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神医!”李翠芳想也没想的开口,那男同志愣了一下,神医,还是女的?
李翠芳一边抓药,一边急促的对男同志说了鼠疫的事儿。男同志一听,脸色沉凝下来。
李翠芳把沈微刚才在公社说的紧急应对方案,照本宣科的说了出来,让男同志带着口罩,去把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召集起来,按照沈微说的,做瘟疫的应对措施。
要说李翠芳虽然为人骄傲跋扈,但在卫生站说话也是真有分量。她一开口,那些人立马照着做,可省了沈微好多事情。
不一会儿,鼠疫的药就被李翠芳端了过来。
沈微把药喂给了沈洪波喝了以后,这才渐渐地松了口气。
没多久,钟红花浑身狼狈的跑了进来。
沈洪波这时候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浑身脱的光/溜/溜。而沈微正拿着刀,在他身上的脓包上划十字刀,让淋巴结里面带血的脓水流出来。
“你干啥?”钟红花脑子一懵,又想冲过去,把沈洪波从病床上抢下来。
站在旁边帮忙的李翠芳,一巴掌甩在钟红花脸上:“她干啥?她在救你儿子。”
李翠芳的巴掌甩的又快又狠,钟红花直接被打懵了。她站在原地,看着沈微拿着刀在沈洪波身上割来割去,心痛的眼泪直流。
直到躺在病床上的沈洪波,哼哼唧唧的睁开眼,叫了一声娘。
钟红花整个人这才回神:“洪波啊,你可吓死娘了。”
她双膝发软的跪在地上,恐慌、绝望的情绪弥漫在心里。直到看沈洪波开口说话的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她有些后怕的看着沈洪波:“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可吓死娘了。”
“虽然没事了,但因为病情太重,他的手指上的肉全都腐烂了。”沈微偏头看着钟红花:“为了控制病情,我必须把他腐烂的手指,都切了。”
“切手?”钟红花喃喃自语,忽然惊恐大叫:“那可不行,他的手咋能切?”她亮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你是不是,还想害死我洪波?”
“啪!”李翠芳一巴掌又甩了过去:“她要想害人,你儿子刚才就就死了。”
“可她要去切我儿子的手。”钟红花不依不饶的哭,她头发披散,身上的淋巴结也肿胀破烂了不少,脏兮兮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又可恨。
要说沈洪波有她这样的爹妈,也是造孽。
沈微睨了钟红花一眼,平心静气的和她说:“如果不把沈洪波手指上的腐肉切掉的话,周围的好肉也会发生坏死,很可能全身感染,造成生命危险。”
她目光平静的看着钟红花:“要救你儿子的方法,只有切掉腐烂的手。”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神医吗?有没有别的方法,不切手指头,就能治好病的方法?”
钟红花这时候来质问沈微是不是神医?有没有别的方法来治好沈洪波的病,就显得特别可笑和滑稽了。
“没有。”沈微说:“是你们耽误了他最佳治疗的时间。”她目光冰冷地盯着钟红花:“如果昨天下午让我给他治病的话,他根本不用遭这样的罪。”
钟红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她盯着沈微,目光怨恨的说:“你就是故意的!”
“决定权在你手上。”沈微目光平静地盯着钟红花:“切手,活着。不切,死。”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钟红花完全听不进去沈微的话,目光直勾勾地瞪着沈微,觉得沈微就是想害死她儿子,才甘心。
“沈大夫,沈大夫……”几个村民,抬着一个浑身溃烂的人跑进来:“你快来看看,他们还有没有救?”
沈微一看这人病的比沈洪波还重,可不知道为什么,生命力就是顽强,竟然一直强撑着一口气,不愿意死。
她扭头对钟红花说:“你好好想想,你儿子死是活就看你的决定了。”
说完这话,沈微埋头专心给患者治病。
这位病人浑身肿胀溃烂,嘴角挂着血迹,口中一直发出垂死挣扎时的轻声惨叫。
“这么严重,怎么治啊?”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大夫,听见消息赶过来。
一看山民的情况,心立马沉到底,这浑身溃烂,心力衰竭,已经是最严重的毒血症,以他们现在的医疗情况,根本治不了。
“能治。”
沈微开口,从系统空间拿出银针,先用银针封住患者的心脉。
“银针有什么用?现在应该给他麻醉剂和止痛药。”再耽搁下去,患者痛都痛死了。
可神奇的是,伴随着沈微施针,这位原本痛的生不如死的患者,竟然渐渐安静下来。下一秒,患者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这是死了?”老大夫一脸悲痛,有些埋怨沈微不会治病,还瞎搅合。
沈微轻声开口:“没有,昏睡了过去。”
“什么?”老大夫一脸震惊。
“我用银针封住了他的心脉和穴位,可以护住他最后一口生气和止痛。”沈微快速解释。
老大夫一脸‘我不相信’的表情,针灸还有这种神奇的效果?他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
沈微不管老大夫的震惊,让李翠芳帮着自己,将患者身上其他部位的软化淋巴结切开排脓。
李翠芳刚才帮着给沈洪波排过脓,和沈微搭配起来,倒是有几分默契。
老大夫一看,连忙也来帮忙。
却被沈微拦住,让他先带上医用手套再过来帮忙。虽然医院里的大夫,也在第一时间按照沈微给的鼠疫方子,熬药来喝。
可如果双手不带任何保护措施的,给患者处理伤口。
她害怕交叉感染,因为鼠疫也会通过血液传播,如果医生手上有些细微的小伤口,那触碰到了这些带着血液的脓液,就算喝了药,也怕被传染。
老大夫一听,连忙拿出消过毒的手套来带好,这才和沈微一起,帮着患者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