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微微一笑,望着眼前这个柔美静雅的女子道:贵妃虽然没有见过格格,却听过格格的事,知道格格品xg高洁,才情出众,只是因为家中遭事,所以耽搁至今,如今能蒙皇上赐婚嫁予果亲王,实乃一桩大喜事,贵妃欢喜之余,又念及格格乃是同姓的族妹,便决定破例认格格为义妹。
拂樱直觉杨海还有什么事没说,却不曾多问下去,欠身道:原来如此,请杨公公代小女子多谢贵妃娘娘厚爱。
咱家一定替格格转达,咱家告退。说完这句,杨海领人离开,留下若有所思的拂樱。
杨海回到承乾宫时,意外发现宫中多了一个他不认识的官员,身着四品官服,正坐在殿中与凌若说着话。
凌若抚着茶盏的边沿,笑道:张成,去见过阿意了吗
此人正是以前侍候胤禛的狗儿,在放出府外做官的时候,得胤禛赐名张成,回娘娘的话,已经去看过了,听大夫说,阿意这段时间随时会生,一定得随时有人看着。说到这里,张成感激地道:若非娘娘替奴才求情,奴才也不能有这个机会回京,奴才实不知该如何谢谢娘娘。
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有何好谢的,再说真正答应你回京的可是皇上,要谢也该去谢皇上才是。说罢,她打量着张成身上的官服,似笑非笑地道:本宫记得你刚离开王府时,不过是一个七八品小官,而今却是做到堂堂四品了,甚是本事。
张成笑道:娘娘别取笑奴才了,论起本事,奴才怎么着也及不上娘娘身边的李卫,他如今可是浙江总督,当朝一品。待何时奴才与李大人一样了,娘娘再夸奴才不迟。
不管是一品还是四品,你们忠心为皇上办事,皆是该夸。这般说着,凌若又道:你如今已是朝官,在本宫面前不该再自称奴才了。
张成在椅中欠一欠身道:不管奴才是什么官,在皇上与娘娘跟前,永远都是以前的狗儿,从没有变过。
凌若微微点头,带着些许感慨道:人这辈子,最难做到的就是不忘本,你很好,没枉费皇上对你的器重。
张成正色道:皇上与娘娘待奴才的好,奴才从不敢忘记。
凌若抬目看了一眼杨海等人,后者连忙会意地退下,只留下三福在屋中侍候,不过杨海在准备跨过门槛的时候,却是意外被凌若叫住,赶紧停下脚步垂手静待吩咐,不过这一次等待的时间却是有些长,许久方听得凌若再开口,去请喜公公过来一趟,本宫有事要与他说。
在杨海依言退下后,张成小声道:不知娘娘有何事要吩咐奴才
凌若点点头,道:本宫记得,叶秀是你奉皇上之命,去无华阁赐死的,而之所以会由废黜改为赐死,是因为皇上在二阿哥身上发现许多掐痕,疑为叶秀为了博皇上注意,多去她那里,所以故意掐伤二阿哥的对吗
事隔多年,张成没想到凌若会突然提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方道:回娘娘的话,确是这么一回事,不知娘娘为何提起多年前的旧事。
凌若没有说话,一旁的三福道:因为事实上,那些掐痕皆是皇后所为,根本与叶秀无关。在张成诧异的目光中,他道:相信张大人也知道奴才以前是侍候皇后的人,对于当时的内情,没有一个人比奴才更清楚。
张成疑惑地道:就算是这样,但叶氏并不值得同情。
凌若搁下喝到一半的茶,道:本宫不是要同情她,而是想要让二阿哥知道他生母是怎么死的,又是死在何人的手里。
既是这样,让福公公告诉二阿哥不就好了。张成的话令凌若苦笑不已,二阿哥打小就被皇后养在身边,对皇后的话深信不疑,你觉得单凭三福几句话,他就会相信吗
张成想想也是,试探着道:难道娘娘是想让奴才去说奴才倒是没问题,只怕二阿哥依然不会相信。
这一点本宫自是知道,明着与他去说,他必定听不进去,要他相信,便只能走迂迴之路。正因如此,本宫才叫杨海去请四喜过来一趟。
张成皱眉道:恕奴才愚笨,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凌若微一犹豫,将之前拟好的计划与张成细细说了一遍,张成大惊失色,瞠目结舌地看着凌若说不出话来。
本宫知道这样做,实在为难了你,但除了你之外,本宫实在寻不到合适的人选,还望你能念在本宫曾经帮过阿意的份上,帮本宫这一回。说着,凌若竟起身向张成失礼,吓得张成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忙道:娘娘您千万不要这样,奴才实在受不起。
凌若直起身后,望着张成不说话,后者知道,她是在自己的答覆,令他甚是为难,此事可谓是干系重大,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更是张成简直不敢想下去,若换了一个人与他说,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可眼前这个是熹贵妃,曾经救了阿意性命的熹贵妃,如何能够拒绝。
犹豫再三之后,张成终于还是点头答应,咬牙道:蒙娘娘如此信任,奴才必当尽力而为,不让娘娘失望。
他的话令凌若放下了忐忑的心情,感激地道:多谢,这份情,本宫定会牢牢记在心里,留待来日相还。
张成连连摇头道:娘娘言重了,就算要还,也是奴才还您对阿意的救命之恩。不过最后二阿哥是否会相信,便不是奴才能够控制的了,这一点还望娘娘见谅。
本宫明白。说话间,杨海已经请了四喜过来,他进来后给凌若打了个千儿道:不知娘娘寻奴才有何事吩咐
本宫有一件事想请喜公公帮忙。顿一顿,她道:本宫记得喜公公有一个叫小五的徒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