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掉手上的铁甲,扶起了地上的牛仙儿李铁牛,这时牛仙儿才反应过来是我把他身上的铁甲卸了下去,大怒着就要发作,但肩膀还因为刚才挂铁甲流着血,疼的直咧嘴,骂道:“你是谁,干啥把我的铁甲卸了!”
这时一直稳稳坐在后面看他挂铁甲的老头也是不解,厉声对我吼道:“哪来的野崽子,大仙儿在这儿作法救人,岂容你撒野!”
这老头说完,后面的沉默良久的大仙儿们也都站了起来,一个个剑拔弩张,好像要把我生劈了了事,一时间屋内唾沫横飞。
我越听越是来气,先把那“受了伤”的牛仙儿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扯开嗓子喊道:“好你个老梆子,挂铁甲的时候没一个吭声的,这回倒神气起来了。”
我这一嗓子下去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那老头气势汹汹,态度缓和了不少,但还是一副高傲的嘴脸:“你这年轻人,怎么不知天高地厚,阻拦大仙儿施法是要遭报应的。”
我瞪了一眼那老头,对身后的众人说道:“这孩子没有撞客,只是被人下了蛊毒。”
那老头听完一脸的不屑,说道:“你说这孩子了蛊毒,那我问你他中的又是什么蛊毒?”
逍遥子刚刚只是说这孩子是了蛊毒,但至于具体了什么毒,他也不知道,我一时语塞。
好在我急中生智,说道:“你这老头子还来较真劲儿了,别管的什么毒,我能治好就成!”
我一挥手,示意逍遥子和老道儿过来,我凑到那小男孩的身边查看。
“林坤,你可要想好了,要想找到那根缠在上面的死人头发,不亚于 大海捞针。”逍遥子在一旁说道。
我得意一笑,说道:“我自有办法!”
我赶忙吩咐孩子的母亲找一把剪刀过来,说着,当着众人的面,把头发齐根剪断。
孩子的母亲手脚也麻利,抄起剪刀就剪。
果然,在剪到一半时那孩子身子一晃,颓然倒地。
孩子的母亲见孩子倒在地上,赶忙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孩子,这时他怀的孩子轻咳了两声,却不见清醒,急忙问我:“这可怎么办啊,刚不发傻,这又晕过去了。”
我想了想,既然这“黑云障”是专门吸人魂魄的蛊毒,拔掉了毒却没有醒,显然是丢了的魂儿没有回来,我忙对逍遥子说:“前辈,这孩子的毒拔掉了,可跑散的魂魄却还没有找回来,你......”
老道儿拍了拍我的脑袋:“哎呀,你这脑瓜子真灵光啊,哈哈哈,小事儿,这就是小菜一碟。”
说完,逍遥子已经走到了桌子边上,把桌子上碗拿了起来,把糕点都倒在了地上拿起茶壶倒满了水,又拿出一张符咒,从符尾点燃了,符咒的灰烬都落进了碗里,只见他用手指搅了搅,一口把半碗符水都含在了嘴里,冲着那小男孩脸上喷了一口,在众人的期盼下,那孩子悠悠转醒了。
“哎,醒了!”众人立即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没事了。”逍遥子得意一笑。
“只是神不太好,可能是失了的魂魄刚找回来的原因,动了元气需要休养一阵。
”
孩子的母亲见孩子醒了过来,连忙磕头道谢,被我扶了起来,人群也是起了不小的骚动。但我却群有一个奇怪的身影,用黑布蒙着脸,眼神怨毒地看着我们,没等我多想,那人已经消失在熙熙嚷嚷的人群。
屋子里的大仙儿们并没有因为我们刚刚救了一个他们束手无策的孩子而心怀敬畏,依旧扮演者高人的角色。
逍遥子对孩子的母亲说道:“这孩子虽然现在醒了过来,但走失的魂魄还没有完全回来,你还需每天子时拿着孩子的衣服在门口高喊孩子的名字,连续十天,孩子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孩子的母亲听完连连道谢,说什么也要请我们到家里吃饭,因为还要赶着去拉拉沟,被我婉拒了。
我们走的时候顺路把那对母子也梢上了,她家就在下游不远的王家沟,那妇女在船上跟我们闲聊着。听她说最近那个村子里的怪事不断,总有渔民在江上无故失踪,村子里上了岁数的老人都说是河里的黑鱼精在作怪。现在村子里没有几个人敢下江打渔了。
那女人说完嘱咐我们要去哪不着急的话尽量走旱路,即使走水路不要贪黑走,那黑鱼晚上欢实着呢。
老道儿听完咯咯一乐,说道:“俗话说得好,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您还真就别怕,这么大的江淹死个吧的还不是常事。?”
