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听到动静,走出来问着站在那里的弘历,这是怎么了为何他们两个四处乱跑。
水秀仔细盯了一眼后,慌声道:主子,公主手里拿的好像是火枪
火枪宫里头怎么有火枪在确定嘉柔手里拿的确确实实是火枪后,凌若顾不得问火枪的来历,急忙道:弘历,快去把火枪拿回来,这个东西可不能随便玩,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
弘历赦然一笑道:额娘放心,那把火枪是儿臣拿来的,里面没填装弹药,不会有事的。在凌若松了一口气后,他努一努嘴道:这个六弟也知道,不过他似乎紧张地忘了,一门心思追着嘉柔要把枪拿回来。
你这孩子,看着弘瞻在那里瞎着急,也不会提醒一声,这样看弘瞻着急很好玩吗听得凌若这么说,弘历道:额娘有所不知,儿臣是故意不提醒。您有没有发现六弟开始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要换了是刚来宫里那阵子,他才不会理会嘉柔的死活,可现在看着,倒是比我这个嫡亲哥哥还要心急。
说到这个,凌若点头道:这倒也是,弘瞻这孩子其实很懂事也很乖巧,可惜被人生生教坏了。
六弟已经变了不少,儿臣相信假以时日,一定会彻底转变过来的。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嘉柔已经一边跑一边开始玩手里的枪,就像弘瞻一样,她对这个东西也充满了新奇感,但与弘瞻不同的是,她根本没意识到火枪的危险。
弘瞻一时之间追不到嘉柔,只能急切地道:嘉柔,别闹了,听话,快把火枪还给我。
不要嘉柔咯咯笑着,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待到后面,她小小的手指已经放在板机上,试了几下没扳动,跑开一段距离,站住后用力扳了下去。
原本追的有些喘气的弘瞻看到这一幕,吓的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赶紧奔过去夺下嘉柔手里的火枪远远扔在一边,自己则用力抱着嘉柔,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
嘉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只感觉被他抱得很难受,不高兴地扭着身子道:六哥哥,你抱的我好紧,好闷啊,快放开
弘瞻仔细打量了嘉柔一眼,确定她没受伤之后才松了口气,而这个时候,他也想起来了,那把火枪是没装弹的,不论嘉柔怎么玩都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他脸色一下子变得臭了起来,奔到弘历面前不满地道:你明知道那里没装弹药,为什么不提醒我,害我瞎追了半天
弘历故作茫然地道:是吗,我也跟你一样,一时紧张给忘了。
你你骗人弘瞻虽然年纪小,却也不会被这种拙劣的谎言给骗到,气呼呼地道:你要是真忘了,就不会看着嘉柔玩火枪而无动于衷了。
弘历轻笑道:这不是有你这位六哥在吗我又怎会不放心。
弘瞻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用力跺脚道:今天的箭我不学了,我要回去练字。说罢,他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便听到弘历道:这把火枪你不要了吗
不要了弘瞻艰难地扔下这三个字后,快步跑开,唯恐慢一些就会后悔。
嘉柔走过来不解地道:四哥哥,六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跑
弘历揉着她扎成两个小鬏的头发道:没什么,你把这东西给他拿去就没事了。
哦。嘉柔开心地应了一声,拿着短枪跑到弘瞻屋里,弘瞻正铺开纸准备练字,见她进来没好气地道:出去,我不想理你。
嘉柔将手里的短枪递到弘瞻面前,脆生生地道:四哥哥说把这东西给你。
我不要,你拿走弘瞻正在气头上,哪里肯要,一把挥开嘉柔的手,令短枪掉在地上。
嘉柔愣了一下,紧接着撇嘴哭了起来,弘瞻本不想理会,但听她哭的伤心,终还是忍不住道:我又没骂你,你哭什么。
嘉柔抽泣着道:六哥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别生气好不好
弘瞻有些笨拙地擦着她脸的泪道:都让你别哭了,我又没生你的气,我是在生四哥呸呸呸,他才不是我四哥呢。说着,他努力纠正道:我是在生弘历的气。
嘉柔不解地道:可他不就是我们四哥吗又什么六哥哥又说不是
弘瞻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道:这个你不用问,总之我在生他的气,与你无关,你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见弘瞻真的没生气,嘉柔听话地止住了哭泣,然后捡起地上的短枪道:六哥哥,你别生四哥哥的气,这枪也是四哥哥让我拿来给你的,你若是不要,他会很伤心的。
弘瞻其实还是很喜欢这把短枪的,只是气不过弘历刚才看着自己出丑却不提醒,所以才赌气说不要。
他犹豫了一会儿道:要我收下这把枪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都听我的话,我让你别碰就不许碰,知道吗不然弄伤了可就来不及了。
嗯,我听六哥哥的话。嘉柔甜甜的笑着,而在这句话后,弘瞻也接过了她捧在手里的短枪,同时用力揉着嘉柔的头发,令后者不满地抗议道:你和四哥哥都喜欢弄人家的头发,都给你们弄乱了,又要让嬷嬷去梳了。
看着嘉柔一蹦一跳离开的身影,弘瞻开心的笑着。
或许连弘瞻自己也没发现,他在承乾宫住的越久,脸上的笑容就越多,而他与嘉柔乃至弘历凌若之间的关系,都在慢慢改善。
翌日,凌若在灯光下翻看宫中这几日的帐册,因为不再缩紧宫中开支,再加上夏日用冰之故,宫中用度比以前大了一些。
杨海端了一盏茶到其手边,小声道:主子,今日小宁子又出宫了。
凌若双眉微微一皱,搁下手里的帐册道:不是前日才出过宫吗
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出宫犹为频繁,另外,奴才在宫外打听到,小宁子给他家人在京郊买了数十亩地,还为他小妹定了一张千工床以及一套鸡翅木桌椅家具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