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陈庆的话,周邵挠头,恨恨盯了陈济一眼,说道:“你自己说,到底跟我俩出府去玩,还是你去跟父亲回府?”
陈济年龄本来就最小,见着仿似小大人一般的周邵狠狠的看着自己,心中着慌,说不出话来,嘴巴一撇就哭了起来。
没有安抚小孩经验的陈庆见之甚为头疼,无奈只能从怀中掏出一物,塞进陈济嘴中。
陈济张嘴用舌头舔了舔,感觉十分香甜,泪眼一收就不哭了,笑眯眯看着陈庆,伸出小小的手掌来,向着陈庆讨要。
嫌弃的抚摸了一把陈济的脑袋,把他转过身去,陈庆边从怀中掏出另外一冰糖,边向周邵解说道:“这是母亲特地为我做的,周邵你也尝尝吧。”
狐疑且满不在乎的从陈庆手中接过,塞进嘴里,感受那股香甜,周邵很是喜欢,却说道:“这是骗小孩的点心,也就是陈济爱吃。”周邵说着,砸吧了一下,率先向着府外走去。
终于能走出这一片小小的天地了吗?
陈庆感慨了一声,向陈济招手,陈济见陈庆在等候着自己,也就迈步跟了上去。
三小的一举一动皆在陈翎府内奴仆的眼中,这三人是将来自己等人,或是子孙服侍的家主,不敢怠慢,在遣人前去禀告三位大人知晓之后,便套马的套马,扬鞭的扬鞭,从府内赶着一辆车仗行了出来,等候在府门口。
陈庆三人来到门口,见一仆笑脸相迎走上前来,陈庆正待携周邵、陈济两人登车,周邵摇头说道:“不用,走路就好。”
周邵就在众奴仆吃惊的目光中,为陈庆、陈济解说道:“我父亲给我解释过这,他说道不管你乘坐着车辆出几次门,若没有亲自走上一走,恐怕会在…的时候,找不着回家的路。”周泰说这话的同时,他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然后才会这么告诫着自己的孩子。
陈庆、陈济两人不知缘由,不过觉得周邵说的比较有理,将来自己难道一直乘坐着车马出行?
肯定会有一日,骑马什么出行的,若是当了那时候,不记得自己府邸的路,说出去岂不笑死人?
二话不说,跟在周邵身后,在街坊诧异的目光中,三人一路说笑着向街市而去。
走了一段路程,周邵忽问道:“你俩谁带铢钱在身?”
“我有!”陈济听得周邵的话,感觉此前一直为他所轻视,便卖力的讨好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数枚铢钱,向着周邵得意洋洋的显耀着。
又一次瞥视了陈济一眼,周邵带着疑问转过脸来看向陈庆。
一招手,跟随在后的一奴仆迅速的含笑急走上来。
“有铢钱没?若是没有速速回府去取。”陈庆一撩袍子,从周邵身旁经过,并且还说道:“周邵,今后不要在我面前问出这样的话来,就算要问,也需问你有几许铢钱,而非是‘你俩谁带铢钱在身’”。
或许觉得周邵不太明白自己所说,陈庆接着解说道:“一个人再能,也带不了多少铢钱,惟有…”陈庆一指车辆,继续说道:“惟有了这车,周邵你想要多少,尽管说。”
周邵听得心中大喜,不过不敢相信,乃问道:“大伯不禁你用度?”
陈庆摇头,接着在前引路,不过他不熟悉道路,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暗自苦恼之时,却不想引起周邵的注意,乃停步下来转向陈济言道:“不要落下了。”然后转首过来向着周邵言道:“我父亲常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毋需在意,若有个说得过去的缘由,一切随我。”
“哇!…”周邵惊叹一声,充满了羡慕之情向着陈庆苦色言道:“我父不像你父,死板的很,说着这等事来,全是我娘在理着,他根本就不管。”
不等陈庆说话,周邵语气低沉下来,接着陈庆听他说道:“或许过几日,我会到你府上来一并随你听候伯父教导。”
“咦?”陈庆还在诧异间,身后的陈济亦开口言道:“我也一样,父亲说过陈庆你父的才识在他十倍之上,让我向你父求学。”
“喔…”陈庆暗暗想到,难怪一次小小的聚会,会有两位的嫡子一起前来。
“不止这。”周邵为陈济补充言道:“张郃将军之子,还有其他几位大人的嫡子,听闻伯父有意教授,都会一起过来向你父求情的。”
心知有些学识父亲是不会教给他们,陈庆心中怀着不明的情绪,伴随着周邵、陈济两人缓缓而行,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
小沛是个小城,自父亲到了之后,这城市才稍微有了一些改变。
但与自己在许昌的所见所闻,皆不能比。
处处都透露出一股子的乡下气息,而如今自己与周邵、陈济两人生活在这种环境中,却是最好的一片天地。
城小也就意味着能够很好掌控,也就能令得自己等三人一路无忌的行来,而不怕走丢或为其他几势的细奸给盯上了。
挟制家小,令城中大将做出有损城防的事情,这并不是没有,而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不过这一切都在小沛格局过于小的情形之下,变得非常可笑。
在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都在父亲的监控之下,若是出现陌生的人员,首先就会被闻之消息的城中卫卒上门前来细查,若无凭证什么的,那么这一人的后半生估计会下大牢中度过。
就在陈庆心有余思之间,紧紧跟住周邵的自己与陈济两人,讶然的发觉周邵在一家酒肆的门口站住了。
不敢相信,又带着一点期待之意,陈庆问向周邵言道:“周邵你带我俩人到这里来,喝酒?”
周邵得意的笑了一下,看着一大一小的陈庆、陈济两人说道:“不是来喝酒,而是来饮茶。”周邵心下是这般想着的,你俩人当然不能喝酒,那样不止你俩的父母饶不过我,就是我父也会往死里打我的。
你们俩人不能喝酒,可我不一样了,我可是已经偷偷喝过好几回了,也不见父亲如何了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