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的意思呢？”

刘翔转过头，把目光放到默默不语一直抽烟的杨超然脸上。

“如果预算够的话，我想……我们还是接受了的好。”半响，杨超然才慎重的道，“这是和政府搞好关系的一步重棋，想想看，牵扯到数十亿美圆的合作开发项目啊，那可是别的人做梦都无法想象的！”

“老杨的话有道理，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这么热衷的原因之一。”

刘翔接过话，再次苦笑。

此刻的刘翔，包括在座的每一位，心理都是及其复杂的！合作的好处显而易见——无论是和上层搞好关系也好，还是掌握新技术也好，这些都是其他公司无法想象的。但是……作为一个民营的企业，要在本来都紧巴巴的预算中还要抽出几十亿来……

钱，无疑成了这次合作的最大难度。一旦选择了合作研发，那么就意味着中游将在未来三年内每年投入至少十三亿美圆进行研发——主机的烧钱已经迫在眉睫了。再加上最后三年的十五亿美圆，这会让中游在整个开发期内陷入绝对的资金危机之中！

“算算我们的预期收入。即使包括上市在内，我们在年底之前的收益也不会超过八亿美圆，如果接受的话，今年就有伍亿的资金缺口。”张佳佳在一旁掠了掠长发，没有一丝情绪的补充着。不过这一句，显然表明了她的意见。

“呵！六年啊……其实我最开始的时候以为是至少十到十五年的。这也是让我一直都陷入兴奋的原因了。没想到，时间提前了，反而让人郁闷起来了。”刘翔看了看张佳佳，脸上的遗憾已经展露无疑。

看到众人都沉默，刘翔站起身长叹了一声，准备这就去拒绝了李教授——作为中游的头儿，他不可能做出把中游陷入绝境的事情来。

“等等老刘！”进门以来便一直陷入沉默的席小丁猛然开口，“等等！先不忙拒绝！”

“怎么？还有好的办法？或者你让我凭空变出三十亿来？”

“明天一定要把成本问清楚！至于钱的问题，我们完全可以通过一些非法手段来搞！”席小丁猛地站起来，眼中闪着狼一样的光芒，“妈的，和政府合作的最大资本是什么？还不就是走歪路子！但是我们呢？压根都没想到那边去，就妄图依靠老老实实的圈钱来填政府丢给我们的烂摊子！狗日的，我们的税还那么高！”

一连串的粗话把席小丁内心的愤怒展露无疑。

“嗯，成本是关键。”费涛也在一旁补充。

张佳佳看了看刘翔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研发经费呢？怎么走歪路子了？”

“还是走上市的路子！把中游拆分开来，分为游戏开发，分为游戏运营，分为C2C网站，分为QQ.COM，分为BLOG网站全部上市！妈的，这些公司的全部重新注册一遍，同时问上面要支持和扶持，争取到最大的待遇，然后分别在纳斯达克和纽约证交所全部挂牌！”

“那和摩根斯坦利的合作呢？”刘翔眼前一亮。

“既然都是拿分成的，我们旗下上市的全资子公司越多，他们也的收益也就越多，何乐不为？再说了，中游现在已经满足了纽约证交所的资格，把中游放到证交所上市，接着把QQ.com放到纳斯达克上市。等明年一到，17m也就完全可以在纳斯达克挂牌了——这期间，还是完全符合我们的战略计划的，只要BLOG整合计划成功，那么17M和QQ.com的业绩肯定能上去！”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在短短数年内就敛到几十亿美圆，而且等价值高了之后，我们完全可以卖出一两个网站什么的！钱，肯定不是问题！”

看着席小丁杀气腾腾一副光棍至极的模样，所有人心中又惊又喜！

是的，中游和其他公司不同，注册地全在国内！需要进行什么改动的只需要通过国内相关部门就行了！不像其他公司那样为了逃避政策上的限制和税款而把注册地选在遥远的巴拿马什么的……最主要的，是只要政府大力配合中游这个即将要掏出两百八十亿人民币的冤大头，所有面子上的东西都会在上市的时候看起来很美好，相当的美好！

