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他难以理解，就在他有意识的时候，他的面前就不断地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场景。现在，他正看着一个个圆形的块状物在一条长河中不断被冲过，四周赤红一片，仿佛他此时就置身于一片红色的空间中。

这个场景和之前的场景一样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景色一换，林凡就来到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中，同样红色的场景，不过此时在他面前出现的却是一条螺旋而上的“阶梯”。

看着这条阶梯，林凡隐约感觉有点熟悉，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

这条阶梯慢慢地旋转着，迷蒙之间林凡也不确定是这条阶梯在旋转还是自己要绕着它转圈。还没待他过多去想，那本来和谐的阶梯忽然分崩离析了开去，林凡一惊随即又一愣，之见崩落的“阶梯”很快化为了色彩缤纷的方块，再次组合起来后却是变成了一副不规则的斑斓物块。

这些物块看起来就像晶体，绚丽得让人惊叹，林凡试着要去靠近，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随着场景再变，林凡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空无一物的黑暗。

寂静，死寂。

在这里，林凡感觉自己仿佛度过了几百几千年，他没有一点奇怪的感觉，似乎来到这片一无所有的空间后，他连作为人最基本的想法和情绪都没有了。

一万年了吗？

还是十万年了？

仅有的一句出现在林凡的意识里，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凡感觉黑暗中一双手掌伸了过来，轻轻地捧上了他的脸庞。

“是她？”身处在黑暗之中，林凡却依然能认出这双手掌的主人。温暖的纤手仿佛能平静人的内心，林凡此时的感觉只是希望这双手掌能一直扶着他的脸庞，永远不要离开。

一双眼眸慈和地看着他，这双眼睛……好像母亲的。

林凡好奇地想去看清楚，却发现相比明亮清晰的眼眸，这人的面孔还是一片的模糊，只是隐约中能看到那是一幅柔和的脸庞轮廓。

再次被这人拥入怀中，一阵心安的感觉涌来之余，林凡也更想知道这人是谁了。

“你……是……谁？”

仿佛说了又仿佛没说，黑暗的空间中，那双低垂着的眼眸不为所动，只是盯着林凡的双眸依然充满慈爱。

“是……谁？”

眨巴了一下眼，林凡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半晌，林凡就苦笑一声：“又是梦吗？”

熟悉的白墙，熟悉的物设，林凡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他又住院了。

然而刚坐起身，林凡就一愣，这是……他的身体？

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双手，的确是他的手，不过自己体内这股陌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握紧了一下拳头，林凡顿时感到一股澎湃的力量在自己的肌肉内涌动，惊讶地张开嘴巴，他现在有种感觉，只要他想，他现在就能打穿对面的墙壁。

但这怎么可能？

翻下床，林凡拔掉手上的针头和贴在他身体上的检测线，走到墙壁边缘上下打量了一下正想要不要试一下力量，忽然，一道鸟鸣从他身旁响起，林凡转过头去，就见一只麻雀正站在窗台上对着他叽叽喳喳地叫着。

林凡紧绷的肌肉一松，走到窗台边下自然地伸出手去，没想这只麻雀竟然不怕他，而且还自动地跳到了他的手指上。

“你很开心吗？”林凡喃喃道。

突然，林凡一愣，看着怔怔出神的林凡，小麻雀歪了歪头就扑扇扑扇地飞走了。

“刚才是它的心思？”林凡放下手臂，脸色一片迷茫，自己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

咔嚓。

病房的门被打了开来，一名小护士推门进来一看到林凡就愣在了那里。

“惊讶吗？”林凡心里念出一句，他能感觉到这名小护士心中远比她面上表现出来的神色要惊讶。

“你醒了？”

林凡一皱眉，他现在总不可能是在梦游吧？

见林凡不说话，小护士又试探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凡无语，这怎么那么像在问傻子？

“你是护士吧？我并不认识你。”

小护士一惊，道：“你……你真的没事了？”

“我怎么就有事了？”林凡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在列车上自己怎么会突然痛晕过去，那想来一定又与自己体内那枚神之基因有关，“嗯，老毛病，没什么事了。”

“老毛病？”小护士张开了可爱的小嘴，道：“你以前经常变植物人？”

“植物人？”

“对啊，你前天才被医生确诊为……”

“前天？！”林凡一惊，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有一个星期了吧。”

“一个星期？”林凡愕然地站在那，他竟然昏迷了一个星期？愣了一会，林凡忽然抓着小护士的肩膀问道：“燕京的情况怎么样？那里的战斗怎么样了？”

小护士被他抓得肩膀生疼，但还是勉强回答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总统已经对欧利坚宣战了。”

“宣战……”林凡手一松，果然战争还是再次打响了，不过他想知道不是这个，又问道：“那天死了多少人？燕京的驻军呢？他们损失了多少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不过听说有个王牌机师死了，好像也是因为他敌人最后才没能攻下国府的，现在都变英雄了，电视里天天都在宣传他呢。”

“……他是不是叫孙远？”

“对！就是他！”

轰！

“啊！！”

小护士惊慌失措地跑出房间，一路上的尖叫还回荡在走廊中。

林凡将卡在墙壁中的手抽出来，随带着还拔出了一堆的碎石。厚实的墙壁上除了林凡拳头砸出的深坑，一道道蔓延开去的裂纹还布满了整个壁面，林凡这发泄的一拳竟然差点将这堵墙打崩塌掉。

不过对于自己那变得超乎寻常的力量，林凡更在意的却是那个潇洒不羁的男子，孙远竟然死了，竟然真的死了。他不是说第二天就要去见唐莹的吗？他不是已经给芽儿买好礼物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打不过还要上去送死？！

林凡很想大骂一句“蠢货”，但理智上还是理解了孙远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责任么？多么崇高的觉悟，尽他的所能去守护他负责的燕京，他做到了，可他却再也见不到唐莹。

“该死的……欧利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