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瑕月咬着有些发白的下唇道:你与四阿哥是兄弟,我不想你为了我的事,而与四阿哥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傻瓜,这件事错的根本不是你,而是而是什么,弘昼没有说下去,而是看着越漂越远的帕子道:瑕月,你是不是真想做我的嫡福晋
瑕月眼皮一跳,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思,难不成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应该不会才是,自己一直很小心。
这般想着,她泫然欲泣地道:五阿哥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一直在骗你吗觉得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谎言吗若是这样的话,请你现在就走,我不想看到你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从来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弘昼话音未落,瑕月已是激动地道:你有你有你分明就是不信我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弘昼有些无奈地道:我问你,是因为我想再一次确知你的心意,这样才好禀告熹贵妃,娶你为嫡福晋
娶我瑕月这一次是真的吃惊了,愣愣地看着弘昼,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娶我为嫡福晋
是,只要你愿意,我必会八抬大轿,迎你入贝勒府的大门第一次,弘昼握住了瑕月的手,握得那样紧,像是要将她融化在掌心一般。
你不在乎刚才不等瑕月把话说完,弘昼已是道:我说过,刚才的事并不是你的错,而且你还是你,完完整整的你,我又何必介意
五阿哥瑕月似感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抽泣,弘昼轻声安慰了一番后道:好了,我送你回钟粹宫吧,然后我亲自去与熹贵妃说,相信贵妃娘娘会同意的。
瑕月点点头,轻声道:嗯,希望如此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这一次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有几次瑕月想要开口,但看到弘昼异常严肃的神色,又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在弘昼送瑕月回钟粹宫的同时,弘历亦见到了凌若,将发生在钟粹宫的事细细叙说了一遍,随后急切地道:额娘,那拉瑕月趁儿臣不备的时候撕烂儿臣衣裳,抢走儿臣的玉佩,之后又故意做出一副儿臣轻薄她的样子,连明玉也不相信儿臣。而且这件事被不少人看到,想必很快就会传得人尽皆知,到时可该怎么办才好,还有皇阿玛,只怕皇阿玛与明玉一样,会不相信儿臣的解释。
先别自乱阵脚从弘历进来的那一刻起,凌若便从他慌张的神色中看出了事情,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被瑕月这么一闹,弘历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凌若的话令弘历稍稍冷静了一些,但一想到瑕月的所作所为,依然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肉。
凌若在殿中来回走着,花盆底鞋踩在光滑如璧的金砖上,发出噔噔的声音,也是这承乾宫大殿唯一的声音。
良久,她停下脚步,眯眸道:那拉氏一族的女子可真是利害,不过十四岁就有这样的心计,连本宫也被她蒙骗过了,以为她的目标是弘昼,事实上却是你。
弘历拧眉道:额娘,其实儿臣并不明白,她为何要想嫁给儿臣,明知儿臣与那拉氏一族是死对头,她嫁给儿臣是绝对不会有好过的。
所以本宫才说她利害,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不要说像她这样的年纪。凌若平静地说着,只从表情上看,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有与那双眼眸对视的时候,对能窥视些许。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道:当时被那么多人看到,这件事是瞒不下来了,你皇阿玛早晚会知道,满朝文武也会知道你这位四阿哥的失德。
额娘,您如今执掌后宫,这件事只要您吩咐,钟粹宫的人应该不会乱言才是。平白无故背上一个失德之名,弘历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当然最令他不甘的是自己竟然中了一个小女子的计,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偏偏就在阴沟里翻了船,实在可恨,还有明玉想到富察明玉,弘历心中都隐隐作痛,不知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她相信自己。
凌若摇头道:没有用的,那拉瑕月既敢这么做,就必然是与英格串通了,就算本宫勉强压下这件事,英格也可以在前朝发难,前朝之事,可不是本宫能控制的。
那那该怎么办儿臣真的要娶那拉瑕月吗一说到这个,弘历自己都觉得恶心不已。
凌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自然不愿弘历去娶那拉瑕月这个死对头的女儿,可是事情闹得这么大,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她所无法预料的,好一会儿她方才抚额道:你皇阿玛那边倒是不必太担心,他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否定了你,但满朝文武就没那么好打发了,一旦闹起来,他们一定会认为你德行败坏,不配为皇子,虽不会真的夺了你皇子的身份,但往后必会让你举步维艰。
儿臣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烦恼,可是额娘说到这里,弘历突然跪下恳求道:儿臣真的不想娶那拉瑕月,儿臣心中的嫡福晋只有明玉一人。
额娘知道。凌若心疼地扶起弘历,额娘也不希望那拉氏的人成为额娘的儿媳妇。
弘历低头想了一会儿,忽地咬牙道:额娘,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儿臣将这件事禀告皇阿玛知晓,省得他们在皇阿玛面前搬弄是非。
凌若叹了口气道:本宫说过,关键在于那些百官,他们不会相信是瑕月陷害你,因为在他们看来,瑕月既是女子,又才只有十四岁,怎会有这样多的心思,只会认定你见色起意,意图非礼瑕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弘历恨恨地道:这个贱人将儿臣害得这么惨,儿臣绝对不会放过她。
凌若轻拍着弘历的手,叹然道:额娘知道,不过也幸好你当时没有真的杀了她,否则事情会比现在更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