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赌局是姒玮琪提出来的,从战术上讲,姒玮琪是想借此堵住悠悠之口,逼着姒玮瑜接招。但是从战略上讲,姒玮琪似乎在布一个更大的局,而她以龙陵帛书作为赌约,或许,是想借此机会,解开埋葬在历史尘埃里的秘密。
接着,姒玮瑜双目闪过寒芒道:“你对我和姒玮琪的胜负判断如何?”
我脸色微变,愕然道:“不是刚刚还说不论胜负吗?这么问不是有什么不妥吧?”
“哈哈哈,你不必介意,有话直说便是。”
“我自然是希望我们能赢。”
“好,还算你诚实。”
“我素来诚实。”
这时,姒玮琪已经走了过来,两人一起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姒玮瑜眼中射出缅怀的神色,吁出一口气道,“当年我母亲因为一场不公平的赌局,被逐出家门,颠沛流离,性命垂危之际,无一人伸出援手,今日,我重回禹陵,为的就是要替她讨还公道。”
随后,她又无限感慨的一叹道:“在场的都是禹陵后裔,我们同气连枝,这场赌局胜败如何,相信,各位必有公断。”
但是,话又说回来,姒玮瑜虽然态度强硬,来着不善,但是对姒玮琪她还是心中感激,若不是因为姒玮琪,她可能永远得不到这样一次公平的机会,对于姒玮瑜而言,她真正想要得到的未必是权力。
仇恨,是心中最大的魔。
“大姐,你放心,今日的赌局,正是为了调查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就中曲折原委,相信终究会真相大白。”姒玮琪平静第说道。
“但愿如此。”姒玮瑜乃是一个与姒玮琪不相上下的超卓人物,性格阴沈,深藏不露。
从身手、胆略上绝不逊于姒玮琪。
姒玮瑜神色回复平静,淡淡道:“每一个人都会为自己的私利和理想奋斗,你又怎能例外?”
“确实,我也有私心。”姒玮琪笑了笑,不为所动,“但是,每个人的私心都是在公理中生存的,没有公心哪有私心。”
“我们大可不必在此争论,我们现在开始吧。”
姒玮琪比了比手,请姒玮瑜用茶,我忍不住心中的震撼,姒玮琪竟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个时候还能泰然处之,张弛有度。
姒玮瑜冷冷道:“喝茶就不必了,这杯茶,等我们谈完正事再喝也不迟。”
“大姐怕是太心急了些,这场赌局事关重大,有些事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那就长话短说。”
“第一,我们以龙陵帛书背后的秘密为赌约,谁能解开这背后的秘密就算赢,但这口说无凭,何以为证?”
姒玮瑜点了点头,说道:“自然以实物见真章,谁拿回帛书,并解开帛书的秘密才算赢。”
“缺一不可?”
“缺一不可!”
“好,那就谈谈第二点。”姒玮琪接着说道,“何时为限?”
姒玮瑜想都不想,“当年赌约以半年为限,今日赌约应当遵循旧约,以半年为限。”
“可以。”
“那既然以半年为限,若是半年之内,双方均未取
得帛书并解开秘密又该当何论?”姒玮瑜反问道。
“旧约已经说明,若一方取得帛书,一方未得,则以得帛书方胜,若双方均未得帛书,已解密者为胜。若均解密,则延长半年期限,继续赌约。”
“既然如此,该说的都已经说明了,可以开始了!”姒玮瑜说道。
姒玮琪笑道:“好吧,大姐快人快语小琪倾佩,既然如此,那就由大姐做主,全凭你的意思便是。”
姒玮瑜等的就是姒玮琪这句话,话刚说完,姒玮瑜眼中掠过厉芒,道:“好,那就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赌约正式生效。”
姒玮琪微笑道:“好。”
说完,姒玮瑜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灵堂。
当日下午,许倩忙着筹备人手,我好奇之下,便问了她几句,“倩姐,你这是干嘛,我们难道还缺人手吗?”
许倩摇了摇头,说道:“你真是个呆瓜,要是换做是平时,那自然不缺人手,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哪不同了?”我疑惑道。
哪知道许倩直接白了我一眼,说道:“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在床上的时候才会想着我们,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梦姐和妲蒂都要在家照顾孩子,我和佛姐有孕在身,总不能还跟着你去出身入死吧,现在能指望的也就程逸芸一个了,但是现在发丘门这么一个烂摊子都在她一个人肩膀上,估计也走不开身,你说说,我是不是得给你再抽调人手过来啊!”
