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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没想到,他双眼一睁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鸡四目相对。
他从没见过这么高大威猛的鸡,原谅他才疏学浅, 竟然用这么一个词来形容一只鸡。不过这真是他见过的最高的鸡, 比鸵鸟还要高大。
它直立起来足有两米,比杜衡还要高上十几厘米。它身披油光水亮的只有黑白二色的羽毛, 像一副霸气的山水画。它鲜红的冠子歪向一边, 鸡冠下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杜衡。
这是一只集凶悍和美丽于一体的鸡, 若是平日见到它,杜衡必定要拍个照片发朋友圈。可是现在……这只鸡看着杜衡的眼神很不善,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作为一只鸡,它的表情也太可怕了些。杜衡能感觉到, 这只鸡在发怒!
杜衡不知道他哪里招惹它了,他摸着脑袋只觉得脑子里面浑浑噩噩,不少光怪陆离的画满在眼前闪过。
他是谁?他在哪?发生什么事了?
他记得他昨天还和舍友们出去聚餐了, 大家畅谈毕业之后要做什么。当大家得知他想要回家继承家里的私房菜馆的时候, 大家还纷纷表示会去捧场。怎么一觉醒来他脑子里面就像被人塞了很多东西?不只是脑子里面一团浆糊,他的身体也酸疼得不像话, 尤其是肚子,又冷又硬,像啃了过期三天的面包还喝了一肚子凉水后被人踹了无数脚的感觉。太糟糕了……
他身体的异样暂且不提,现在要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他不想成为史上第一个被鸡弄死的人啊,当然,他说的鸡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大公鸡脖子上的毛膨胀开来,那脖子比普通的鸡毛掸子还要粗。被比自己还要高的鸡啄一口是什么滋味?杜衡不敢想。要是真被它啄中了,他的小命就没了吧?
杜衡慌乱的环顾四周,他正身处在一个干燥的山洞中。公鸡像是守卫一般守在洞口, 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杜衡则被它堵在了洞中像是一只可怜虫。
看到杜衡往后缩,杜衡身后传出了一道讥诮的声音:“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看它的眼睛,你为什么不听。”杜衡向后看去,只见身后有个影子,光线太暗,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杜衡这时候还有心情胡思乱想并且分外委屈:能怪我吗?我眼睛一睁就看到了一双鸡眼,我就算是神仙都反应不过来啊!
公鸡低下了脖子张开了双翅,尖锐的鸡爪子在地上刨了几下,地面上就留下了深深的爪痕。公鸡扑了一下翅膀:“欧——”
杜衡一看到这个姿势就明白这只鸡要冲过来了!众所周知农村三霸的公鸡大鹅和黄狗,以欺软怕硬欺善怕恶闻名于世。这个时候不能怂!谁怂谁倒霉!
杜衡眼疾手快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他铆足了劲儿抡圆了胳膊,第一块石头从他的手中飞了出去。他的准头一直不错,小时候捅马蜂窝的时候,别人需要用棍子帮忙,他站的远远的一个石头就能砸下蜂窝。
公鸡没想到杜衡会反抗,第一块石头迎面撞上了它的脑袋发出了沉闷的敲打声,公鸡吃痛惨叫着停下了脚步。不知石头砸中了哪里,公鸡挣扎得厉害,它快速的扑腾着翅膀,卷起了地上的灰尘。
尘土弥漫了半个山洞,杜衡被呛得直咳嗽。他不清楚这样的攻击对这只鸡有没有效果,他紧紧的握着石头,若是等下鸡再冲过来,他会再补上一石头的。
灰尘中传来了扑腾翅膀的声音和鸡痛苦的欧欧声,没过几分钟,声音停止了。杜衡探出脑袋看向鸡,只见那只鸡它……死了。
一只眼睛被石头砸爆了,一地都是血和鸡毛。这哪里是杀鸡现场,这比杀人现场还可怕啊!
杜衡吓得手里的石头都掉了,他的石头有这么大的威力吗?这么大的鸡,他一石头就砸死了?完了完了,鸡的主人不会来找他麻烦吧?
这时候杜衡又听到了洞中的人的声音:“你完了,你把梵天将军给打死了,魔尊不会饶了你的。”
魔尊?杜衡一愣一愣的,他听到了什么中二的词语了?
