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瞠目结舌地道:我我怎么会这样想,你在胡说什么。
你不必否认。苏培盛怒斥道:你若还念着一丝兄弟情,就不要再说下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河水不犯井水。话音一顿,他又道:当然,你若非要与我做对,那咱们就我鱼死网破。
不等四喜说话,他一把拿过画,摆在四喜面前道:画就在这里,你要出卖兄弟向皇上告状就尽管拿去,但之后的事,你也别怪我不讲情面。
四喜被他说的也来了火,一拍桌子道:苏培盛,你把我张四喜想成了什么事,我什么时候出卖过你。我与你说这么多,只是想你及早收手,不要陷得太深,这里固然锦绣遍地,但同样也陷阱重重,一个行差踏错就会坠入万丈深渊。至于大内总管,那是师傅向皇上推荐的,并非我能做主的事,若你真想要,我可以向皇上请辞,让你来坐这个位置。
他后面那句话让苏培盛有些许动容,但很快便忽略过去了,你不必在你这里说好听的,我若真要你去请辞,只怕你又会想办法推脱了。
四喜没想到他会这么想自己,痛心地道:培盛,我在你心里就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行了,我不想再与你说这些,总之言尽于此,该怎么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苏培盛目光落在画卷上,等着四喜做出决定。
你唉,你让我说什么好。扔下这么一句话,四喜转身离去,至于画卷原封不动的放在桌子上。
待四喜走远后,苏培盛长舒一口气,有些无力地跌坐在椅中,刚才他真怕四喜会拿了卷轴去皇上面前告状,幸好没有。
歇了一会儿,苏培盛慢慢展开画,目光因为画卷渐渐变得火热起来,唐寅的真迹啊,这若是拿出去卖,得值多少银子啊。
他喜欢字画不假,但他更喜欢字画背后的价值,身为太监,娶妻生子是想都不必再想的,至于仕途,四喜在他头上横着,没多大指望,那么唯一可以撑控的就是钱财。银子,几十两就已经沉甸甸一包了,就算换成金子,同样份量不轻,但这些字画就不一样了,轻飘飘一张纸,拿出去卖,随随便便就可以卖得千金乃至万金之数。到时候,他虽然仍在宫里做奴才,但只要一出宫进了自家的宅子,便可享尽荣华富贵。
想到这里,他将画郑重卷起来放入柜中,在那里几张卷轴正静静的躺着
当天夜里,胤禛再一次翻了舒穆禄氏的牌子,而这一次,他没有再离开,在重重夜色中,他来到内殿,看到了裹着锦被静静躺在床上的舒穆禄氏,乍见的那一眼,似有一种东西在胸口炸开,令他眼里心里再容不下其他东西。
走到床边,只见一滴清泪自舒穆禄氏眼角滑落,他抚去之余道:好端端的为什么哭,不喜欢看到朕吗
舒穆禄氏摇头道:不是,臣妾是没想到竟然还能再见到皇上,原以为这一辈子都无法得见了,尤其是昨夜里皇上又将臣妾送回去,臣妾以为皇上还在因七阿哥一事恼恨。
胤禛揽着她的肩头,让她得以坐起来,当手碰到那滑腻如脂的肌肤时,胤禛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好不容易压住蠢蠢欲动的后,方才涩声道:没有这回事,你别多想。
舒穆禄氏关切地道:听皇上的声音,喉咙似有些干涩,要不要喝杯茶,臣妾替您沏。
也好。待胤禛答应后,舒穆禄氏极其自然地取过胤禛放在一旁的寝衣穿上,然后任由大红的锦缎滑落在地,犹如一朵开在夜间的花朵。
借着身子的遮挡,舒穆禄氏将藏在指甲中的药下在茶中,自从第一次下药之后,每次侍寝之前她都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劝胤禛喝杯茶,不过她很聪明,只要是胤禛不想的,她绝不强劝,药虽然是持续的用效果更好,但若引得胤禛起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将茶递给胤禛后,舒穆禄氏低眉道:禁足在水意轩的这段时间,臣妾一直在想七阿哥,虽说他是被雨姗害死的,可臣妾始终有着难以推卸的责任,若当初臣妾仔细一点,又或者及早发现雨姗的不对,那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皇上就算罚臣妾一辈子禁足在水意轩中,臣妾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不知者不怪,你并非有心,何况皇后也说过,你错在御下不严,但好也恰恰好在御下不严,证明你待下人宽容,不是一个严苛的主子。胤禛坐下抿了口茶续道:不过经过这次的事,你可不能再这样纵容下人了,否则很容易出事的。
皇上放心吧,臣妾以后一定看紧底下人,不让他们做出任何不该的事来。舒穆禄氏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胤禛身后,替他轻轻捏着有些紧绷的肩膀,过了一会儿,她伏下身子,将头搁在胤禛肩上,吐气如兰,皇上,在水意轩的那段日子,臣妾不论是醒着还是睡着,脑子里都想着皇上,臣妾真的想皇上想的好苦。
喝了几口茶不止没有将身体里的压下去,反而越来越强烈,胤禛将喝了一半的茶放在桌上,反手握住舒穆禄氏的柔荑,道:朕也一样想你。
真的吗胤禛的回答早在舒穆禄氏意料之中,却故意做出惊讶感动的样子,随后更喜极而泣地道:臣妾真的好想一辈子都待在皇上身边,就不知臣妾是否有这样的福气。
自然会有。随着干涩的声音,胤禛起身抱住舒穆禄氏,在她耳边道:一辈子留在朕身边,这是朕的命令。
只要皇上不嫌弃,臣妾就一生一世陪在皇上身边。随着这句话,舒穆禄氏身上的寝衣被一双火热的手解开,露出曼妙的。
在侵蚀理智之前,胤禛隐约想起有那么一个人也说过类似的话,是谁他想不起来,也不愿去想,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赶紧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释放压抑了许久的。
这一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