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时起床。
独自在寝室里转悠了会,忽然有了主意,去阳台拨通韩雾号码。
那头很快就接了,只是声音也有些慵懒。
"什么事啊..."
"重要的事,醒了打回来。"扶苏说罢挂断电话。她向来没有等人的习惯。又进屋烧水泡茶。一壶茶泡好电话响了,扶苏一看寝室几人还在没心没肺睡着,便放下心去阳台。
"韩姐你替我找个在伊索呆过很久的,特别缺钱的那种。"
"我想想,印象中有几个人选,不过都不联系了,得花点时间找人。"那头的韩雾没有任何迟疑,也不追问要做什么,想想又问到,"要留活口吗。"
扶苏没好气地打了个哈欠,"不留呀!留活口叫你做什么?"
"...那我有数了,有个人选不错,有过案底,犯过很多事,正好缺钱。你要不要?"
"要要要!下午我当面交代给你任务。"扶苏说完挂了,这时候才安心十足地爬上床。
那头的韩雾郁闷无比地收起电话。扰了清梦也就算了,关键是本以为金盆洗手了,原来还得还债,想想这次还是做的干净点。
下午五点,扶苏出现在真如领,拿给她一个牛皮纸袋。
韩雾拆开看了后一时也弄不明白扶苏的打算,但是里面有两张30万支票。
韩雾一看就明白了意思。定金30万,事成之后30万,当然后面一半是不会到的。
扶苏离开后,韩雾思忖片刻忙碌起来。
最后找来的人有32岁了,在附近一个土地庙见到韩雾时并没有局促不安,反而一脸崇拜。韩雾随便问了几句话,对这男人比较满意。拿了纸袋里的资料让他看,直到确认资料被那他记熟了,就递过去一沓钱和一张支票,又烧了纸袋,让他先办事。
末了又打电话叫心腹跟踪,如果看到那人去银行立刻干掉。不多久心腹回报说那人一听是韩姐所以很懂规矩,直接做任务去了。
至于办事的男人原本是别省的,距离钱塘也不远,坐车六小时。但家乡穷山恶水,他很小就来钱塘,在袁家地盘混迹度日,不料跟的老大在前几年被神秘教打成残废,他也受到牵连差点被活活打死,只好入了教。
最近伊索被严打,他东躲西藏更没有了财源收入,但好在还有些积蓄。碰到有些什么赚钱的差事从不会放过。但今天这件事对他来说就像是一笔横财。
事成之后他能够得到六十万的报酬。
以前他根本不把六十万放在眼里,毕竟见惯了那些有钱人修个车就几十万。他认识的一个小姐去一个富二代派对,被一群男人玩一晚上就能赚六十万。所以六十万算什么?
至于他自己,他也做过一票买卖,让身边的弟兄十分羡慕。
他老大叫他去砍那些孩子的手和腿,一个胳膊500块,一条腿1000块,还要快速包扎让孩子活,就这样把一个孩子做成人棍就能挣3000块,一天做三个就能挣一万块!
至今他还记得那些疯狂的日子,也记得那些孩子重要又美丽的四肢是如何被他挥刀斩断的场面。
他看着那些孩子惨叫的样子一开始觉得难受恶心,但渐渐的就麻木了,那些孩子被抓进来和牲畜已经没什么区别。要说一点良知都没有那也不可能,他知道那些孩子的父母在拼命找他们,如果可以选择,他绝对愿意收孩子家长的一万块而放过孩子,甚至觉得哪怕五千块他也愿意放过。多么可爱的四肢,就值3000块?
可父母们终究没有出现,对他而言这就是残酷的现实。人命在很多人眼里也是数字,他甚至觉得和家里水库的那些万把块钱捞尸体的人比起来,他这个算仁慈的,起码在他手里孩子还活着,也不管最后会去哪里。
但那老大的生意被伊索收编以后他就挣不到那么多钱了,随着教众越来越多,愿意加工人棍的人也越来越多,行情变差了,做一个人棍最后只剩下300块。一天只能挣1000块,即便如此也有好多人挤破头要做。
他累了,不想混了,他清楚这种生意做不了多久,所以一听到风声就立马藏了起来。几个弟兄之后有的被抓有的各奔东西,各谋生路,都没了消息。
至于他自己,现在他的积蓄很快挥霍光了,现在他只想活下去,但真的没几个钱了,玩命的买卖他也不会拒绝。
这段时间玩命的生意他不是没有机会做,只是信不过,到处都在严打,很多以前的兄弟进了局子,立刻反水帮忙抓人,好几个兄弟都被抓了,他甚至都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他觉得这件事必须尽快完成,越快做完就能越快拿到钱。
当天下午理头发,买衣服。
第二天凌晨四点,他换了身咖啡色西服,来到指定地点一处地下停车场,发现一辆车,车里坐着一个男子,胸口挂着心理医生的证件,但额头有淤青,已经被打晕了。
左右看没人,按照文件指示把昏迷的男人绑起来放地下室的储物间。出门后门口挂上链锁。
开车到了一片高档住宅区,比对门牌号码,最后来到一处独栋别墅,别墅外有个大铁门。
看门的保安认出这辆车,但保安是个很谨慎的人,很严肃地询问他的来意。
"刘医生生病了,我来替他。"男人尽量把自己表现的从容、有礼。
"请进。"保安看了他很久,按电钮打开铁门。又出岗亭跟上,引他停车。
男人下车后很随意地打量。"宋光仁在哪?"
"你是刘医生什么人?"保安有些疑惑,"他今天没约啊。"
"他徒弟,他没有跟你说过我今天来吗?"男人表现的更疑惑,好像不敢相信他口中的师父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也许他忘了。"保安拉了拉帽檐,神情透出几分无奈。
男人忙翻出一叠文件,打开给保安看了。"这是不是你家二公子的资料?"
"没错。"保安脸色变的尴尬,连忙道歉给他引路,叫他到客厅等。
保安送走男人后叫管家上楼叫宋光明,问问二公子有没有约。
兄弟俩正好都在书房,宋光仁的精神状态也好很多。但两人的神情都很严肃。
两人刚接到匿名短信,说事情已经败了,骆无极怀疑是他们兄弟走漏了消息,要拉他们兄弟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