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容无奈地道:奴婢知道主子是一片好心,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主子一样善良好心。
你是怕许氏存了害我之心见紫容点头,她笑道:虽然许氏性子不好,但并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再说害了我她也没什么好处,又何必费这个功夫呢。
紫容知道自己说什么,徐氏都听不进去,只能闭口不言,扶着徐氏去偏厅用膳。与此同时,许氏却是独自一人出了翊坤宫,在沉沉夜色中穿行,当她停下来时,赫然是在坤宁宫门口。
如今正是用膳的时候,那拉氏听得许氏求见,眉心微微一蹙,她这会儿来做什么难不成又想来求本宫帮她摆脱官女子的身份
小宁子在一旁躬身道:主子若是不想见她,奴才这就去打发她离开。
那拉氏想了一下道:既是来了,就让她进来吧。毕竟是一枚不错的棋子,虽然不及刘氏,但就这么扔了也颇为可惜。
不多时,许氏来到偏厅,讨好地道: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如今的她已经没有资格自称一句臣妾了。
那拉氏睨了她一眼道:你这个时候来见本宫,所为何事
奴婢冒昧打扰,请娘娘恕罪,但这件事,奴婢觉得在是严重,若是不及时向娘娘禀报,只怕会蕴出大祸来。
听着许氏这话,那拉氏轻挑长眉,搁下手中的银筷不在意地道:哦,什么事这么严重
许氏一脸神秘地道:奴婢刚才在翊坤宫看到了二阿哥。
一听得这话,那拉氏脸上的不在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惊讶之色,你说什么,弘时在翊坤宫
是,奴婢也是凑巧看到,开始还以为是奴婢眼花看错了,后来问了徐常在方才知道确实是二阿哥。
若说那拉氏如今有什么事情担心的话,弘时对徐常在的态度必然排在第一位,从见到徐常在那一刻起,她就担心弘时会因为那张与索绰罗氏相似的脸庞,而对她生出不该有的情愫来。为此,她不止警告弘时,更派人暗中盯着他,结果还好,除了偶尔那一面之外,弘时再不曾去见过她。没想到此刻,许氏却告诉自己,弘时出现在翊坤宫。
那拉氏盯着许氏冷冷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本宫细细说来。
许氏不敢怠慢,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随后又道:奴婢听徐常在的话,她与二阿哥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在那拉氏不善的面色中,她道:娘娘有所不知,徐常在表面上看着一本正经,其实心思颇多,又天生媚相,奴婢觉得她是有心接近二阿哥,娘娘您可要当心,让二阿哥千万离徐常在远些。
其实凭心而论,徐氏只是送一个风筝给弘时,并不算什么过份的事,但许氏好不容易争到这么一个朝那拉氏示好的机会,又怎肯轻易放过,只有讨了那拉氏的好,她才有机会复起,才有机会撇开这个让人恶心到极点的官女子身份。
见那拉氏一直不说话,许氏又小声道:娘娘,依奴婢说,留着徐常在始终是个祸害,就算您这次不让二阿哥接近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又
不等她说完,那拉氏已是道:依许答应的意思,本宫应该将徐常在打入冷宫,然后封你为常在,入住长悦居是吗
许氏确实是这个意思,但她还没有昏了头脑,还能听出那拉氏话中的不悦,奴婢不敢有些妄想,奴婢
好了。那拉氏扶着小宁子的手起身,盯着许氏身上寒碜的珠饰,凉声道:徐氏那边,本宫自有处置,总之这件事,你给本宫闭紧嘴巴,踏出这个宫门后就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否则本宫唯你是问
许氏连忙答应,奴婢知道,娘娘放心,奴婢绝不会多嘴
至于你的事,本宫一直记在心上,等到时机合适,便会想办法复你答应之位,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打一棒给一枣子,一直是那拉氏惯用的手段,这次也不例外。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在许氏千恩万谢离去后,那拉氏狠狠一掌拍在桌上,力量之大,甚至连盏碟都跳了起来。
小宁子赶紧劝道:主子仔细手疼
那拉氏的面容因为掌心传来的痛楚微微扭曲,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厉声道:立刻去将弘时叫来
小宁子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为难地道:主子,二阿哥想来已经出宫了,而且这个时辰,宫门就快关了,还是等明日再传二阿哥吧。见那拉氏抿着唇不说话,他斟酌了一番,再次道:主子,其实二阿哥只是去取风筝罢了,并无它意,您不必如此动气。
并无它意那拉氏冷笑道:小宁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本宫撒谎了弘时要什么样的风筝没有,需要特意跑去问徐常在要吗而且还连着去了两天。话音微顿,旋即以更尖厉的声音道:本宫一直都知道徐常在是一个祸患,但弘时对本宫一再保证,再加上,那些天他并没有去见徐常在,本宫也就信了,没想到,他只是在敷衍本宫,这一次若不是许氏恰好看见,她又想着讨好本宫,本宫至今仍蒙在鼓里。
那拉氏越说越气,甩开小宁子的搀扶在殿中来回走着,至于摆在膳桌上的珍馐佳肴,已是完全没了再用的心思。
当脚步停下之时,那拉氏从牙缝中吐出一句话来,不能再让弘时见徐氏了,否则事情会变得无法控制。
小宁子猜到了那拉氏隐藏在话语中的意思,却没有任何意外,以他对那拉氏的了解,若是没这样的想法才真叫奇怪,徐常在的死活自然不足为道,奴才只是担心二阿哥知道后,会影响他与主子您的感情,就像当初的索绰罗氏一样。
那拉氏此刻已经控制住了心中的怒气,漠然一笑道: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时移世易,弘时变了,他或许会有点不高兴,但绝对不至于闹得像前次那么僵。而且徐氏并不是索绰罗氏,充其量,只是一个替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