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只有龙哥这两个字吗?有没有其他线索?"
"暂时没有,你联系工商和海关的人看看,孤山河码头走哪些货,再调查一下相关的货运公司和贸易公司,把法人和股东里面带有龙字的人全部搜出来。再问警方要一下周边的可疑分子名单。交叉搜索。"
"明白了!等下打给您。"
"不要打,发信息就好。"
"好。"
桥松说的沉着,王楚灵一一记下,心里却是不自在,好歹学了些格斗和射击技巧,战术课也很优异,这位李哥却专门把她当秘书了。
又暗觉李桥松主动联系她,自己也算派上用场,龙哥这种非重点任务还不在雪莉的雷达范围内,这种小事她不需要汇报,又提起精神忙碌起来。
"...喂,什么码头啊,西安有这个景点吗?"
突然出现的沈伊让桥松吓到。
"当然有码头啊,古代建城都是依山傍水。"桥松随便编了个理由。
"那也没有钱塘的码头好玩吧,换个玩嘛。"
"按原计划吧。"桥松暗暗松了口气。又不禁失笑,更觉得这时候的沈伊有些可爱。
先去博物馆,两人手挽着手一个展厅一个展厅逛过去,丝毫不觉得累。
和以往不一样,桥松能清晰地感觉到文物里蕴藏的灵气,大部分属于斑驳的灵气碎片,没有浑然完整的。
"这盔甲好细致啊,几千年都没损坏。"沈伊来到一处兵俑前赞叹道。
绿脸跪射俑,脸部为黄绿色,发带为朱红色,眉毛为黑色,眼睛黑白分明,表情自然而神气。
"嗯,细节处很让人赞叹。"桥松附和道,"据说***死的时候,拉了几十万人殉葬,生前的嫔妃、宫女,亲卫全都跟着死。"
"这么恐怖啊。"沈伊惊道,下意识地后退一些。
"不过都是过去了。你喜欢这个玉梳吗?出口应该有仿制品卖,我买一件送给你。"桥松指了指另一个展柜。
"不要了吧。"沈伊扭捏了一下,又拉着桥松朝下一个展厅走去。
可以看出来,她对这些有些害怕。
最后经过纪念品商店,桥松还是买了一把玉梳带走。
沈伊注意到这一幕心生醋意,"买给你家那位女兵店员啊。"
"嗯,她托我带的。"桥松点点头,又瞥过去看了一眼,倒不是扶苏真的委托了,只是觉得这趟来西安不容易,下次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这把秦代的梳子似乎有故事。
因为就在他们刚刚在那里聊着兵俑的时候,玉梳的展柜里散发出一阵幽冷的气息,一个穿着黑裙的女子灵体出现在玉梳上方,双臂下垂,长发扑面,一直凝望着桥松,且不断有水滴顺着下巴滴落下来,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
幽灵女子就一直飘在那里,除了桥松以外,没人能看得见她。
走出展厅,告别了那一个个蕴藏着灵力的物件,广场上吹来一股寒风,桥松取下自己的夹克披在沈伊肩上。
"...我不冷。"
"听话。"
"嗯..."沈伊打量他许久,刚刚那股别扭烟消云散。
"...那,那你抱我紧一点,你也不会冷。"沈伊小声说。
桥松心里一暖,立刻把她拥在怀里。
◇
10月29日一早,李桥松和沈伊下了火车站,来到临别的时候。
"你直接回学校?"桥松问。
"嗯,家里也没事,欣然也被你家那位照顾得很好,我就不操心了,最近课也多。"
"那你多休息,我忙完这阵子找你。"
"嗯..."沈伊矜持地点了点头,"那我走了啊..."
临上出租车时,她忽然又拉着他。
"想亲你一口。"沈伊说着,鼓足勇气凑过来,在桥松脸颊上轻轻点了一道红印,才满足地钻进车里,摆手道别。
桥松望着出租车远去,越发感到感情其实是件很沉重的事情,并不是一个句我喜欢你就能解决一切,恰恰相反,喜欢仅仅是开始。他喜欢沈伊,但和她在一起却丝毫没有感到安心,反而一直在为她揪心。
他觉得对着扶苏无时无刻都能自然地展现出他的真实面,但对着沈伊做不到,他越是喜欢沈伊,越怕失去她,越想力图表现出优于别的男人的地方,不管是担当还是体贴。
因此和沈伊在一起有种压力,她离得越近,对他越好,这种压力就越沉重。
他不知道怎么总结这两天,带着沈伊玩这玩那,很开心,很满足,却又时常顾虑她的感受,因此渐渐地疲惫。
路上又不由自主地考虑到钱的问题,这一趟的确费钱,仅凭面馆的盈余绝对不够。
他发觉恋爱状态的支出远超出他的想象。
单身时,自己不过是一日三餐,除去面馆的经营,自己的开销无非是烟酒,平均下来一天不到二十块。但和沈伊的一顿快餐就花了大几十,更不用说各种小吃和旅游费用,他自己绝对不可能顿顿下馆子,但是和沈伊在一起,总觉得过小日子是委屈了她。
尤其是回程的火车,沈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可以从表情中看出,她对硬卧很不适应,最后还是加钱升了软卧,依偎在桥松怀里才睡着。
一个下午他都在琢磨沈伊在哪些细节上表现出的不愉快。
他觉得该考虑把生意做大了...
但是他觉得自己不是这块料,这样下去又会带来更多的烦恼...
沈伊说自己不娇气,但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心底里的清高还是有的。
听其言观其行,举手投足都掩藏不了富家小姐的仪态,那的确很美,但总觉得需要足够的物质才能承载起这份美。
娇弱白嫩的手令人喜爱,更不忍让她做家务...
果然感情不是喜欢这么简单的...
桥松不愿这种疲惫滋长下去,深吸口气打起精神。
不管怎样,沈伊是我喜欢的女人,她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了,这本身已经是奇迹了。
既然承诺了,就好好承担下去。
桥松长呼一口气,发觉已经到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