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打断凌若的话道:未必什么宫里头有宫规限着,皇后盯着,二阿哥就算再想也做不出什么来,唯有出宫,才能让事情朝着咱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可是昨夜我看到姐姐那个样子,真的很担心,我我就好像回到了温姐姐离去的时候,除了眼睁睁看着她停止呼吸就什么都做不了,我见凌若越说越激动,瓜尔佳氏打断她道:都说了我没事,你瞎担心什么,不过是演戏罢了。
这样的戏,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凌若不假思索地说着,虽然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看到瓜尔佳氏一天比一天虚弱,还是忍不住担心害怕,这段时间,她经常因为做噩梦而惊醒,而噩梦的内容无一例外,皆与瓜尔佳氏有关。
好,我答应你,以后都瓜尔佳氏正要说以后都不做这样的事,一阵恶心毫无征兆的朝自己袭来,紧接着刚喝下去的粥便全吐了出来,凌若来不及闪避,裙上被溅了许多。
她顾不得身上的污秽,赶紧扶住呕吐不止的瓜尔佳氏,一直到胃里全空了,连一滴水都不剩方才停下来,不过这么一吐,瓜尔佳氏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且泛着一股青色,在就着从祥的手喝了几口水后,倚在床头闭目养神。
从祥担心地道:主子,要不奴婢请太医来看看,不然您这样真的要吃不下东西了。
瓜尔佳氏眼也不睁地道:不必请太医,想必是本宫刚才吃的快了些,所以才会这样,以后注意一些就是了。
从祥待要再劝,凌若已是先一步道:姐姐,你刚才已经吃的很慢了,可是一样会吐,必定之前催吐太多伤了身子,还是让太医看看,你要是不放心,我让从祥去传周明华,他是咱们的人,不会去外头乱说的。
瓜尔佳氏微微睁开一线,淡淡地道:就算周明华来了也没吃,他开什么药我都吃不下去。行了,总之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凌若无奈地点头,那我今日在这里陪姐姐。随后对从祥道:去将粥热一热,热好了盛一点过来。
在从祥离去后,瓜尔佳氏小声道:若儿,如今我没什么精神,徐氏那边,你让人仔细盯着,若我没猜错的话,皇后应该会趁着她不在宫里的机会下手,要是她死了,咱们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凌若点头道:我知道,徐氏那边的事,我会安排妥当,姐姐不必担心,只需好好养身子便行了。
这一日,凌若都待在咸福宫中,在从祥热好粥后,她又服侍着瓜尔佳氏吃了一些,为了怕她再次吐,每次喂的不多。半碗粥而已,足足吃了一天,庆幸的是瓜尔佳氏未曾再吐,算是有点安慰。
待得回到承乾宫时,天色已暗,半圆的月亮悬在半空中,星光围绕在它周围,令夜空唯美至极,也令人移不开目光。
而此刻,位于慧安寺的徐氏也怔怔看着星斗密布的夜空,这是她来慧安寺的第一晚,虽然时辰已经不早了,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低头,摊开手掌,掌心是一张纸,正是当初弘时夹在锦盒中给她的那一张,除了换洗衣裳之外,她唯一从宫里带来的,就只有这张纸。不知为何,每次看到纸上那八个字,她都觉得特别温暖。这是她入宫之后,第一次那么真切感觉到的温暖。
只可惜,她与二阿哥命途相殊,彼此之间,只剩下相念
紫容走过来道:主子,不早了,去歇着吧。
我还不想睡,扶我去大殿,我想再为谨妃娘娘祈福。虽然徐氏很快将手中的纸收了起来,但紫容一直跟在她身边,又哪会不知道,轻叹了一口气,道:主子,那张纸您还想看到何时
我紫容的话令徐氏有些慌张,别过脸道:我不过是随便看看罢了。
你前前后后已经看了不下百遍了,主子,他是二阿哥,而您是贵人,您与他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若是强行,只会害了您。
徐氏回头看着紫容道:我知道,所以我从不强行。
既然如此,您又如何再留着这张纸,如今是在慧安寺,一切还好说,待一个月后回到宫中,让人看到这张脸,事情就麻烦了;之前中毒的事,您难道忘了,宫里人心叵测,哪怕您处处与人为善,依然有人想要您的命。
紫容的话犹如一把锤子,一下接一下地敲打在徐氏的心口,令她闷得难受。
徐氏知道紫容说的没错,她与弘时是不可能的,可要她就这么将纸扔了,实在舍不得,毕竟这是她唯一的一点温暖。
主子,您还在想什么,难道真想等出了事再后悔吗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紫容的一再劝说终于令徐氏狠下心肠,用力将手中的纸条撕破,掷向空中。
破碎的纸片在半空中飞舞,犹如一群迷失的蝴蝶,但徐氏与弘时之间,并没有随着这张纸的破碎而结束,恰恰相反,一切皆才开始
第二日,英格看着底下人搜集回来关于慧安寺与徐氏的情况,在仔细思索过后,他下令暗鹰,让他今夜带几个暗卫去慧安寺,扮成江洋大盗,烧杀抢掠,借此掩饰,杀了在那里祈福的徐氏,且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弘时知道,哪怕他事后怀疑追问,也绝对不能吐露一个字。
就在英格下令的时候,弘历得凌若传召,前往承乾宫,就在前一日,他再一次接到弘昼从浙江寄来信,借着上一次的杀鸡敬猴,形势已经得到控制,虽然还有一些富户不同意新政,但数量只占到两三成,勉强能够达到胤禛的要求。而在这件事情上,全部是李卫出面,弘昼并没有过多暴露。算起来,李卫已经将事情俱折上奏,若没有意外,应该就快要回京了。
在入了承乾宫后,看到凌若正在与三福说话,弘历拍袖跪下道: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