而且，中游目前的高额税收也可以通过谈判来稍微的要求那么一下——这一切，都是三十五亿美圆的资本！

剩下的……似乎唯一就是成本问题了。

“明天接着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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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一连进行了三天。

这三天，可谓闹心之极。当然，这倒不是双方在讨价还价，对于开出来的对半均分经费的问题，刘翔倒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自己给得越多，谈判的筹码也就越大。相比刘翔想从这次合作开发中得到的，讨价还价下来的经费就微不足道了。

从一开始，刘翔就很明确的表示，如果不能得知准确的成品成本计算的话，那么一切都免谈——中游是个商家，不是冤大头，这是个大前提。

对此，李教授也笑眯眯的打出了第二张牌——赫然就是通过各方面评估出来的成本！原来，他先前说的要三年，那是计算中游建设好自主产品生成线的前提下才能得出答案。但是现在，一个头盔的成本价格，不包括设备在内的纯材料价格，只不过区区的一千多点人民币而已。

“我需要相关的产业为我们提供无条件的成品以及半成品制作合约！”松了口气的刘翔立刻又开出要求。

“没问题。”老得就跟狐狸一样的李教授满口答应。

那么，照这样计算，如果加上工厂工人的工资和其他相关联的加工费用，整套视觉的成本价格应该控制在两千五百元左右。至于传感器，这个中游自己都可以计算出来，毕竟主机开发也涉及到了这个项目，只有区区数十元的成本，算是相当的小头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任何一款高科技产物的成本，最大的，并不是来自材料上，而是来自开发上——那一堆堆动辄就是上千万的器具，还有那些动辄就是专门制造的希有材料，还有海量的研发人员的薪水和各种补助以及由于这些研发人员的调离岗位而导致的人才空缺，这些，才是真正恐怖的存在！要不然，那号称是上百亿的项目是如何得来的？

至于刘翔提出的其他要求，李教授便只能通过请示来满足刘翔——这些请求，便是这三天中最耽搁时间的。而最终让刘翔的心落下的，则是国务院办公厅的一次小会，专门研讨了中游这次庞大的拆分计划——在没有违反规则的情况下，几乎是全票通过了中游的这个拆分行为并给出了足够表态支持。

最后，刘翔和席小丁又陪同了李教授一行赶赴北京，与一个神秘的项目组负责人和中科院签署了三份合作研发协议。而在中游这边，张佳佳正在耐心的应付着几乎陷入了狂暴状态的曹语彤小姐。

当刘翔和席小丁踏上飞机的同时，张佳佳也拨通了曹语彤的电话，让她立刻停止路演准备并返回中游总部重新组织上市计划，而且也诚恳的邀请摩根斯坦利的MERY女皇一同前来。这样的消息果然让曹语彤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当张佳佳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之后，这个已经开始在思考为一周后的路演到底穿什么衣服好的美女彻底爆发了——刘翔的电话一直处于转接状态。

“好吧，明天我就回来，还有MERY小姐的策划组一起，你让刘翔等着受死好了！”电话中，曹语彤恨得牙痒痒的。

“好好，没问题，没问题。对了，摩根斯坦利那边的态度呢？”张佳佳微笑着安抚曹语彤。

“还能怎么着？自然是欢呼雀跃了——这样一来，他们的收益至少比翻了三倍！而且可操作的余地更多。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佳佳，虽然中游需要钱，但这次上市已经足够了啊，为什么偏要进行这样的拆分？要知道，我们的上市计划都已经预定好了，如果不是开始的时候计划来次爆炸性的宣传，可能世人都知道我们将携带四大领域上市了——这可是商业欺诈啊！”

“具体的回来给你说，这是机密，反正中游接下来将拆得七零八落的了。对了，征求一下那边分公司员工的意见，看有多少人愿意来总部工作的，我们这边好安排。”

“好吧好吧，回来我等着你们给我解释。”

挂断电话，张佳佳揉揉已经明显肿胀了的眼睛，叹了口气之后接着扑入铺天盖地的文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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