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微一点头,温言道:究竟是何人让你们自掌嘴巴的,又是为了什么
小太监们相互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个道:回娘娘的话,是奴才们没扫干净这路上的雪,害得燕常在摔倒,燕常在一怒之下,便让奴才们自掌嘴巴。
刘氏想了一会儿,道:燕常在本宫怎么不记得宫中还有这么一位常在,金姑,你记得吗
主子您忘了,燕常在就是这次选秀新挑选入宫的。被金姑这么一提,刘氏顿时想了起来,轻笑道:你不说本宫都差点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本宫记得她都还没有被皇上翻过牌子吧
正是。听着金姑的话,刘氏浮起一丝冷笑道:位份不高,脾气倒是挺大的,不过摔了一跤而已,就打得你们一个个这副德性,可惜本宫刚才不在,否则哪里能让她这么嚣张。
那些小太监听了,一脸感动地道:娘娘仁慈
刘氏想想似乎还是有些气不过,道:金姑,你去将刘氏传来,本宫得好好训斥她一顿才行,让她往后收敛着这一些,这是宫里,可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
金姑并未动身,反而劝道:主子息怒,您可是气糊涂了,训诫宫嫔是熹贵妃娘娘的事,您若是这样做了,您让贵妃娘娘脸面往哪里搁万一她怪罪下来,您又该怎么办
刘氏想想也是,不过仍是有些不顺气地道:那就由着她这样
金姑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众太监,道:若有人将此事传到贵妃娘娘耳中,以贵妃娘娘的仁德,想必会为他们作主。
唉,也只能这样了。刘氏这般说着,有些无奈地道:你们也听到了,本宫虽有心帮你们讨还这个公道,但有心无力,你们若真觉得冤了,就去求贵妃娘娘吧。
她这番言辞恳切地话,听得一众小太监感动不已,连连道:多谢谦嫔娘娘,娘娘之仁,奴才们感激不尽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若是你们去到贵妃娘娘宫中,直接将这里的事告诉她就是了,至于本宫与你们说的话,无需多提,否则贵妃娘娘还以为本宫存心给她找事呢,到时候,本宫可是里外不是人了。
奴才们知道,一定不会多嘴在小太监们的千恩万谢中,刘氏带着金姑离去,而在她走后,那些小太监虽然依然与刚才一样扫地,但眼中明显多了别的心思,终于有一个忍不住道:咱们真的要去求贵妃娘娘吗会不会有些太唐突冒然了
被他这么一说,其中一个停下手里的动作道:我也觉得,可是不去又觉得不甘心,那个燕常在,连个正经主子都不是,却这样嚣张跋扈,根本不将咱们当人对待。再看看人家谦嫔娘娘,身为一宫之主,比她身份尊贵,却一点也不像她那样眼高于顶。
另一个人担心道:可这件事,咱们毕竟是有错在先,燕常在罚咱们虽说严厉了一些,但不能说错,只怕贵妃娘娘不会管这个闲事。
之前那人闻言,不甘心地道:可就像谦嫔娘娘刚才说的,不过是摔了一跤罢了,用得这样吗,瞧瞧咱们这七八个人,全部都被打得这个样子,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
正当众人各持已见,商议不下时,年纪最小的一个小太监道:我之前因为送东西去承乾宫,与那里的首领太监,杨海公公说过几句话,要不咱们将这件事告诉杨公公,让他替咱们在贵妃娘娘面前说说话,你们说好不好
哎,别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杨公公虽然跟在贵妃娘娘身边,不同咱们,但到底是一样的出身,应该会帮着咱们说话。在他之后,好几个人都表示了同意,道:小汪子,等咱们干完了活,你就去找杨公公,记着要好好说,尽量求他为我们做主。
就在一众太监商议着何时去找杨海的时候,承乾宫中气氛凝重异常,胤禛一听说允祥吐血,连忙就赶过来了,待得进了暖阁后,大步来到榻前,紧张地道:老十三,你怎么样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吐血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允祥睁开眼,虚弱地道:臣弟没事,是娘娘太过紧张,非要请皇上过来。
你啊,一天到晚都说没事没事,真出事的时候就来不及了胤禛又气又急,不等允祥开口,已是道:行了,好好躺着不要说话。说罢,他转头问一旁的凌若,去请太医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臣妾已经去请了,只是太医院今日没有太医,所以臣妾让弘历出宫去请徐太医,应该很快就来了,皇上先别急。
瓜尔佳氏在一旁帮腔道:是啊,皇上您一路赶过来也累了,坐下歇歇,然后臣妾让人沏盏茶来给您暖暖身子。
胤禛胡乱点点头,目光始终不离开允祥,仿佛只要他目光一离开,允祥鼻间的气息就会断一样。
不论他如今有多倚重允礼或是其他人,但他与允祥之间的那份兄弟之情,是任谁都无法取代的,毕竟允祥可说是他一手带大的,从九岁的胤禛惩治欺善怕恶的奶娘开始,他与允祥的缘就结在了一起,这一结就整整结了四十年。自他登基以来,没少为允祥的身子操心,三不五时就命太医出宫为允祥诊治,名贵的药材更是赏下无数,但允祥的身子还是一天比一天坏,没有任何起色,而今更是严重到吐血的程度,让他怎能不揪心。
在等容远过来的这段时间,允祥又吐了一口血,而且这口血看起来呈紫黑色,好不吓人。
杨海重新端了一盆清水来,绞了面巾正要给允祥擦拭,胤禛接过面巾沉声道:朕来吧。
感受着温热的面巾在脸上拭去,允祥提起几分精神道:皇上如何待臣弟,臣弟就算现在死了也没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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