正说着小船靠了岸,那妇女抱着孩子下了船,临走时还不忘嘱咐我们小心江里的黑鱼精。
老道儿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我撑船时却倍加小心了起来,他笑我说:“我说臭小子,这江有大鱼不假,但不至于咱这船掀翻了吧。”
“前辈,你还别不信,这世上奇事多着呢,那三九寒天在冰面子上,龙角划着冰盖子在水下游荡着,蹦出冰沫子打在脸上就是一个口子。”
“呵呵,你们禹陵人见多识广,我反正没有见过。”
“前辈,您这么说可就太谦虚了,您怎么说也是735所八大金刚之一啊,关于龙的资料,冶教授的案头上少说也有成百上千了吧。”
老道儿瞥了我一眼,笑道:“什么八大金刚十大王八的,我最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要不是冶和平那小子当年帮过我,我才懒得待在他那儿!”
“咱们言归正传,那女人口中的黑鱼并非是空穴来风的,黑鱼传说你们都听过吧?”
老道儿和逍遥子对视了一眼,说道:“怎么,你不会想说这黑鱼是那个黑鱼精吧?”
我沉默了,大家都没说话。
小船随波逐流,两岸长风刮过,涛声依旧清沥。
我当年在探寻仙楼传说时候所遇黑龙其实就是指养在怪缸里的黑鱼。而这一代流传的黑鱼到底是不是“黑龙”,我也不得而知。
狼牙口位于峡谷谷口,江面宽阔,水产丰富。在抗战时,冬洋鬼子在此大兴土木,修建了一座水电站。
有传言说,修建大坝初期,都要靠水路运送物资人力,当然这些都是从两岸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至于人力也都是从附近村庄骗招的劳工。
可货船每到狼牙口不是沉船,就是漏水,当时的冬洋鬼子认
为是和当地的老百姓为了切断这一段的水路运输,在江做了手脚。于是连夜派出了一个小队的兵力,要对狼牙口一带的水域进行清理,冬洋鬼子赶到那处江面却根其腰粗的大铁链在水面晃晃荡荡,由岸边的一块大石连着江心。冬洋鬼子认为这就是使货船频出事故的罪魁祸首,当夜便组织人力和器械,准备把铁链从江心拖拽上来竟。
一应之物准备妥当,挂上铁栓,在几个日本兵的响亮的吆喝下,狠命的拽着脚架上的绳索,可拽铁链的脚架都快绷断了,铁链却依旧纹丝不动,偶尔江浪拍过,脆响连连。
这可把冬洋鬼子气急了,吩咐工兵用炸药强行炸断铁链,可就当工兵布置炸药的当口,江却突然发生了异变,原本平静的江面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江水没够了低矮的江堤,把岸边不少冬洋鬼子都卷进了江,挣扎了几下便淹没在巨浪。
就在此时,江心豁然升起一堵黑墙,卷起了滔天的水浪,那根连在岸上的铁链也随着那堵黑墙的每次晃动儿不停地颤抖着。冬洋鬼子很快乱了阵脚,不知在江兴风作浪的是何物,只能暂时退到离江岸稍远一点的山坡上,这才来那堵“黑墙”竟是一只巨轮般大小的黑鱼,身形横贯江面,却像是被什么所牵制,不能远离那片水域。
冬洋鬼子这时才渐渐从刚才的震惊缓过神来,举目细那根连着江心的铁链锁着那条发了疯的巨大黑鱼怪,于是命令官兵向江投弹,一发发榴弹夹杂着破风之声,精准的打在了那条黑鱼的身上,火光那条巨大的黑鱼吃痛,潜入了水,再没有了动静。
冬洋鬼子见巨大的黑鱼已然下沉,以为那江的怪兽禁不住枪炮的打击葬身江底了,立即派人到江岸查看。可前去查看的日本兵刚走到江岸就又被一波凭空掀起的大浪拍进江,挣扎的身影,只有余波未平的江面,这时冬洋鬼子终于沉不住气了,向总部发电请求支援。可上级给出的命令竟然是“撤离”。
冬洋鬼子小队无奈只好带着二十多号残军撤离了狼牙口,后来冬洋鬼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狼牙口竟然再也没有沉过运送物资的船只,那条黑鱼也仿佛蒸发在了江底,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根神秘的铁链。
但两岸居民口口相传,说当时日本人请来了一个风水先生,连续祭拜了半个多月,后来那片江面就彻底消停了。
我说完眼神凝重的望着奔流不息的江水,不禁对身下滔滔的江水肃然起敬。
“那么说,当时那个风水先生把那条黑鱼放走了,咱们可得快点划,那怪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来。”老道儿开玩笑说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隐隐感觉,那个祭拜黑鱼的风水先生就是拜月教的那个神秘人,可他为了什么要这样帮日本人,难道仅仅是为了钱?”
逍遥子听后眼神深邃:“这青乌之术,若善用者则能造福一方,生平几舍。若恶用者,则生灵涂炭,血地千里。全在人心,可芸芸众生皆是凡夫俗子,血肉之躯,善念由心而发,恶念也是从心而起,谁又能理得清善恶是非。但善恶到头终有报,跑不了。”
“少来这一套,好人不长寿,臭虫活万年。”老道儿却在一旁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