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底没底皆是我的事,不劳二哥费心。若二哥没有其他事的话,恕我不奉陪了。说罢,弘历食指扣在唇下,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牵在小郑子手里的马一听得这个哨声,立刻挣脱小郑子跑了上来。
弘时看着停在弘历身边的那匹马,道:我听说皇阿玛刚赐了一匹宝马给你,就是这匹吗
不错。说话间弘历已经翻身上马,我先行一步,二哥慢慢走。
弘时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离去的弘历,神色间难掩担心,虽然那两颗人头确实是面目全非了,但他还是担心弘历将之拿到图理琛面前,因为只要图理琛有一丝半丝的相信,他就会很麻烦。正是出于这个念头,他才会在这里等着弘历,想让他放弃这个打算,可是看弘历这个样子,显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且不说弘时在那里想什么,弘历一路回到王府,一回到院中,愕然看到瑕月在院中摘花,本就不是很好看的面色更是变得阴沉无比,你怎么会在这里
瑕月似没看到弘历难看的脸色,欠身施礼后道:妾身是陪嫡福晋过来的,嫡福晋正在里面等着王爷您呢,有一桩大喜事,她想要亲口告诉王爷。
弘历瞥了她一眼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大步往屋中走去,进得里面,果然看到明玉坐在那里,水月也在,看两人的脸都带着笑容。
不等明玉屈膝,弘历已是扶住她道:侧福晋说你有喜事要告诉本王,是何喜事对于瑕月,他连名字都不想提及,只以侧福晋代之。至于他与明玉虽然有过吵闹与不快,但终归感情在那里,不会轻易改变。
回王爷的话,妾身明玉吞吞吐吐的说着,话才说了一半,面色就已经羞红了,剩下的话在嘴里翻来覆去,就是不知该如何出口。
看到她这个样子,水月笑道:嫡福晋,您再这样拖下去,只怕天黑了还没说出来呢。
此时,瑕月走了进来,亲热地挽了明玉的胳膊道:是啊,嫡福晋,您还是赶紧将这件大喜事告诉王爷吧,别再吊王爷胃口了。
弘历越听越糊涂,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明玉在瑕月的劝说下,深吸了一口气道:启禀王爷,妾身妾身有身孕了
有身孕弘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待明白这两字的含义后顿时喜上眉梢,一把握住明玉的手惊喜地道:你说你有喜了
明玉羞涩地点点头,大夫是这样说的。
瑕月轻笑道:嫡福晋最近常常干呕,还以为是自己吃坏了东西也没往心里去,妾身瞧着不对,所以让大夫来为嫡福晋瞧瞧,这一看之下,方才知道原来嫡福晋是有喜了呢。
听着瑕月的话,弘历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明玉,在轻手轻脚地扶她坐下后道:你怎么这么糊涂,连自己有喜了都不知道
妾身没想到会这么快,亏得有瑕月提醒,否则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说起来可还真要谢谢瑕月呢明玉见弘历一直冷落瑕月,有心将功劳推到瑕月身上,而她也如愿将弘历的目光引向了瑕月。
弘历扫了瑕月一眼后,冷声道: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瑕月原以为自己这次至少能得一句好话,没想到弘历竟然还是这副德行,甚至开口赶她出去,那股恨意几乎令她失了理智。
王爷,瑕月她明玉刚说了几个字,瑕月已经压下了心中的恼恨,低声且带着一丝哽咽道:是,妾身告退
瑕月明玉听出她话中的哽咽,伸手想要拉住她,却被弘历先一步握住,道:侧福晋陪了你这么久,想必也累了,让她下去好好歇着,这里有本王有水月姑姑陪着就行了。
明玉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王爷这话只怕未必是真心吧,您根本就是不想看到瑕月,妾身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究竟不等她把话说完,弘历已是道:这些事情你不需要想得太明白,现在你最需要做的是好好养身子,将咱们的孩子平平安安带到这个世上。
弘历的话成功将明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抚着自己平坦到看不出一丝怀孕痕迹的小腹道:妾身不知道该怎样做一个合格的额娘,妾身总是怕
不用怕,本王会与你一起守护这个孩子出生。弘历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欢喜,更对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充满了期待,明儿个我与你一道入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皇阿玛与额娘,你说好不好
明玉自不会有任何意见,温言道:一切听王爷安排就是了。
在又说了几句体己的话后,弘历有些内疚地道: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再来陪你可好
王爷有事尽管去忙就是了,妾身有水月姑姑他们陪着就行了。这般说着,明玉起身道:妾身先行告退了。
虽然弘历也很想陪明玉,但他不是一个分不清事情轻重的人,只是叮咛水月等人好好照顾明玉。
在明玉离开后,弘历对小郑子道:去,将冰窖里的东西取出来,然后随本王一同去见图理琛。
小郑子心中一凛,知道弘历终于还是决定走这一步了,在从冰窖出来东西后,又拿布严严实实的包了,然后才随弘历去图理琛府中。
图理琛正在府中晒太阳,听得门房来报,说宝亲王在外求见,一下子皱起了那两道花白的眉毛,他不喜欢这位四阿哥,与他基本没有往来,怎么会突然来此拜访,但人已经到门口了,打发回去又不太好,而且他也想知道弘历为何突然来拜访自己所为何事,逐道:请宝亲王进来吧。
弘历在门房的引领下来到打扫得极为干净的小院中,他还是第一次来图理琛府中,不像张廷玉那边还去过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