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偏向四阿哥,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不过所幸四阿哥如今已是一个死人。英格话音刚落,弘时便追问道:舅舅,郑州之后,可还有见过弘历
我派人四处追查,但一直没有四阿哥的下落,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一说到这个,英格也是头疼不已,为了击杀弘历,他费了无数心力,也派了许多人,可至今都没有看到弘历的人头。
弘时恨恨一拍扶手道:弘历,为什么每次都那么走运地让他逃走说罢,他有些不甘心地道:舅舅,真的查不到一点线索吗
英格正要点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道:这是我今日刚接到的,你看看。
弘时依言接过,书信是郑州知府杨应熊所书,说是在押送布齐的途中有人将其劫走。
看完后,弘时弹一弹信纸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劫押解进京的犯人,难不成是布齐私养的亲信
英格看着他道:据说,劫走布齐的总共有三个人。
那又如何话刚出口,弘时脸色便为之一白,因为他明白了英格那句话的意思,迟疑着道:舅舅是说劫走布齐的人是弘历他们
虽然当时发生的太快,没人看清他们的面容,但从身形年纪上看,应该没错。杨应熊的本意是在押解进京的途中暗杀布齐,不想会被四阿哥他们横杀一脚,劫走了布齐,此事杨应熊已经上报朝廷,朝廷也派了人四处追捕,但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消息。
可恶的弘历,明明早就应该死了,偏还死撑着不肯去阎罗殿报道,还要给我惹出那么多的麻烦来。弘时的面容因为憎恨而扭曲,在明晃晃的春日下犹如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
舅舅,依你之见,他们劫走布齐之后会去哪里只要一想到弘历还活着,弘时就坐卧不宁,尤其上次弘历还差点杀了他。
英格摇头道:这个我也料不准,可能会去找其他认识的官员,也有可能直接进京。
弘时皱紧了眉头道:进京他应该没这个胆子,咱们在京城九门布署了那么多人,他就算cha了翅膀也难以飞进来,反而会自投罗网;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去找他认识的官员,通过他们将消息传递到皇上耳中。
听着弘时的话,英格却是摇头道:王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在外流浪了这么久,或许会孤注一掷也说不定。
弘时闻言,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最好他来,这样咱们就能抓到他,舅舅,这段时间,加强对京城九门的监视,万不能再让他逃走了。
王爷放心,我会加派人手,监视任何一个出入九门的人。说完这件事后,英格又劝道:王爷,册立太子一事,急不得,只能慢慢谋划,不过所幸如今几位阿哥当中,王爷是最适合的人选,皇上早晚会立王爷为太子的。所以在皇上面前,王爷万不能露出任何不满之色,否则只会让形势对王爷不利,成大事者,必要忍别人所不能忍。
我知道。弘时有些泄气也有些无奈地道:皇阿玛那边我会好生应付的,舅舅不必担心。
那就好。英格点点头,在弘时离去后,他唤来底下的暗卫,让他们加派人手严密临视九门,盯牢每一个出入的人,不过也叮嘱他们不可太过明显,以免引来那些不知躲藏在何处的密探注意。低调,一向是那拉氏家族繁盛不衰的最大原因。
日子缓缓逝过,很快便到了三月二十,那拉氏生辰的这日,因为事先得了胤禛的吩咐,所以内务府卯足了劲安排这次的千秋节,务求办得热热闹闹,不论是宫妃还是朝中大臣,皆送了寿礼来,堆满了坤宁宫。
这日清晨天未亮,那拉氏便坐在铜镜前由着宫人为她盛妆打扮,金累丝镶红宝石的珠钗白玉孔雀簪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珠步摇四蝶穿花碧钿,一样样地戴在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在一件件华饰的映衬下,铜镜中那张脸变得越来越雍容华贵,令人不敢直视。
请主子更衣小宁子捧了昨夜里就准备好的真红绣大朵牡丹的旗装到那拉氏身前,后者起身,手指在锦衣上轻轻抚过,她们都来了吗
小宁子连忙答道:回主子,谨妃成妃她们,还有众福晋命妇都来了,正在前殿候着给主子您贺寿呢
那拉氏点点头,伸手任由小宁子为自己换上衣裳,小宁子在为其整好衣裳后,轻笑道:主子您今日可真好看,就跟仙女似的。
那拉氏轻瞥了他一眼,勾唇道:你这张油嘴滑舌的小嘴,倒是惯会讨本宫开心。
小宁子一脸认真地道:奴才可没故意讨好主子,每一个字都是发自真心的,以前年氏在的时候,都说年氏貌美,依奴才所见,主子才是最貌美的那个。
那拉氏笑一笑道:行了,让你准备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主子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小宁子的回答令那拉氏颔首,抬手道:扶本宫出去吧。
嗻在小宁子扶着那拉氏到正殿后,候在那里的众嫔妃连忙起身行礼,如今的后宫,死的死,废的废,如今还在的,加上那些个常在答应,也不过寥寥十余人而已。至于当中有多少死在或是废在那拉氏手里,就不得而知了。
待得那拉氏落座后,众人一一上前贺寿,说的都是极好听的话,一时间坤宁宫笑语嫣然,气氛甚是融洽。
在这样的笑语中,时间过得极快,那拉氏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本宫已经在偏殿备下午膳,诸位随本宫一道过去吧。
众女连忙离座起身道:多谢皇后娘娘
到了偏殿,那拉却是没有命人立刻起盖用膳,而是端坐在椅中,不知在等些什么,她不动筷,自然没人敢先动,一个个皆坐在位中暗自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