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翎帅一万五千军卒北上渔阳,在昌平遇上渔阳南下的鲜于银所部。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骑军,张郃大惊,速令人前往中军报禀陈翎得知,于后张郃怒喝着,号令部卒持长矛抵地,以此作为拒马枪,又命其后的持盾步卒上前,防御鲜于银弓矢射击。
鲜于银多骑军,四千余骑卒纵马驰骋而来,在前军先锋大将张郃刚刚列阵完毕之后,就突袭骑射冲阵过来了。
荒野之上,这些边塞骑卒在鲜于银的率领之下,吆喝着,从张郃阵前斜驰过去。
随之抛射出的箭矢如雨点般击打着张郃的防线,不少士卒畏怖骑军践踏,不敢在前迎敌,缓缓向后退去,被鲜于银挫动阵脚,阵型出现了破绽,箭羽纷飞中,数百士卒中箭倒下。
张郃见之,心中恼恨,翻身下马,提枪前往阵前,格杀了几名后退士卒之后,才稳固了阵势。
前军被阻击,陈翎看的清楚,令曹性上前助战,命夏侯恩率铁骑驱逐鲜于银突骑。
曹性、夏侯恩两将得令,各率本部人马脱离中军而去。
看着这些游弋在身旁的骑卒,陈翎心中暗忖着,骑射战法对他人或许有用,但对上自己,呵呵…
张郃前军抵御住鲜于银第一波攻击之后,排列成阵势缓缓前行。
鲜于银的骑军还在驰射,向张郃前军突进了一段路程之后,便挽弓射出箭矢,看着敌方步卒被弓矢命中,倒地身亡之后,各个哈哈大笑着,拨马驰远。
脱了敌方的攻击范围之后,再拨马而回,继续挽弓射杀张郃前军将卒。
如此反复两次,等曹性率着千余连弩来至张郃前军之后,情况立即变的不同了。
鲜于银的骑卒再想靠近骑射,还没有突袭近处,便会被曹性布置在张郃军中的连弩手速射而死。
不仅是骑卒死了,甚至连胯下之马也逃脱不了倒毙的命运。
骑射一人一骑只能射出一支箭矢,无论射中了谁,也不过是杀伤一人而已,但曹性麾下的连弩手则是一片一片的扫射过去,不管是骑士还是坐骑,全部射杀,不给这些鲜于银的骑卒任何逃回去的机会。
鲜于银见之,不敢在缠斗,兼之又见陈翎中军处有骑军来战,遂令麾下骑卒撤回,等待步军的来到,意欲通过人数的优势,击败陈翎的大军。
鲜于银的退去,令张郃稍解烦闷,任由敌军袭击,自己不能还击,这一场接触战,实在战得令人愤恨。
大军继续前进,昌平城北十里处,张郃前军碰到在此等候的鲜于银大军。
鲜于银大军有二万余兵卒,这些军士比之张郃尚有不如,全是一些刚刚举事的叛军。
其中或有精锐,不过也止在少数。
两军相遇,各自主将都没有议和的打算,遂排兵列阵,以作征战准备。
看觑着敌方的阵容,陈翎嗤之以鼻,令夏侯恩率铁骑突前,令张郃随后掩杀,令曹性在张白骑的掩护下,随全军推进,务必在此尽覆其军。
大战开启,此时鲜于辅、阎柔、田豫三人还没有追上前来,渔阳主将是鲜于银。
鲜于银不知自己错失时机,已经没有了战胜的可能,现在他年轻的脸上全是兴奋之色,心中暗暗道着,凭着这些双倍于对方的军势,定然能将陈翎击败。
鲜于银先行下令命步卒冲杀向敌方,同时自己亲自率领骑军从侧翼攻袭向陈翎中军。
鲜于银的骑军想攻向陈翎中军,除了自后包围过去之外,也就只有取道攻击张郃前军之后,才能杀至陈翎面前去。
率着四千不到的骑卒,鲜于银没有选择自陈翎身后突袭过去,而是选了先骑射张郃一军,再取中军这一战法。
看着步卒跟随着自己杀向敌方,鲜于银努力约束部骑,集势齐进。
待骑军差不多都聚集起来之后,鲜于银一马当先,率着这四千骑卒向敌方冲杀过去。
与此同时,夏侯恩在张郃军前排列成一字阵式,藐视了一眼位于侧翼的鲜于银骑军,缓缓驱动铁骑向对面步军冲了下去。
张郃见夏侯恩铁骑已经出动,遂号令部卒跟上,同时在鲜于银率骑军而来的方向布下枪阵,将曹性的连弩手列在其后。
鲜于银、夏侯恩两人所率的骑军几乎同时攻至敌方的步卒处,夏侯恩率铁骑强行突破,鲜于银步卒射箭、持枪皆不能挡,大骇之下,纷纷退避让开,让夏侯恩穿阵肆虐而过。
鲜于银率四千骑军来至曹性防守阵列处,看着那些抵地而起的长枪,鲜于银不敢驱军直入,正待横驰而过之时,曹性的连弩手开始齐射。
这些连弩手所激发出的箭矢,极其密集,身上仅有皮甲护身的鲜于银骑卒无法可挡,仅有少数骑士用携着的盾牌挡了过去,逃脱了性命。
战马哀鸣间,鲜于银魂飞魄散,他哪里见过这许多弓弩一切齐射的场面,在数名亲卫的拼死舍身救助之下,这才拨马回头,狼狈逃窜而去。
夏侯恩既已突破敌军,张郃顺势攻入其中,舞起长枪随后掩杀,鲜于银步卒无法抵御,丢盔弃甲不在少数,士气低落无能再战。
仅仅就一次对阵冲杀,夏侯恩挟铁骑之威,突破敌阵,追逐践踏,鲜于银步卒势如畏虎,向四野逃散而去。
看着这一切,陈翎转身向逢纪言道:“敌将本来有战胜我军的希望,可惜、可叹…”
逢纪见战事占优,心中大定之下,笑颜问向陈翎道:“大人有铁骑,有连弩,敌将如何能胜,纪愿闻其详。”
陈翎呵呵一笑,自得捋须言道:“我之铁骑,并非不可敌,…”陈翎说着就停住了,自己明白其中就成了,何必要讲出来,刚才那句,不过是一时叹息之意罢了。
逢纪听得陈翎停住不讲,本欲顺势不谈及此,奈何一时心痒难奈,遂出口言道:“我观大人之铁骑,虽然能抵挡敌军箭矢攻击,但驰骋间似乎不及敌骑快速,若是…”
陈翎听闻,叹了一声,转目望向逢纪言道:“元图既知铁骑缺陷,可有良策弥补?”
逢纪心中苦笑,陈翎此是不想自己讲明,这才出了这一难题考量自己,让己难堪。须知,这铁骑可是他陈翎一手操办起来的,其中的优劣自然心中有数,自己一个外人,何必多言?
呆愣半晌之后,逢纪愁眉拱手言道:“纪不知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