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姜大夫惊恐地叫着,还没有动手,他就已经感觉手指剧痛不已,连忙道: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过我。
动手。回应他的是这两个冷冰冰的字,那种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调令姜大夫害怕不已,眼见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终于改口道:我说,我说,其实他们脸上的伤不是因为用了胭脂水粉所致,而是有人交给我一种药,让我擦在他们脸上,用了这种药,不消一两日脸上就会红肿溃烂,看起来很吓人,但实际上只是表皮而已,只要稍加处理就会没事了。
杨海仔细听着他的话,道:把药交给你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见杨海又要说话,他连忙苦着脸道:我发誓,真的不知道,那人只是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让我照他的吩咐去做,且不许多问。在替那些人擦了药后,我才知道,他们原来是要去告斋,之后斋被顺天府封了,他们便来找我治好脸上的伤。
杨海沉思片刻,道:那些银票还在吗
姜大夫有些不情愿地道:还还剩下三百两。
全部都去拿来。对于杨海的话,姜大夫不敢反抗,无奈地取来银票,杨海接过一看,发现这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全部是出自宝顺银号之手。
杨海凝思片刻,道: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姜大夫想也不想便哭丧着脸道:自是想活,求您老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条jian命。
想要活命就听我的吩咐,在顺天府尹面前将实情说出来,还斋一个清白。杨海的话令姜大夫大惊失色,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要是将实情说出来,那些人会来要我命的
姜大夫的话令杨海面色一冷,阴声道:他会不会杀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若不肯照我的吩咐去做,我现在就要了你的性命。
我我姜大夫纠结不已,不知如何是好,不论听了哪边的话都难逃杀身之祸,许久,他终是下定了决心,看着姜大夫咬牙道: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事成之后,一万两银票,然后立即送我离开京城,改名换姓,别跟我说你办不到。
一万两杨海惊讶的说了一句后,道:姓姜的,你倒是狮子大开口,动一动嘴就要万两白银,你当这银子是满大街能捡的不成。
姜大夫此时也将害怕抛到了一边,咬牙道:这可是拿性命犯险的事,一万两算不得多,如何,能答应我便替你上堂指证,否则你现在就杀了我。
杨海冷笑一声,略有些尖锐地道:哟,何时变得这么不怕死了
姜大夫的身子不住颤抖着,咬牙道:不用说那么多,你答不答应
杨海拍拍衣裳站起来道:这事儿我可答应不了你,得回去问过我家主子才行,不过在此之前,得麻烦你先随我去一个地方了。
去哪里姜大夫一脸戒备地盯着杨海,虽然他刚才说得硬气,但只是嘴上强硬罢了,心里还是害怕得很。
他这些个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在宫中混迹多年的杨海,冷然一笑道:放心,不会要你的性命。
扔下这句话,杨海命那两个人挟持着姜大夫从旁边的小门离开医馆,由小郑子带着往弘历的别院行去。一路上,姜大夫的后背脊椎骨处都有一只手牢牢按着,只要他稍有异动,或是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只手就会将他其中一节脊椎骨给生生扭下来,就算不死也会终身瘫痪,生不如死。
到了别院,在安置好姜大夫,并让人牢牢看住他后,杨海马不停蹄地回到宫中,向凌若禀告了这件事,正好瓜尔佳氏也在,听得姜大夫要银一万两时,启唇冷笑道:这个姓姜的倒真是够胆大的,一万两,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命花。
凌若盯着盏中慢慢舒展开的茶叶,凉声道:咱们逼着他去顺天府揭发那些人弄虚作假,恢复斋的名声,对他来说,等于是拿命犯险,自是能要多少就要多少。
那你什么打算,把银子给他瓜尔佳氏蹙了眉道:再说一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有那么多银子吗我那边拼拼凑凑,最多也就能拿出两千两来。
这话令凌若蹙起了眉头,确实一万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她手上并没有那么多的银两,想了一会儿,她道:杨海,明儿个你去见那姓姜的,告诉他,咱们最多能答应他五千两,若是不肯答应的话,就罢了,但他别想活着离开别院。
杨海答应一声,又有些迟疑地道:主子,他要是不肯,真的杀了他吗
凌若瞥了他一眼,道:你真当本宫那么喜欢杀人吗不过是吓他一吓罢了,那姓姜的显然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他最在意的终归是那条命,银子只要差不多便行了。否则就像谨妃说的,没命花,再多的银子也是枉然。
在杨海答应的时候,瓜尔佳氏道:等会儿我便让从祥把银子给你送来,可不许不要,左右我在宫中也没什么地方要用到银子。
那就多谢姐姐了。凌若没有与她过多客气,毕竟一口气筹五千两银子还是颇为吃力的,尤其是她家中并不像那拉氏一族那样四处捞银。
在说完此事后,瓜尔佳氏忽地道:最近容答应可是常来你这里请安
凌若訝然道:是常有过来,只是姐姐如何知道
瓜尔佳氏摇着手中的团扇轻笑道:我也是猜的,很快又有新人入宫,她入宫三年,却依然是个不入流的常在,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要向这些新人行礼,你说她会不心急吗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来巴结你这位宠妃,盼着你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几句。
凌若轻声道:有些时候,太急功近利了,反而会令人反感。而且那日她可以出卖马佳氏,指不定什么时候便可以出卖我,我可不想自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