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明眼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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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龙陵出来,在县城坐上了去成都的长途汽车。手里把玩着那枚从龙陵里唯一带出来的镯子。

在阳光下,它里层的青玉本色比较黯淡,外层的黑色沁也不起眼,唯有那血红沁晶莹透亮,在青玉映衬下显出一种古怪的色泽来。可能是因为心理原因,我越看它越觉得有种相当毛骨悚然的感觉。

“没有找到龙陵帛书,真是太可惜了!”事情到了这地步,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头绪。

“现在龙陵还毁了,再找帛书就难上加难。”

“看来唯一能寄希望的只有这一枚镯子了。”

我到了成都之后,坐上了开往河南的长途客车。半途上又转了辆往河南辉县开的破烂中巴车,车子颠得我脸色煞白,靠在车窗上半死不活的可。

我正把玉镯翻来覆去的看,不知道它的价值,于是把目光投向窗外,莽莽群山八百里太行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姒玮琪现在人在北京,到龙骨堂的时候,我已是灰头土脸,一脸沧桑。今天店里只有姒玮琪一个人,我详细跟她说了在龙陵里遇到的情况,说起帛书被毁之事,姒玮琪倒是没有责备,反倒安慰于我,叫我不必自责,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而这转机,自然是我手中的镯子。

“琪姐,这究竟是什么镯子?”我好奇道。

“这镯子的玉不是常见的玉料,要是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尸玉,而这镯子到底什么来历,我也说不上来。”

“连你都不知道,那这线索该如何查起?”我不免有些紧张起来,毕竟赌约到最后还是要以实际论真章。

“我不知道,不代表没有人知道。”姒玮琪不慌不忙地说道,“说道鉴定文物,我们毕竟不是正宗,虽然我们开着这古董铺子,说起来还是挂羊头卖狗肉,真正鉴定文物的宗师,还要数明眼梅花。”

“明眼梅花?”

所谓明眼梅花,其实是一个非常古老得到鉴宝组织,为玄门药家,白门许家,黄门黄家,青门沈家,红门刘家这五脉家族的合称。其中,许家掌金石玉器、药家掌瓷器、黄家掌明器、沈家掌木器、刘家掌书画。明眼梅花由两部分组成,“明”和“眼”都是行话,“梅花”则是五脉合体呈现出的图形。

“明”有两重意思,表面意思可以理解为辨别,鉴明。第二层意思是“明器”,即冥器,指的是古墓中的陪葬品。

明器一般有三种来源,村里老乡自己在地里翻出来的,古玩家自己收藏的,倒斗的自己下墓淘来的。“五脉”之中,黄门黄家就很精通明器鉴别。“眼”在行业内也有两层意思,其一是掌眼,其二是打眼。“掌眼”可以通俗理解为行家替别人分辨东西的真伪。做古董这一行的,风险极大,一不留神很容易花真金买赝品。这种时候就需要懂行的给掌掌眼,免得被无良商家欺骗。

“打眼”指的是没看准买了假货,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通常后边都会跟着砸浆这个词儿,“砸浆”在行业内指的是压价。赝品肯定不值钱,没有哪个人愿意花重金买假货。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买了假货不能毁生意,只能砸浆了。

“梅花

”指的是图案。五脉共有五家,正好能组成一个梅花图形。五脉虽然司职不同,精通的也不同,说到底还是同出一门的。五脉世代传承,在古董一行专门帮别人鉴宝,说话很有分量,是绝对的业界权威。

眼看着天已黑下来,我估摸着不会有什么客人来了,决定早点打烊,去月盛斋吃点东西,好歹犒劳一下自己。我把店里稍微归拢了一下,刚要落锁走人,忽然听到姒玮琪从身后走来。

“琪姐,你回来了?”

“晚上跟我走一趟。”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人的气质就像是古董的包浆,说不清道不明,姒玮琪气度内敛,滴水不漏,整个人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神秘感。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不过周围的路灯十分亮堂。我环顾四周,发现车子停的地方是一处幽深小路。小路两侧都是茂盛的白杨树,四周没有特别高大的建筑。在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围墙很高的大院,门口没有标牌,但有两名荷枪实弹的卫兵在站岗,浅绿色的大门紧闭着。

我正瞎琢磨着,大门悄无声息地向两侧打开,车子低速驶进院子。

车子又开了两三分钟,终于停了下来。一个秘书模样的男子早迎候在外面,姒玮琪和他见面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们跟随着他走进一栋高大的浅灰色苏式建筑,里面的走廊宽阔而阴森,头顶是绿罩灯,脚下的地毯很厚,厚到扔一个摔炮上去都不会发出声音。

很快我们来到一间会议室前。

我进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位身穿中山装的老人,他见到姒玮琪来了,便从沙发上站起身,迎面走过来,一名军人在身后寸步不离地跟着。

“姒小姐,好久不见。”老人的语气很亲切。

“刘老,别来无恙。”

老人笑眯眯地打量了我一番:“很年轻嘛!”

