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疲惫不堪的钱大壮开口:“木木,我现在是又饿又累,举步维艰,我想问问,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镇上呀?”
徐林道:“简单还有多远?”
乔语道:“照此速度,应该还要半个钟。”
“不行了,我不行了,我要坐下来歇息,吃点东西,补充点能量!”
这话音未落,钱大壮便走到路边,不远处的沙石地上一屁股坐下了。
“废物,才走多久呀,就累了,给我起来。”
乔语不悦地说道,语气是命令式的。
钱大壮给他竖起了拇指,道:“我知道你当过兵,木木也天天去长跑,体能都牛叉哄哄,可你们能为我这弱小的人类想想吗?我现在双脚都快迈不动了,又饿得要命,我需要休息,吃点东西,补充补充能量,不然我担心我会死掉的。”
喘着粗气,一副超级累的模样,且没有一星半点要起身的样子。
“你起不起?”
“我不起。我要休息。”
“你……”
钱大壮突然雄起,不悦道:“乔语,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不吃你这一套。我不是你的兵,我要不要休息,我说了算,你无权干预,我也不会听你的。你要是不肯休息,也不想见到我,你可以先行离去的,我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不用你。”
“你……”乔语指指他,很不悦,“看来你是没见过大蛇拉屎了,我这么的自我,豪横,我相信……”
钱大壮打断:“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那来啊,好像我怕你一个样儿。”
“打你?呵,你配我打吗?自我的垃圾。”
“你说什么?”
“我就说你垃圾。”
“你跟我道歉,不然我跟你没完。”
“就你?呵,就你那两下子,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我的对手吗?”
“你……你,虽然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别忘了,我有一颗战胜你的勇敢的心。”
乔语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望了好几秒,绕后摇摇头,笑笑,把一旁看戏的、不插嘴的徐林拉离了一些,道:“木木,你看你执意要招的、要考察的人,这种身体素质,这嘴……”
徐林面沉如水,抬手阻止了他,道:“这都是可以改变的。别生那么大气了,我们也歇息歇息,顺便吃点干粮,补充下能量吧!”
乔语耸了下肩,道:“你都这样说了,我……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歇息,吃东西吧!”
徐林道:“大清早的,火气那么大,可不好呢!放轻松点,别忘了,我们可是给人制造快乐的人,我们是不能够消沉、不快乐的,我们要做到管你风雨交加,还是闪电雷鸣,还是波涛汹涌,还是刀光剑影,我们都得保持一颗平常心,一种淡然的心境,你说呢?”
乔语皱了一下眉头,望他几秒,道:“你能做到?”
徐林道:“以前做不到,但是我想从这一刻开始,我就能做到了的。”
乔语好奇:“这是谁给你信心和力量说出这样的话呀?”
徐林道:“给人制造快乐的信念。”——徐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坚定的,神情是严肃的。
乔语道:“那之前……”
“之前我是为了玩儿、赚钱和被逼的,还没下定决心,但是现在的我已下定决心了,这次是真的。”
乔语听得有点懵:“那……那现在为何突然下定决心干这事呀?”
“当我看到了马芳脸上的笑容的那一刻开始下的决心。从进入她家门口起,我就一直在观察这个女人,从刚开始到昨夜睡前,她都在逐渐的改变,前面是一副生无可恋,煎熬难耐的模样儿,后来却是恍若放开了心扉,淡然地笑了……或许她是想通了些什么事,又或许是她从阳光、快乐的我们的身上看到了生活的意义,人是可以向前看,人是可以快乐的活着的。我觉得我们三人编的悲惨故事,让她听到心坎里去了……”
徐林轻呼一口气,感慨道:“值了,来这一趟值了。你知道吗?我从未在给别人那么多钱的时候,心会如此的淡然,然后感到快乐的……那种快乐的感觉真的很奇妙,我喜欢这种奇妙的快乐感,在这种感觉中我很享受。”
乔语笑笑:“我也有你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不过在我看到他们家的全家福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很难受。丈夫死了,女儿也死了,就只剩下了一个还不太懂事的小儿子,这是何等的悲惨哪?我……我真的无法想象,若是她知道她的女人也死了的那一刻,会怎么样?这……这真的太悲哀了,被悲惨世界还悲惨。”
徐林沉默。
几秒后他伸手拍拍乔语的肩膀,道:“我有一个想法,要听听吗?”
“你说便是了。”
“我回去就跟林姐她商量,让她先不要把李秋虹死去的这事情告诉马芳先,由我们快乐店出面处理她的善后事宜,让她入土为安,然后待马芳的身体状况好些先,我们再去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否则像她现在的这种状态,肯定是受不了这种打击的,会疯掉的。你觉得这样如何?”
乔语沉默,良久之后,道:“还是你想事情想得周到,那就这样子吧!”
“其实这样做,我也有些私心,我想弥补一下我身不由己的过错。若是当时我坚定一些,答应她,为她这痛苦烦恼中的母亲制造快乐,就好了。就不会引发那么多事情出来了。”
“事已至此,你也勿要太过伤怀了,兄弟我都理解。”
徐林淡笑:“谢谢理解。我的意思其实是想跟跟你讲,若是你觉得以我们的店铺出面不合适,那就不这么办了,我以我自己的名义来办就好,不过其中的钱我得先从店中的帐上拿,这个我会写出欠条,到时候无需你承担,我会把这钱还清的,我……”
“打住。”乔语打断,“这事怎么就不合适了,我觉得很合适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做好事,不能自己一个人做,要带上兄弟我才够义气嘛,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