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放令瑕月露出一丝笑意,但旋即又黯淡了下去,我就怕这十来天不是那么好熬的,她们不会善罢干休,尤其是那个岚秋。上次那盒胭脂也不知道是谁做了手脚,害得我到现在脸还没有好,现在胭脂也不敢用。我怕我怕下一次,会有人在吃的东西里下药。
傻丫头,她们没那么大的胆子,放心吧,退一步说,就算真有这样的事,咱们自己小心一些,不着她们的当不就行了。总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放心吧。
只怕防不胜防瑕月无助的说着,明玉还从来没有看到瑕月如此担心害怕过,不等她安慰,瑕月已是吸了吸发红的鼻子,道:没事了,姐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说罢她拉着明玉的手道:不过我真的有些羡慕姐姐,与四阿哥情投意合,只待秀选之后,便会被赐给四阿哥为嫡福晋。
之前弘历来找她之后,瑕月便一直缠着问明玉问个不停,而明玉又喜欢她娇柔不矫作的性子,便将能说的话都与她说了,虽然没提会被指给弘历的事,但以瑕月的心思又怎会猜不到,而明玉也默认了。
这种不知道的事,提来做什么,我现在只是担心你,唉。虽然明玉一阵安慰瑕月,但心里何尝不担心,对了,刚才熹贵妃唤你去做什么
没什么。瑕月低头绞着衣角,她这个样子令明玉看着心中奇怪,追问道:到底说了什么,快告诉我。
真的没什么。这一次瑕月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哭意,明玉强迫她抬起头,发现她眼圈都红了,急切地道:究竟说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我看着熹贵妃送了你那么多东西,应该是待你不错的,可是你这样子,唉,瑕月,你是不是连我也信不过了
瑕月躲避着她的目光为难地道:不是,我怎么会信不过姐姐,是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玉握住她的手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瑕月吸了吸鼻子,道:贵妃娘娘知道五阿哥曾来找过我的事,她很不高兴,不许我再见五阿哥,还说我是皇后的侄女,不仅不可能入宫,更不可能嫁给任何一位阿哥。那些东西,与其说是赏我,不如说是提醒我,让我别忘了她的吩咐。
娘娘怎么会说那样的话,她与皇后娘娘又是怎么一回事凌若与那拉氏之间的争斗本就是宫闱之秘,除了少数的几个人之外,旁人并不知晓,更不要说富察明玉才来京城不久。
瑕月一脸茫然地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我阿玛说,贵妃娘娘与姑母之间似有些误会。
就算是这样,你与皇后娘娘也不是同一个人,何必将你们混为一谈呢明玉对凌若的做法很不以为然。
爱屋及乌,自然也是恨屋及乌,但这件事我真是觉得很委屈,因为我对五阿哥并没有任何非份之想,更没有想过要嫁他为嫡福晋,是五阿哥他对我有意。说到这里,瑕月满脸委屈。
明玉怜惜地看着她道:既是这样,你为何不与贵妃娘娘把话说清楚
我说了,但贵妃娘娘根本不相信,一直认为是我勾引五阿哥。瑕月一边说着一边落下泪来,抓着明玉的手道: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的,之前五阿哥来见我,我也是迫于无奈才与他见了一面,根本就不是对他有意,你相信我。
见她神色激动,明玉连忙安抚道:你我情如姐妹,我怎会不相信你。待瑕月平静一些后,她又道:罢了,左右你对五阿哥也无意,不要多想了,万一五阿哥下次再来,你与他说清楚,让他不要再让你难做就是了。
只说怕不清,五阿哥他似乎瑕月没有说下去,但那张脸上笼罩沉沉的忧色,对了,姐姐你不是与四阿哥很好吗不请你请四阿哥过来一趟,我与他说,让他帮着劝劝五阿哥,或许会有用。
这个明玉没想到瑕月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一时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见她不说话,瑕月小心地道:姐姐可是不愿帮我
明玉终是不忍见她失望,连忙否认道:怎么会,我只是在想,我现在身在钟粹宫,实在不方便出去,要如何去请四阿哥。
瑕月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几圈道:不如姐姐写一封书信,我使些银子找人送出去,这样不就行了吗
明玉不无担心地道:行得通吗这里可不是咱们自家府宅,那些宫人未必会肯。
这个时候,瑕月却是不担心了,轻笑道:姐姐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作: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子够,他们一定会肯。姐姐,你就帮我这个忙吧,求你了,否则万一五阿哥还纠缠不放,熹贵妃不知会怎么对我。
明玉抵不过瑕月的哀求,点头答应,让瑕月取过文房四宝,写了一封短信,落笔之时颇为忐忑,毕竟秀女私会阿哥,怎么想着也不是件光彩的事,万一这封信落在有心人的手里,麻烦可是大了。
在写完信后,明玉迟迟没有交给瑕月,而是道:瑕月,就这样直接叫人送去宝亲王府,只怕不太好,还是得想一个更加妥贴的办法才行。
姐姐说的也是,毕竟这事若传了出去对姐姐名声有碍。瑕月思索半晌道:姐姐觉得这样如何,我再另外写一封信,然后将姐姐这封信套在里面,让她将信送去我阿玛府上,再由我阿玛将信送到定亲王府,这样一来,应该就没关系了。不等明玉说话,她又道:其实由姐姐家人转交更好,只是姐姐家人皆在京城外,马齐大人又卧病在床,不便惊扰,所以才会做此想法。若姐姐放心不过的话,就让人送去马齐大人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