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未穿甲着袍,仅披一件宽衣骑一老弱瘦马出现在双方将卒面前。
他脸色憔悴,但在他双目中透出一丝惊喜之色。
在万众的张望中,张辽缓缓前行至马超面前,略带歉意向其抱拳言道:“马超,本将身体欠佳,不宜…”
沮授等众将校听得张辽之言后,各个心中一沉,张辽这是侮人辱己之语呀!
张辽话未绝,他之面前的马超耀武扬威怒道:“堂堂吕布帐下大将,何故出此妄言?若是怯战自可畏缩不出,何必来阵前羞辱于我?!”
随着马超的话语落下,曹军轰然叫好,直接骂将张辽起来。
本来约定的大战事宜,此刻因张辽一人之言就将罢战,言而无信不止令曹军诸人耻笑,亦使得沮授一军士气低糜了下来。
正在双军喧闹之时,忽有一人自城门出,大声喝道:“够了!”
其人其言势如炸雷,响彻在濮阳城前阵中的上空,令人闻之彷如有一种为人所逼迫后退的感触。
众人听其声,寻其踪,看觑过来。
这一看,曹操脸色突变,曹仁、典韦、徐晃、夏侯惇等曹军将校各个心中一沉,箭拨弩张,各个持枪挺剑相向。
而沮授、陈翎等将佐,同样身形一震,接着便惊喜万分的迎上前去,口中称道:“不知主公驾到,有失远迎,臣等罪该万死!”
来者正是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的吕布吕奉先!
自得报曹操亲提大军来与沮授争夺濮阳消息,吕布将青州事项交付给陈宫、诸葛瑾两人协同处理之后,便带上管亥、魏续两将向着濮阳而来。
管亥、魏续两人所帅马步军教慢,吕布心急濮阳战事,乃驱马疾驰,一路急赶,终在濮阳大战一日之后赶至。
恰逢沮授与曹操邀战夜斗,在张南分外喜悦的迎入城中,吕布得闻一切所有事宜之后,便来张辽处,令其出城通报自己代张辽与马超相战。
青州大将本来就不多,张辽是自己拔于行伍的将领,如何能在濮阳城下折损了这一臂?
心感来的及时,不然张辽为马超所激,势必要与马超死斗,结局如何,观马超征战一日尚有余力,而张辽则已尽显疲态,不言自明。
大将搦战厮杀,是武将的本分,更是为将者的荣光,自己虽然有代张辽出战马超之意,但若是因自己此举之故,而令诸军耻笑文远,则得不偿失。故而吕布遣张辽先行,将此间事情了解,好让自己出阵为战。
没料到,不止马超纠缠于此不放,曹操帐下诸军亦有此心。
吕布震怒,曹操以及他的将卒不杀张辽不足以泄恨,如此甚好!
毋需多言,在这个世界上,强者为尊,那么,来吧,让尔等见识一下我吕布的武勇吧!
舒展了一下臂膀,奔波之苦,令自己的身手有些僵硬,更令坐骑“赤兔”有些委顿,极其爱惜此马的吕布乃换骑乘着张辽的灰影,挺戟奔驰而出。
微微颔首,算是对沮授等人一日征战颇为赞赏,从沮授、陈翎等人的脸上看顾过去,不见徐盛、廖化、鲜于辅等人踪影,吕布心中微微有一丝悲切之意,鲜于辅累死,徐盛、廖化等人伤重不醒,这一切现在都该由自己来报复回去。
转首徐徐上行,来到马超的坐骑面前,吕布张开乜视言道:“西凉锦马超?”
见马超抱拳施礼见过,吕布接着言道:“你之兄弟姐妹皆在我青州,此前一切是非皆因曹操而起,孟起,曹阿瞒为人如何,我不多言,随我来罢?”
马超身后的曹操、诸大将听得吕布之言,皆大怒!
曹仁身为曹操兄弟,提举起兵刃,指着吕布,率先骂声道:“无义匹夫,三姓家奴!何敢蔑视我主?”
三姓家奴之言出自张匹夫,这一语言乃是吕布心头之刺,如今听得曹仁又提起,心中如何不怒,不待马超回答,吕布提戟纵马就冲向曹操中军大帐而去。
单人匹马,一骑一将,不逊千军万马。
曹操大军一时间为温侯吕布一人挫动阵脚,就在温侯单骑闯营之际,各个向后连退三步!
见面前曹军将校兵卒脸上尽露畏缩之意,吕布爽快大笑起来。
“哈哈…”此一大笑声令曹操脸上无光,颜面蒙羞,大怒之下曹操挺身前指吕布喝令言道:“今日誓斩此贼,不杀吕布誓不归营!”
吕布正肆意冲袭间,便听得身后传来马超的阻声,“温侯且慢!”
随着这一话语之声传来,同时袭击而至的便是马超手中的长枪。
毕竟是大将,毕竟是猛将,虽然吕布背向自己,但马超还是在出手之前,先开口警告了一声,以免为吕布小觑。
“哼!”马超既然出手拦截自己,那么他心中之意自己应该了解,吕布不多言语,画戟回接马超一枪。
枪戟相较,吕布、马超两人心中各自一震,皆道闻名不如见面,果然名不虚传!
马超、吕布两将都非是典韦、许褚以及张飞那般的力大勇壮之士,在他俩为世人所知晓的勇名中,精妙的枪法、戟法是不足为外人所道的精髓。
马超厉害,吕布更是绝伦,如何厉害,如何绝伦,他人只知世所无敌,其他俱不知。
而身为此刻相拼的两将,吕布与马超两人通过刚才一承接,便通晓了彼此间的武勇,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错!”吕布赞了一声,拨转灰影,正面朝向马超,舞了一下画戟,指向马超喝道:“马超你之武艺虽然不错,但还非我之敌手!”吕布说罢,驱动灰影挥戟斩杀向马超。
马超不甘示弱,同时擎举起长枪,迎向吕布,口中喝道:“没有战过,怎知有高下之别!?”
眼见马超将与吕布大战,曹操劝阻了曹仁回去,喝令擂鼓助战,以壮马超声威。
而在另外一侧,沮授同样令城上城下的战鼓手火速大力助威,不得让曹操那方压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