他看到我有些拘束,拍拍我的肩膀:“别紧张,我认识你,听过你的大名。”

“您这么大的领导怎么会知道我这么一个市井小民?”我不免有些好奇。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我一把年纪了,你叫我一声刘大爷也中。”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檀木的茶盘,茶盘上搁着五个莲瓣儿白瓷小茶碗。

刘老拿起一个竹制茶夹子,把五个茶碗摆成一个十字形状,一碗在当中,其他四个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然后,抬头望着我。

我不明就里地瞪着眼睛,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套手法我知道,显然是个茶阵,我以前听人说在旧社会,像是漕帮、红帮之类的会党道门,会用这一套玩意儿作为联络暗号。

我皱起眉头,“刘老,您这是给我出题?”

“哈哈哈,你别介意,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妨猜猜看?”

“我有个师傅,是古玩界的行家里手,曾经对我说过,茶阵是洪、漕帮等秘密社团用来联络的,这些社团里多是青皮混混,文化水平不高,所以这茶阵没有多么深的讲究,多是用谐音、比喻之类的手法,配些粗俚口诀。阵型要么对应阴阳五行,要么对应天象星

宿,都有一定之规。”

“你接着说。”

“我看这个茶碗的摆法,显然是按照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来排列成一个十字的形状。五向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想到这里,我卡壳了,“不过,这再往下可就难想了,我也不知道您到底想说什么。”

“你说的很对,其实,阴阳五行涵盖的意义非常广,对应五向、五味、五音等等,同时也对应着玄白赤黄青五种颜色。”刘老接着我的话说下去。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只能点点头。这位老头子讲话很有艺术,从头到尾都掌控着局面,而且问的问题都带着预设立场,这在藏古界有句行话,叫“话耙子”,意指舌头上带着三钩六齿,三两句话就能把人的底细全耙出来。

“你在看看这几个茶碗。”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看得我直发毛。

我又扫了一眼那五个攒成一堆的茶碗儿,道:“五瓣梅花阵?”

这个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梅花五瓣为一聚,他这是在暗指“明眼梅花”。

“您是......”我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旁边坐着的姒玮琪,恍然大悟,“您姓刘,您应是明眼梅花中红字门刘家的掌门人吧!”

“哈哈哈,不错,我就是红门刘邦得。”说完,他用手慢慢摩挲茶盘,“有人做旧,就有人掌眼。有人被打了眼,自然就有人帮着砸浆。这五个茶碗,分别代表五条鉴宝的源流。这五脉传承久远,掌的是整个古董行当的眼,定的是鉴宝圈的心。只要过了他们的手,真伪就算定了,全天下走到哪里都认。所以五脉凑在一起,又叫做‘明眼梅花’。玩古董的人去鉴宝,听到这四个字,都服气。”

我自己好歹也做了好几年买卖,可对所谓“五脉”略知一二,这帮人在民国之前混得风生水起,历朝历代都是御用的鉴宝师,但是到了当代,这“五脉”倒是销踪匿迹,很多人已经闻所未闻。

“那么你听过中华鉴古研究学会么?”

“这个听过。”我点点头,“玩古董的,多少都听过这个学会的名字,这学会不是国家机构,但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国字号,背后都是国家层面的势力在扶持着,我这层次,还接触不到。”

“这个学会,就是五脉传人整合而成,不混到一定层次是不知道的。它代表了一种身份,一种地位。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人会告诉你。”

“这五脉一不欺行霸市,二不倒买倒卖,靠的是一手识真断假的本事,一直替整个圈子扛鼎掌眼,从未含糊。这是技术,是受国家保护的。虽然文各浩劫中五脉受的冲击不少,但气脉仍在,乘时而起,成立了中华鉴古研究学会。你看改革开放以后古董业这么兴旺,就有明眼梅花在背后的功劳。你可知道,靠的是什么?”

“真。”

我只说了一个字。权威的鉴定机构,都有这么一条原则:绝不做伪。试想一下,一个鉴定机构靠的就是公正中立的信誉,如果自己也造假,那岂不是等于给自己当裁判了么?再者说,鉴定古董的人,必然对造假手法熟稔于心,如果他们起了伪赝之心,那危害将是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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