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你对本王百般诬蔑,无非就是不想本王继承皇位,但是静心香一事,本王毫不知情。
那拉氏冷笑道:你自然不会承认,但哀家说的每一句话皆是千真万确,断无一丝虚假。
允礼在一旁道:无谓纠结于此事真假,皇上诏书在此,皇位理当由四阿哥继承。
哀家不同意刘氏尖声叫嚷道:四阿哥与弘曕一样都是皇上的子嗣,既然四阿哥德行有亏,弘曕继位是理所当然之事,且已经行过登基大典,岂容你说改就改。果亲王,皇上之前让你代为监国,但你始终只是一个王爷,废立皇帝一事,由不得你说了算。至于诏书哼,谁知道是真是假,天底下善于临摹之人多了去了,或许根本就是你伪造了皇上的笔迹,然后来了一个偷梁换柱
荒谬允礼冷下脸道:传位诏书一直放在正大光明匾后面,根本没人动过,本王如何偷梁换柱
刘氏尖刻地道:你是监国,这宫庭内苑由得你出入,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了的。果亲王,真是一手遮天,好大的威风
弘历冷脸道:大胆,十七叔为大清鞠躬尽瘁,岂容你这样污蔑
刘氏往前一步,厉声道:你才大胆,哀家是太后也是你的长辈,你居然这样与哀家说话,眼中可还有尊卑上下之分。
那拉氏亦在一旁道:果亲王为大清确实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他也间接杀了无数大清子民,这笔帐又怎么算
与此同时,弘时趁机对围在养心殿外的将士道:诸位,果亲王与四阿哥等人意欲逼宫夺位,这乃是诛连九族之罪,你们切不可助纣为虐,如今收手退去,一切还来得及,皇上与本王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否则不止害了自己的性命,更会害了至亲之人。
允礼双手举起传位诏书,冷声道:诏书在此,我等乃是勤王护驾,真正逼宫夺位的人是你
弘时冷哼一声,转头对一直呆坐在龙椅中不曾说话的弘曕道:皇上,请您即刻下令命他们退下
我弘曕心里根本不愿争这什么皇帝之位,可是瓜尔佳氏还在那拉氏等人手中,他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那拉氏看出弘曕心中的犹豫,朝刘氏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点头,走到弘曕身边轻声道:皇帝,快快命这些乱臣贼子退去
弘曕迎着她的目光,鼓起勇气轻声道:额娘,儿臣曾经确实说过,若是四哥五哥回来,就将皇位让给他们,且这句话文武百官都听见了,儿臣怎可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若是这样,就算儿臣继续做皇帝,也难以服众
刘氏没料到弘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气得脸色发白,凑到他耳边道:你若想谨妃死的话,就尽管说,哀家绝不拦你
弘曕用力咬一咬唇,愤怒地道:额娘,你怎么可以这样
哀家不管怎样,总之你按照哀家的话去做,你不稀罕做这皇帝,哀家却一定要做太后,若是阻了哀家的路,哀家必要你后悔一辈子此时此刻,在刘氏心里,根本没有什么母子亲情,只有权位。
弘曕痛苦地闭着双眼,连心里最后一丝期望也没了,这个女人将自己生下来,只是为了她自己。
弘曕站起身,迎着底下成百上千道目光,僵硬地道:朕以皇帝之喻,命你们速速退下,否则皆以逼宫谋反而论
那些将士虽然是奉允礼与弘历之命来此,但在面对身穿龙袍,高高站于台阶之上的弘曕时,依然会有一种畏惧,毕竟那可是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一时间脚步有些退缩,不过倒是没有真的就此退去。
允礼微微皱眉,将同样站在殿外的阿成唤了进来,低声道:本王不是命人去坤宁宫将谨妃娘娘带来吗,怎么现在还不见人
属下这就去看看在阿成离去后,本该守在宫外的阿衡急匆匆奔了进来,脸上带着浓重的惊喜之色,当他在允礼耳边一阵轻语后,后者浑身一震,紧紧攥住他的双手,颤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待得阿衡在其耳边重述了一遍后,允礼呆滞许久,忽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欢悦。
那拉氏与弘时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暗自猜测阿衡究竟与允礼说了什么,令他笑成这个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允礼一敛笑声,对弘历二人道:四阿哥,五阿哥,你们立刻随本王去午门。
弘历与弘昼互望了一眼,不解地道:十七叔,去午门做什么
不要多问,尽管随本王出去就是了。听得允礼这么说,弘昼为难地道:可十七叔,这里的事还没解决,如何能离开。
放心吧,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快走。从刚才起,允礼就一直显得很兴奋。
见他这么坚持,弘历两人只得依从,在交待了将士看紧养心殿,不许弘时等人离开后,便随他一起去了午门。
刘氏来到那拉氏身边,轻声道:姐姐,您说果亲王这个时候离开是什么意思
那拉氏没好气的道:哀家要是知道,就不用在这里费心思量了。说罢,她揉着额头对沉默不语的弘时道:你可有想到什么
弘时摇头道:儿臣也没有头绪,不过皇额娘放心,只要不是胤禛回来,今日这一切就还是咱们的。那些将士之前已经被咱们说动了心思,未必敢真动手。
且说允礼那边,一路上不停地催促阿衡推快一些,事实上,阿衡推车的速度已经令弘历他们需要小步奔跑才可以追得上了。
弘昼忍不住道:十七叔,您到底要去午门做什么,且还赶得这样急。
别问了,总之到午门就知道了。允礼没有发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