被许倩这么一顿数落,我顿开茅塞。
“没想到,我竟然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行了,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告诉你,要不是琪姐发话了,我才没这么好心给你调人手。”许倩嘟了嘟嘴,“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告诉你啊,这一次可不比以往,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姒玮瑜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那琪姐打算怎么做?”
“琪姐这一次会同你一道出发,没有她坐镇,你成不了事。”
“这么不放心我?”
“不是不放心你,而是不放心姒玮瑜,凭你的道行想跟姒玮瑜一较高下,门都没有。”
说句实话,如果真的让我一个人对付姒玮瑜,我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根本没底,但是许倩一说姒玮琪同我一道去,那我心里便一块石头落了地,即便那姒玮瑜是大罗神仙,也绝不是姒玮琪的对手。
“那这一次,你给我找了哪些帮手?”
“急什么!”许倩微微一笑,“你倒是猜猜看!”
“这么神秘?”我打量了许倩一眼,见她狡黠一下,心想,这一次请来的帮手恐怕会是意想不到的角色,但是我心头疑云密布,怎么也找不到方向。
“你就猜猜看嘛。”
“搬山泰斗苏幕遮老前辈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这一次任务这么重要,我想,你很有可能会请苏幕遮老前辈再次出山。”我脑海中的第一印象就是苏幕遮。
苏幕遮是搬山魁首,又是陈梓玥的恩师,请苏幕遮出山相助,自然是如虎添翼。
不过,许倩却急不可耐地摇起了头,说道:“想什么呢,苏老英雄年事已高,你忍心他跟你去深山老林里折腾吗?”
“这倒也是,既然不是苏幕遮,那自然也不会是宋北柯了,不是他俩,难道会是宁兔子?”
没想到许倩还是直摇头,“你的脑子就不能发散开去想想嘛?说来说去,就是这么几个人,你使劲想,你觉得越不可能,就越可能是真的。”
“我真是越听越糊涂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来这么些年来,我合作的人就是这么几个老伙计,老兵永远不死,只会慢慢老去,沧海桑田,这死的死,老的老,该退隐的退隐,该金盆洗手的洗手,想来竟心头油然而生一丝唏嘘。二来眼下正是需要精兵强将的时候,若不是精锐,我也不会想到。
“你再好好想想。”
许倩继续催我猜想。
“该不会是果胖子吧,我跟你说啊,胖子这个人虽然信得过,但是这一趟不比以往啊,我觉得 ......”
我话还没说完,许倩的头又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肤浅,太肤浅了,要不怎么说你难成大事呢,唉,真是愁死我了,就你这样,怎么跟姒玮瑜斗呢!”
许倩的奚落,我更加一头迷雾,“哎呀,我的好倩姐啊,你就别再卖关子了,你倒是说啊,到底是谁!”
许倩微微一笑,说道:“行吧,反正我要是不说,你就是到了明天早上,想破把脑袋也是想不出来的,算了,我告诉你吧,这一次啊,我给你找的都是新人。”
“新人?!倩姐,你没开玩笑吧,你刚刚自己都说了,这一次咱们是要对付姒玮瑜,姒玮瑜什么人物你比我清楚吧,怎么能叫几个新人去呢,这不是蚍蜉撼树嘛!”
“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许倩笑得更开心了,“你急什么,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告诉你,这些人呢虽然说是新人,但是其实你都认识。”
“都认识?”我疑惑地看着许倩的眼睛,追问道:“那你到是说,是谁?”
“这些人你不光认识,而且还跟你都交情不浅,在禹陵的新一辈里,都算是佼佼者。”
我微一错愕,旋道:“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一会儿说是新人,一会儿又说我都认识,还是新一辈中的佼佼者,可是我脑子里却半点印象都没有。”
许倩会心一笑,说道:“这每个人都跟你颇有渊源,只是你风流债太多,自己想不起来了而已,这一次我都把人给你凑齐了,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立即汗毛倒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如临大敌一般,求饶道:“我的好倩姐,有话好好说,我最近也没得罪你啊,你这是何必呢!”
“哈哈哈,瞧把你吓得!”许倩笑得合不拢嘴,说道:“你别担心,不是来找你问罪的。”
“那是......”
“新四小花。”
“新四小花?”
“没错,这一次我特地为你调集了禹陵的后起之秀,四朵金花,这新四小花每一朵你都认识,最快的今晚就会到,你过一会儿就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