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半拖半拉地将永琏带到殿外,此时,永琏小嘴已经委屈地撇了下来,阿罗看着不忍,蹲下身道:二阿哥,别难过了,快回去吧,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永琏红着眼睛道:阿罗,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娘娘不高兴的事,所以她不要理会我了
不是,是阿罗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只得道:您现在太小,许多事情都不懂,等您大一些就会知道了,别不高兴了。
在永琏无奈地随宫人离去后,阿罗暗暗摇头,有太后那句话在,主子在这段时间内是万万不敢再与二阿哥接触了。
永琏垂头丧气地回到坤宁宫,正好明玉站在檐下,看内务府新送来的几盆茶花与一品红,瞧见永琏过来,招手道:永琏,过来瞧瞧,这些花好不好看
永琏哪里有心思瞧花,走过去,低低地唤了声,皇额娘。
明玉留意到永琏的异样,关切地道:怎么了,你不是去见娴妃了吗,为何这个样子
永琏扑到明玉怀中,难过地道:皇额娘,娴妃娘娘说再也不陪儿臣去喂猫儿了。
明玉奇怪地道:这是为何
永琏摇头道:儿臣不知道,不过娴妃娘娘很奇怪地问儿臣,是不是将喂猫的事告诉了皇祖母,儿臣说没有,但娘娘好像还是很生气,一个劲地催促儿臣离开,还让儿臣以后都不要去延禧宫。皇额娘,儿臣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越说越伤心,小脸垮了下来,瞧着随时会落泪。
明玉迅速回头看了一眼水月,随即安慰永琏道:没有,你没有做错事,娴妃娘娘是与你开玩笑呢,没事的。你先回屋去,皇额娘待会儿过去陪你。
待得永琏离开后,明玉转身冷声道:水月,你进来,本宫有话要问你。
水月已经猜到明玉要问什么,答应一声后,回身入内,刚一站定,耳中便传来明玉的声音,是不是你将娴妃与永琏的事告诉太后的
水月知道瞒不过,干脆承认道:是,奴婢与主子说过,娴妃是故意接近二阿哥,并非真心待二阿哥好,但是主子不相信,还允许二阿哥与之相处,奴婢怕二阿哥受到伤害,所以不得不将这件事禀告太后
明玉气极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不等水月开口,她再次道:又或者,本宫该问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主子
水月见其动气,连忙道:奴婢从不敢有不敬主子之心,奴婢这么做,皆是为了主子与二阿哥好。
明玉冷声道:够了,本宫不想再听这些,本宫不是三岁小孩,知道孰是孰非,无需次次都你由来替本宫拿主意,你只需要做你份内之事即可,这样的事,本宫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明白了吗
主子,奴婢知道您不喜欢奴婢这样做,但宫中之人皆带着面具做人,您所见的未必就是真的,尤其是娴妃,此人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您不可不防
明玉原以为自己说了那一番话后,水月便会知趣答应,没想到她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得气上加气,斥责道:本宫与你说过多少次,娴妃对本宫与永琏没有任何恶意,否则她不会处处帮着永琏,为何你就是不相信。
水月苦口婆心地道:不是奴婢不相信,而是奴婢比您更清楚娴妃娘娘的为人,您别忘了,她是姓那拉氏的。
她话音未落,明玉已是冷声道:本宫知道了,说到底,你依旧是对娴妃存有偏见。本宫问你一句话,往后再出现这样的事,你是否还会多嘴
水月低头道:奴婢奉太后之命,来侍候照顾主子,若是遇到对主子不利的事,奴婢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明玉脸色难看地道:也就是说,依然会多嘴
水月轻叹一口气,道:主子,奴婢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主子好,为何主子宁可相信娴妃,也不愿相信奴婢
明玉抬手,面无表情地道:行了,本宫已经什么都清楚了,这里不需要你侍候了。
水月万万想不到明玉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愕然道:主子,您要赶奴婢离开
明玉冷声道:不错,本宫没必要将一个不忠于本宫的奴才留在身边。
可奴婢是奉太后之命来侍候您的,您水月话未说完,明玉便道:不必你时刻提醒本宫,这件事,本宫自然会亲自去与太后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水月无奈地道:是,奴婢告退,往后奴婢不在娘娘身边,还请娘娘善自珍重。
明玉没有理会她,待得水月离开坤宁宫后,她道:扶本宫去延禧宫。
宫人小声道:主子,要不然还是先去慈宁宫吧,否则让水月抢了先,太后那边只怕很难解释。
明玉余怒未消地道:这次的事,是水月错在先,有什么难解释的,本宫就不相信,她还能够在太后面前颠倒黑白,指责本宫的不是。
宫人不敢多言,不过在踏出宫门后,明玉最终还是先去了慈宁宫,到那边的时候,果见水月已经在了,眼睛红红的,仿佛刚刚哭过,凌若则端坐在椅中,面色平静,缓缓拨动着手里的佛珠,看不出心情如何。
明玉双手搭在腰间,屈膝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凌若点一点头,沉声道:给皇后看座。
凌若话音刚落,就有宫人端了绣墩进来,待得明玉坐下后,凌若再次道:皇后此来,想必是为了水月的事,刚才水月已经大致与哀家说了,因为她与哀家说了娴妃私见二阿哥的事,你觉得她不忠于你,所以你就将她赶出了坤宁宫是吗
明玉低头道:回皇额娘的话,其实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水月要向皇额娘禀告,亦无不可,但她是儿臣身边的人,做任何事都应该与儿臣说一声,可是她没有,足见她眼里根本没有儿臣这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