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拉氏面带诧异地道:为何这么说
主子您忘了迎春的事小宁子的这一句话令那拉氏顿时反应过来,恍然道:对啊,本宫竟将这件事给忘记了,真是糊涂。
小宁子阴声道:只要主子将这件事告诉谦嫔,她与熹妃就会反目成仇,到时候熹妃就会腹背受敌,纵使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应付,这样一来,主子您需要的人和不就有了吗至于天时地利,那不过是早晚的事。
那拉氏的眸光因他的话而不断亮了起来,正要说话,孙墨走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启禀主子,慧贵人在外求见。
她来的倒快,正好本宫也有话想问她那拉氏扶一扶髻上簪子,对正等着她答复的孙墨道:请慧贵人进来吧。
在等舒穆禄氏进来的时候,那拉氏对小宁子道:你说的确实不错,不过这件事却不能由本宫去说。
那应该小宁子话未说完,就听得那拉氏道:应该由一个更合适的人去说。
不等小宁子再问,一个窈窕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线中,正是舒穆禄氏,她步入殿内,朝那拉氏盈盈一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慧贵人请起。如此说着,那拉氏一笑道:今日过来得好早,可是一宿未睡本宫刚才听小宁子说,昨夜里承乾宫闹的很利害,四阿哥中了毒,全身奇痒,经查发现为戴佳氏所为,皇上连夜就下旨将她降为废人,送去冷宫,你当时也在,可有事
面对那拉氏的关心,舒穆禄氏感激地道:多谢娘娘关心,臣妾无事。
那拉氏点点头,伸手示意小宁子扶自己起来,无事就好,本宫真担心你会受牵连。见舒穆禄氏不说话,她又笑道:不过有一件事本宫始终觉得很奇怪,戴佳氏屈居在熹妃之下都许多年了,怎么突然起了害熹妃之心
舒穆禄氏知道她是在试探自己,不动声色地道:也许是越戴佳氏越想越不甘,忍不住对熹妃动了杀心。
是吗那拉氏笑意一盛,握了舒穆禄氏的手似不经意地道:又或许是有人设下一个圈套,引戴佳氏入套,背下罪名,慧贵人,你说本宫猜的对不对
舒穆禄氏心思飞转,明白自己瞒不了那拉氏,低头道:娘娘明察秋毫,臣妾不敢隐瞒,此事确不是戴佳氏所为。
嗯。那拉氏满意地点点头,总算你还肯跟本宫说实话,没有将本宫当成外人。戴佳氏曾那样待你,有此下场也是活该。
只可惜皇上留了她一条性命,没有治她死罪。在说这话时,舒穆禄氏带着一丝不甘,昨夜要不是熹妃求情,戴佳氏早已魂归地府,哪还有命苟活。
不管怎样,你都算是出了一口气,对于戴佳氏而言,半辈子的冷宫,不比死好受多少。说到这里,那拉氏轻咦一声盯着舒穆禄氏半边脸道:你脸怎么了,被人打过了吗
被那拉氏这么一提,舒穆禄氏顿时感觉脸颊隐隐作痛,是,昨夜戴佳氏这个疯妇打了臣妾一巴掌。
那拉氏一听这话,立刻让小宁子去拿药膏来,亲手为舒穆禄氏抹上,口中道:本宫有一事不解,不知慧贵人能否为本宫解疑
娘娘请说,臣妾一定知无不言。那拉氏的碰触令舒穆禄氏浑身不自在,却不便避开。
涂完了药,那拉氏收回手道:你如何让皇上相信一切皆是戴佳氏所为,据本宫所知,只凭找到的这些证据,并不足以定戴佳氏的罪。
舒穆禄氏恻目道:娘娘以为是死证据重要,还是活证据重要
那拉氏蹙眉道:这话本宫倒还是第一次听到,究竟何谓死证据,何谓活证据
死证据就是绢袋还有倒在花盆中的毒血,活证据则是皇上对戴佳氏的印象。在这句话后,舒穆禄氏将昨夜的事细细说了一遍,随后道:只要皇上认定戴佳氏是凶手,那她就一定是凶手。
那拉氏深深看了舒穆禄氏一眼,随即展颜笑道:慧贵人好精巧的心思,连本宫都远不及你。
舒穆禄氏慌忙欠身道:娘娘莫要笑话臣妾了,臣妾这点粗浅心思哪里能入得娘娘法眼。
本宫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没有一丝笑话之意;经过七阿哥一事,你也算是浴火重生了,很好。
舒穆禄氏沉默了一会儿道:臣妾此来,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娘娘。
你尽管说来听听,本宫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这般说着,她抬步往外走去,舒穆禄氏跟在后面道:娘娘可知一位姓徐的太医
那拉氏走到偏殿,那里已经摆好了早膳,在示意舒穆禄氏一道坐下后道:你是说昨夜救了四阿哥的那位太医
是,臣妾看他与皇上还有熹妃很是熟稔,但臣妾入宫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实在好奇得紧。在说这话的时候,放在膝上的双手慢慢握紧,若非这个徐太医出现坏了她的好事,四阿哥哪还有命活着。
那拉氏将宫人放在她面前的鱼片粥递给舒穆禄氏,他以前确实是太医,不过现在已经不在太医任职,辞官卸任。
舒穆禄氏追问道:臣妾看他医术似比齐太医还要高,既然有这么好的医术,为何要辞官
她的追问那拉氏意料之中,笑一笑道:此事说来话来,本宫慢慢说给你听。
在一顿早膳用完后,那拉氏也堪堪讲完了容远的事,舒穆禄氏之前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徐太医竟然与熹妃有私情,熹妃曾经离宫一事,也是因徐太医而起;皇上明明知道所有事,却不曾追究,昨日更是许其进宫救治四阿哥。
那拉氏瞥了她一眼道:很吃惊是吗,本宫也与你一样,皇上待熹妃真可谓是情深意重,连这种事也可以不予追究,甚至亲自出宫将熹妃接了回来。所以,你想要对付熹妃,只怕是很难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