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根本就是娴妃故意为之,想要趁机接近二阿哥。娴妃心机深沉,说不定是想对二阿哥不利,您
够了明玉打断她的话,不悦地道:本宫已经说过,本宫不想再听到任何抵毁娴妃的话,为何你就是不听还有,她若真要对永琏不利,由着永琏挨冻就是了,为何要将披风与伞都给了永琏,从而害得自己生病
水月沉默了一会儿,道:奴婢不知道,但奴婢清楚,她绝对不是真心待二阿哥好,主子莫要受她的骗。
真的够了,水月,依本宫看,你根本就是一开始就对娴妃有偏见,所以不论娴妃做什么,你都觉得别有目的,都觉得用意不善。
不是奴婢有偏见,而是主子您被她蒙骗了,她水月刚说到一半,明玉便重重一拍桌几,厉声道:究竟本宫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水月低头跪下,垂声道:主子恕罪,奴婢并无心冒犯,只是想提醒主子,莫要轻信他人。
本宫与娴妃相识多年,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提醒本宫。水月,你是皇额娘指给本宫的,这些年来,你帮了本宫许多,本宫也一直以礼相待,但有些事情,本宫希望你适可而止,明白吗
水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不论自己说什么,明玉都是不会相信的,只得道:是,奴婢明白了,请主子恕罪。
明玉瞥了她一眼,道:明白就好,退下吧。
是。在起身退出正殿后,水月始终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随意寻了个借口离开坤宁宫,一路往慈宁宫行去。既然明玉听不进去,那她就只能将这件事告诉凌若,由她去处理了。
凌若在听完她的话后,叹然道:皇后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善良,太过容易相信他人,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娴妃吃得死死的。
太后,奴婢本不想扰您清静,但不等水月说完,凌若便道:哀家明白,这些年让你跟在皇后身边,怕是也没少受委屈。
水月低头道:奴婢受些委屈不要紧,奴婢只是觉得对不起太后。太后将奴婢派去侍候皇后娘娘,是希望奴婢能够助皇后娘娘认清娴妃的真面目,对她有所提防,可八年过去了,皇后娘娘对娴妃还是深信不疑。
这事怪不得你,要怪就怪那拉瑕月太会演戏,蒙骗了皇后整整八年。说到此处,凌若的眉眼已是冷了下来。
如今后宫之中,皆在盛传皇上会立二阿哥为太子的消息,奴婢担心娴妃会对二阿哥不利。
凌若冷哼一声道:永琏是哀家的嫡长孙,哀家看谁敢动他停顿片刻,她道:你回去吧,这件事,哀家自会处理。
是,奴婢告退。在这句话后,水月退出大殿,门开的那一刻,有冷风吹进来,令烛影一阵晃动。
太后水秀刚说了两个字,便听到凌若道:传娴妃来此见哀家。
水秀一怔,小声道:太后,娴妃娘娘那边还病着,怕是不能下地走路,而且天色已经晚了,不如明日再传吧。
凌若不容置疑地道:不是有肩舆吗何需她自己下地,立刻去传
杨海听出凌若心意已定,朝水秀使了个眼色,随即打千道:奴才遵旨。
在杨海离去后,慈宁宫再次陷入深深的静寂与压抑之中,令宫人感觉身上像压了块大石一样,连喘气也觉得困难。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杨海推门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寒意,跪下道:启禀太后,娴妃娘娘来了。
凌若面无表情地道:让她进来。
随着凌若这句话,瑕月扶着阿罗与知春的手出现在视线中,她的脚步虚浮无力,与其说是在走,倒不如说是在拖,勉强跨过门槛,咳嗽着跪下去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免礼,给娴妃看座。待得瑕月忐忑不安地坐下后,凌若再次道:如何,病可好了
瑕月连忙道:多谢皇额娘关心,儿臣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一时之间,手脚还无力得紧。
凌若点头道:听你说话的语气,确实是中气不足,病好之后,让太医给你好好调理,莫要落下病根。
是。瑕月答应的同时,悄悄抬起眼皮,飞快地打量了凌若一眼,后者明知道她卧病在床,且天色已黑,还传她来此,绝对不会仅仅是为了询问病情,但除此之外,她又实在想不出其它什么事来。
瑕月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后者已经道:是不是在想哀家这么晚传你过来所为何事
瑕月有些尴尬地道:儿臣这点心思,还真是瞒不过皇额娘,是,儿臣确实是有此疑问。
凌着宫人将一品nai子放在瑕月面前,淡淡地道:娴妃,皇帝诸多妃子之中,唯有你令哀家另眼相看,你可知是何原因
瑕月神色黯然地道:儿臣知道,是因为儿臣以前的所作所为。
凌若摇头道:这只是其一,最主要的原因,是你太聪明,聪明的连哀家有时候都自叹不如。
瑕月一惊,连忙倚着椅子跪下道:皇额娘,儿臣是否做错了什么,若有的话,请额娘明示。
凌若微微沉下脸道: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还需要哀家来告诉你吗
儿臣虽然以前做过许多错事,但这些年来,儿臣一直引以为戒,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再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儿臣实在不明白皇额娘的意思。
凌若冷然一笑,起身道:自从入宫以后,你日日来陪哀家礼佛,又推了皇后许予你的协理六宫之权,顾全大局。哀家以为,你是真的引以为戒了,也现在看来,却是错了,你一直倚仗着自己的聪明在宫中肆意妄为。只是娴妃,岂不闻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