会与蠢字沾边。恕臣妾说句不敬的话,若是娘娘蠢的话,那这宫里头就没一个聪敏之人了。
瑕月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道:聪慧绝顶这四个字,本宫觉得送给纯嫔更合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