杜衡身后的那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杜衡定睛一看,只见那人身着灰色的袍子,看着像是电视剧里面的古装片似的。杜衡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他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哪。
那人上下打量着杜衡:“行啊杜衡,深藏不露啊。先是吞了魔尊的幻天珠,现在还弄死了他的梵天将军……这次药王谷都保不住你了。”
杜衡挠挠头发,从方才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头发碍事。他顺手一摸,摸到了一头长发。呵!这头长发竟然比姑娘家的长发还要长,他扯了扯头发疼的咧了一下嘴角。
男人皱眉看向杜衡:“龇牙咧嘴作甚?说话啊。”杜衡迟疑着:“你……哪位?”
男人吃惊了:“连我都不认识了?呵,你该不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夺舍了吧?”杜衡狐疑的瞅了一眼男人,男人说道:“你是药王谷的外门弟子,我是内门弟子云中鹤。”
杜衡又问道:“这是哪里?”云中鹤眼神复杂:“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幻天珠入体果真令人脱胎换骨,看着像变了个人似的……”
云中鹤念叨了几句之后仿佛放弃了挣扎,他说道:“这里是太虚界,你我都是药王谷的弟子。前几日魔尊言不悔和琅嬛阁双姝为了抢夺幻天珠大战,言不悔受伤便去药王谷求药。然医仙不在,魔尊便掳了我来魔宗帮他炼制丹药。”
杜衡狐疑道:“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云中鹤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你笨手笨脚,我怎会被魔尊给掳了?明明是侍奉我的外门弟子,不帮忙也就算了,还碍手碍脚。”
杜衡讪讪的笑了,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衣衫和双手,这不是他的身体。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就像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古人似的。再看他的手,他的左手的食指上有一道刀疤,而现在的这双手上没有。
杜衡有些恍惚,他到底到了什么地方?他这是穿越了吗?还是传说中的魂穿?用别人的身体好羞耻啊……
云中鹤见杜衡神色疑惑,他叹了一声:“你就认命吧,你注定走不出这个山洞了。”杜衡淡淡的羞耻变成了不解:“为何?”
云中鹤道:“第一,你吞了魔尊好不容易得来的幻天珠,他将你关在这里,就是要用你的血肉入药。第二,你刚刚打死了魔尊的灵宠梵天鸡。托你的福,如今说不定连我都出不去了。”
杜衡眉头一挑,他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啊。杜衡蹲下看着惨死的梵天鸡:“原来来头这么大啊……可是是它先动手的,它要是不先啄我,我也不会反击啊。”
云中鹤道:“梵天鸡凶狠好斗,只要和它四目相对,它就会认为你在挑衅。”杜衡嘴角抽抽,这不就是你瞅啥的段子吗?他什么时候和鸡四目相对了?太冤枉了!
哦,想起来了,他一睁开眼就和鸡在四目相对。杜衡无奈的捂脸,这个世界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连鸡都不能看了吗?
云中鹤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杜衡,不是我不讲同门情谊。如今陷入这种境地,我自己都自身难保,更没办法保你了。魔尊让我抽你的血肉炼制丹药,我已经拖延了数日。等魔尊出关之后,他应该会亲自动手。你……好自为之吧。”
云中鹤说完这话之后就走到了山洞深处,杜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说真的心里不慌是假的。他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古代,还被魔尊给抓了,自己满脑子的疑问还没有解开,却要面对未知的世界和风险。
好在杜衡这人性子不错,不管身处什么环境,他都能让自己过得逍遥舒适。爸妈说过,他是猪投胎的,吃吃睡睡什么烦恼都会消失不见。
眼睛一睁就和鸡打了一架,杜衡觉得身体到现在都有点虚。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地上死不瞑目的鸡,然后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心情一放松,肚子就饿了。他在袖中翻了翻,凭着本能竟然真的让他找到了几个灰扑扑的袋子。
袋子们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绣着一株暗红色的草。拿到袋子的那一刻,杜衡脑海中便知道这几个袋子的用途了。这是储物袋,上面绘制了符篆,一个小小的储物袋里面就能塞得下无数的东西。有些大能的储物袋中能容得下一个世界!
杜衡投身的这个倒霉人和他有同样的名字,只不过天生愚钝。药王谷的外门弟子外出做任务的时候捡到的他,便将他带回了药王谷。若是杜衡是个伶俐的也就罢了,可是偏偏这孩子不开窍,只能在外门中做伺候人的工作。
修真之人等级严苛,高阶修士视低阶修士如蝼蚁。杜衡苦苦修行几十载,才堪堪练气一层,平时也只能在药王谷做一些洒扫的工作。以他的资历本来是没办法伺候云中鹤这样的内门弟子的,可他长了一副好样貌,不说话的时候看着特别乖巧。云中鹤便是被杜衡的外表欺骗了,这才招了他做伺候的人。
云中鹤对杜衡其实不错,他也知杜衡心眼实诚,因而不曾苛待杜衡。魔尊入侵药王谷那日,云中鹤本来藏好了,结果杜衡这个傻子担心云中鹤出事,直奔云中鹤藏身之处而去。可怜云中鹤好端端的内门弟子就这样暴露了,常年和灵植丹药为伍的医修哪里是魔尊的对手?他就和他的那些倒霉内门师兄们一起被掳走了。
魔尊一把掳走药王谷八个内门弟子,是想要让他们帮忙炼制出窍丹。修真界众人都知晓,魔尊言不悔卡在元婴末期数千年,要是再不出窍就要嗝屁了。言不悔为了能出窍,不惜和琅嬛阁的双姝撕破脸抢走了幻天珠。有了幻天珠,再加上出窍丹,言不悔觉得自己妥妥的能出窍了!
