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在一旁道:主子,奴婢早说过,皇后一定会想尽办法召二阿哥回京争夺帝位,您想让六阿哥登基,实在太难。
刘氏眸光微眯,冷冷道:本宫知道,但再难也是一条路,只要能走得通,本宫与弘瞻今后就坐拥天下,什么都不必担心了。
金姑犹豫了一下道:恕奴婢直言,就算皇上驾崩时二阿哥没回京,皇后娘娘也一定不会让六阿哥登基的,而且那拉氏一族在朝中势力极大,想要与他们相抗,实在不易。
刘氏被她说的心烦意乱,恨恨地一拍紫檀木桌道:本宫何尝不知,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二阿哥登基,她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太后吗若真是这样,本宫与弘瞻只怕将再无容身之地。
主子与皇后相比,最欠缺的就是时间,只要时间足够,刘氏一族就算不能与那拉氏一族相提并论,至少也有可抗之力,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金姑顿一顿,道:所以,如今主子只能乞求皇上这一次能够平安度过,这样主子就有时间慢慢筹谋,为六阿哥将来争夺皇位做准备。
也只能如此了。在刘氏满心不甘的时候,那拉氏已然见到了弘时,不等弘时行礼,她已是迎上去,激动地道: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弘时闻言道:都是儿臣不好,让皇额娘担心了,儿臣一接到皇额娘的口喻,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刚回来就听说皇阿玛病情恶化的消息。
不管怎样,回来就好。那拉氏目光一闪,语带双关地问道:如何,事情都办妥了吗
回皇额娘的话,因为儿臣急着回来,所以未曾见到那两个冒充太子爷的人,不过儿臣已经派人去押解,皇额娘尽管放心。
那拉氏点点头道:那就好,这两个胆敢冒充太子爷,实在胆大至极,万不能轻饶了他们,更不可让他们逃脱。其实你大可以让人将他们就地正法,也免得押来押去这么麻烦。左右这件事,你皇阿玛已经交给你全权负责,可以先斩后奏。言下之意,就是要弘时派人立刻杀了弘历与兆惠,以免节外生枝。
弘时自然明白那拉氏的意思,不过他另有打算,此时也不便多说,只道:儿臣知道该怎么做,皇额娘尽管放心。
那拉氏微一颔首,也不再回暖阁,只将目光放在养心殿朱红色的宫门上,约摸等了半个时辰后,养心殿的门终于开了,一脸疲惫的容远走了出来。
那拉氏见状,也不等小宁子搀扶,疾步上前道:徐太医,怎么样了皇上他怎么样了
容远接下来的话令那拉氏放下了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幸不辱命,皇上已经转危为安,而且经过刚才的吐血后,皇上体内不再淤结,开始好转,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近几日就会醒来,到时候再好好调养一阵就不会有大碍了。
听得胤禛情况好转,那拉氏欣喜若狂,不敢置信地道:徐太医,果真如此吗你没有骗本宫
容远拱手道:草民怎敢欺骗娘娘,此事千真万确,若娘娘不信,可以让其他太医前来诊脉。
那就好那就好那拉氏含泪点头,唤过弘时道:快随本宫一起去看看你皇阿玛,这么多天总算是听到好消息了。
是,儿臣扶皇额娘进去。弘时虽表面亦是一脸欣喜,心中却是恼恨万分,该死了,枉费他日夜赶路,马不停蹄的回来,皇阿玛居然又没事了,他还是只能做一个二阿哥,早知如此,他就不那么急着赶路了。
容远的话没有错,就在第三日的下午,昏迷多时的胤禛终于醒转了过来,之后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转,身子有所好转,但宜欢散的毒性还有凌若离去的打击终是伤了他的身体,令他身子大不如前。
在病体初愈后,胤禛便颁下一连串圣旨,皆是加封凌若家人的,凌柱更被授予一等公,一时间,钮祜禄氏一族显赫无比,但这个显赫的代价却是极其沉重,富察氏日夜垂泪,哀思她命苦的女儿。
除此之外,胤禛晋封瓜尔佳氏为谨妃,令本想趁此机会治瓜尔佳氏罪的那拉氏算盘落空,只能另谋它想。
接连失去爱子与爱妻,令胤禛心灰意冷,极少涉及足后宫,只将全副心思放在治理大清还有培养弘时上。偶尔闲瑕想起他们母子时,便会取出弘历为他与凌若所画的那幅画,也唯有在看画的时候,那张冷峻的容颜才会露出笑意。
除了大清江山之外,这幅画成了他所有的寄托
这日,弘时在养心殿学习了政务回到府中后,他从宫中带出来的心腹王忠端着茶上来轻声道:王爷,冒充太子爷的那两个人已经被押送到别院中关起来了。
很好弘时也不接茶盏,冷笑道:总算是押回来了,立刻下去备马,本王要去别院。
嗻王忠依言下去,不一会儿已经备好了马,弘时带着他与另几个心腹,跨上马一路往位于京郊的别院奔去。
被抓到这两个人自然是弘历与兆惠,两人在被押解回来的路上,曾几次想过逃跑,但始终未能成功,反而遭来一顿毒打,将两人打的遍体鳞伤。
到了别院,弘时将马绳一扔,带着人快步来到地牢中,当他看到被关在地牢里的弘历时,冷笑自那张薄唇中溢了出来,四弟,我们兄弟又见面了。
弘历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他盯着一步步走近的弘时,咬牙切齿地道:弘时,你这个卑鄙小人,想不到我会没死吧。
弘时就着王忠端上来的椅子坐下后,好整以瑕地道:不错,我确实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你居然会没死,而且还找来一具尸体假扮你,从而瞒天过海。可那又如何,你现在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弘历,这辈子,注定了你要死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