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之前说过,孝圣宪皇后的离去令皇上哀思过度,再加上要对搞体内宜欢散这种散之物,使得皇上龙体虚弱,之后又从雁翅楼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流了许多血,使得龙体更加虚弱不堪。草民虽薄有医术,却也不知道皇上何时会醒,一切只能看皇上自己的意志了。
照徐太医这么说,若皇上意志不坚的话,岂非有可能一直昏迷下去随徐太医一道进来的一个小太监脱口说着,话音未落,两道冷凛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同时耳边传来那拉氏的厉喝道:混帐奴才,谁许你说这种混话的,还不给本宫掌嘴
小太监不敢辩解,赶紧跪下自己掌嘴,一直打得双颊通红,嘴角破裂,那拉氏这才命下他滚下去。在其离开后,那拉氏一脸紧张地道:徐太医,本宫知道众位太医中,以你医术最高,你可一定要救救皇上,这大清国少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少了皇上。
容远垂头道:草民会尽力的,但最重要的还是草民之前说的,看皇上的意志了,若是意志坚定的话,醒来只是早晚的事。
正自这时,四喜进来打个千儿道:启禀皇后娘娘,谨嫔在殿外求见。
不等那拉氏说话,小宁子已是道:谨嫔害得皇上滚下雁翅楼,之前娘娘不处罚她,只命她自己思过,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想不到她这几日不好好待在咸福宫中,反而三番四次来此求见,真是不知好歹。
那拉氏目光一闪,冷声道:让她进来,本宫倒要看看,她来此做甚。说罢,她对尚候在那里的四喜道:让谨嫔进来。
嗻。在他退到养心殿外后,等在那里的瓜尔佳氏连忙道:喜公公,皇后娘娘可肯让本宫进去
四喜犹豫了一下道:娘娘,有些话本轮不到奴才说,但您与孝圣宪皇后一向要好,而孝圣宪皇后于奴才又有恩,所以奴才在这里与您说句实话。皇后虽然允了娘娘您进去,但很不高兴,只怕会对娘娘不利。
四喜的好意令瓜尔佳氏心生感激,颔首道:多谢公公好意,但本宫还是想进去看看皇上,自那日之后,就一直不曾见到过皇上,也不知皇上究竟怎样了。至于皇后娘娘就算本宫今日不进去逃过一劫,但只要她有心要对本宫不利,本宫又能逃到哪里去。
瓜尔佳氏的话令四喜叹了口气,推开厚重的殿门让她走了进来。
进殿之后,瓜尔佳氏朝站在床榻前的那拉氏欠身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免礼。那拉氏冷冷瞥了她一眼后道:谨嫔这几日多番求见,本宫想着皇上尚在病中,不宜多被打搅,所以没让谨嫔进来,谨嫔不会怪本宫吧
娘娘也是一心为皇上着想,臣妾又怎会怪娘娘。这般说着,瓜尔佳氏担忧地道:不知皇上龙体如何了,可曾有好一些
说到这个,那拉氏神色一黯道:还是与原来一样,没什么起色。
瓜尔佳氏连忙望向站在一旁的容远,道:徐太医,难道连你也没办法吗
容远低头道:草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但能否醒来,还得看皇上自己。
正当瓜尔佳氏为此忧心之时,那拉氏忽地道:谨嫔,那ri你请本宫过来的时候,本宫因担心皇上而忘了问你,此刻你在,正好可以问上一问。当时你与皇上是一道在雁翅楼的,为何会眼看着皇上出事
见那拉氏果然如四喜说的那样发难,瓜尔佳氏不卑不亢地道:启禀娘娘,当时事发突然,臣妾根本来不及拉住皇上,之后臣妾也一直自责不已。
自责几句便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正是因为你的疏忽大意,才害得皇上如今病重在床,不知何时才会醒来。说到后面,那拉氏的语气渐渐严厉了起来,大有兴师问罪之意,而且本宫看谨嫔并没有什么自责之意,否则也不会不遵本宫之言在咸福宫反省。
瓜尔佳氏低着头不说话,倒是一旁的四喜看着心有不忍,鼓起勇气道:启禀皇后娘娘,当时事情确实发生太过突然,奴才与谨嫔娘娘均来不及扶住皇上,所以才酿下大祸,并非谨嫔娘娘大意所致,还望娘娘明查。
那拉氏睨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地道:本宫尚未问罪于你,你倒是自己先承认起来。这次的事不仅谨嫔有罪,你这个大内总管也同样有罪。
四喜闻言,慌得连忙跪下道:娘娘恕罪,奴才
那拉氏不假辞色地打断他的话道:本宫知道皇上是突然失足滚下雁翅楼的,但你们应该清楚皇上这几日劳心劳力,再加上宜欢散的毒害,身子虚弱不堪,在那么高的城楼上该要多加留心才是,可你们一个个都疏忽大意,从而酿成这次的大祸。若这次皇上平安无事便罢,否则,本宫一定重责不怠
她这一番话压得四喜不敢抬头,瓜尔佳氏则垂目道: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自知闯下弥天大祸,就算娘娘不责,臣妾也会自来请罪。臣妾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皇上可以平安醒来,否则臣妾纵死也难恕其罪。
那拉氏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不过也没有开口让瓜尔佳氏与四喜起来,由着他们在冰冷的金砖上跪着。
此时,容远与前几日一样,为胤禛施针,往日里,胤禛都不会有任何反应,可这一次,银针还未施完,胤禛便全身剧颤了起来,神色痛苦不堪。
那拉氏见状大惊,连忙道:徐太医,这这是怎么了,皇上他怎么突然这样
草民也不知道。早在胤禛刚开始颤抖的时候,容远就取下了所有银针,但胤禛还是颤抖不止,怎么都止不住。
眼见胤禛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那拉氏担心不已地道:怎么办,徐太医你倒是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