心情大好的言不悔就想在众医修面前炫耀一下,结果没想到刚拿出幻天珠,红色的幻天珠就呲溜一下溜到了杜衡的肚子里面。言不悔见杜衡吞了幻天珠,差点没把杜衡打死在当场。要不是药王谷的内门弟子们说杜衡吸收了幻天珠的力量后能入药,杜衡早就死了。
事实上,以前的杜衡真的死了,现在的杜衡是异界来的一个可怜蛋啊!
杜衡捂着自己的肚子眼含悲泪,他一点都不想到太虚界来,现在还能回家吗?老妈说了今天会做他喜欢的烧鸡公,现在闭上眼睛是不是还能回家吃个饭?
还没走到院门口,院中就蹿出了一抹黄色。杜衡定睛一看,只见混一刀的大黄狗冲着他们汪汪叫了两声,然后摇着尾巴低着头磨磨蹭蹭的走到了他面前。杜衡嘿的一下就笑了:“这个狗狗好,一看就是看家护院的能手。能摸不?”
景楠揣着手乐呵道:“没想到你倒是招猫逗狗的性子。”杜衡道:“以前家里在乡下,家家都有猫有狗。后来到了城里,看到的都是宠物狗,这么威武的大黄狗少见了。”
景楠眉头一挑,看样子杜衡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过景楠也不会对这种事情刨根问底,他说道:“你问问老刀,这是他的狗,他说能摸就能摸。”
杜衡扬声问了一句:“老刀,你家的狗子能摸吗?会咬人吗?”混一刀浑厚的嗓音传来:“摸吧,没事的!”
杜衡对着黄狗招招手,憨憨的大黄走到杜衡身边尾巴摇成了一朵花。杜衡摸着黄狗的大脑袋夸它:“你长得可真威武啊!等下请你吃骨肉好不好啊?”大黄发出了讨好的嘤嘤声,在杜衡周围蹦跶着。
杜衡挠着大黄的脑袋和下巴,在它的背脊和腰上撸了好几下。就连那条卷曲的大尾巴都被他抓了两下,大黄呼哧呼哧的眯着眼睛,舌头伸得老长,看得出来它很喜欢被杜衡揉搓。
杜衡拍拍大黄的脑袋对它说道:“好了,进院子吧,前面带路。”通人性的大黄转头就向院子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转过头看看杜衡。
景楠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混一刀的狗子对人这么热情。”杜衡道:“万物皆有灵,尤其是小动物,它们分得清谁对自己好。”笑笑啾啾的叫唤了两声,像是附和杜衡的话。
景楠眯着眼睛道:“我倒是觉得,有些人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脸,走到哪里都能吃得开。”
杜衡进了院子将箩筐扣在地上,半筐的冬笋带着泥土的气息滚落在地,大黄似乎很畏惧这些冬笋,只敢远远的绕着笋转圈圈。
杜衡去厨房中拿了个筲箕出来,他还顺带了两个小马扎出来。
杜衡将其中一个小马扎递给景楠:“要坐吗?”景楠熟练的接过了马扎坐下:“需要我帮你处理笋子吗?”杜衡摆摆手:“就这点笋子,很快就能处理出来了。”景楠他们眉头一挑,看好戏一般看向杜衡。
杜衡一屁股坐在马扎上,他将筲箕放在了身边,然后随后拿过一个纺锤形的冬笋。他用菜刀的一个角竖向在冬笋外衣上划了一刀,然后拿刀的手一转。只听清脆的剥皮声传来,杜衡划开的口子中就露出了白嫩的冬笋肉。
杜衡扭了一下外衣,一个完整的冬笋肉就从口子中冒出了头。他抓着笋肉,稍稍处理了粘在肉上没有来得及处理好的笋衣。只听细细的咔嚓声之后,一个干净完整的冬笋就被杜衡放到了一边的筲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