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不管家里的?"扶苏很不满地反问。
"这个计划很重要,现在还在争论师妹的危险,要知道外围一堆导弹瞄准着,如果她去了应该部署在哪里,职责是什么,如何保证军方的火力覆盖不会误炸。我和秀姐都在争取她的安保措施,我警告你,你千万别对她乱承诺什么。别让我两头不是人。"
"真现实..."
"没办法,她虽然是我师妹,但现在大局为重。我只能仁至义尽。"
扶苏嘴一撇,"好一个大局啊李大侠!"
"在其位,没办法。"桥松也有些无奈。
"好!那我也明说了,你千万别被他们套进去,你这次要是伤害真真了我就跟她缔约了!"
那头桥松闻言失笑。
"你太孩子气了,有了备胎就不怵我了?"
"你老婆有那么矫情吗?"扶苏挑衅似的反问。"直说吧,我会被部署在哪?"
"你跟着我。我的岗位还没定。"
"那好!只要你愿意答应我保护好真真,我保证这辈子服服帖帖跟你!"
"你什么意思?母爱泛滥了?"
"你以为我在吃她醋?但我告诉你我从头到尾就没有,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分分钟和她缔约。"
"就这么逼我?"那头桥松似乎难以置信。"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因为我信你。"扶苏满眼镇定。
那头桥松沉吟一阵。"...我再争取看看吧。"
"等你消息!"扶苏接完话又补充道,"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你这是耍赖。"
"我就耍赖了,谁让你是我老公,我就赖上你了。"
"好!我不能保证结果会是最好,但起码尽力争取到时候我们都在师妹附近。"
"这还算有点诚意。不跟你说了,我睡觉了,你和你的秀姐开会去吧。"扶苏果断把电话挂了。
桥松一时尴尬不知所措,什么叫我的秀姐?
扶苏刚回房就大口喘气。
她刚刚做了什么?
为什么要下这种赌注?
她仔细复盘了半天,苦苦思索还是没有明白她为什么会想起来保护柳真。
登陆战。
近千艘水面舰艇的火力圈。
拿一个特别的女孩作为诱饵。
谁都知道柳真所处的位置将是漩涡中心,弄不好九死一生。
她知道这就叫逆势而为,甚至是自寻毁灭。
本来她和桥松两个人好好的,就算是和柳真刘秀阴差阳错结成同盟也不至于这么搭上生命。
更何况桥松根本是不在意除她以外的人的。
偏偏她要试图改写。
扶苏意识到她变了,变得不再冷血,变得不再伪装。
人是很复杂的东西,她明知道柳真在装可怜,但就是那么一两个细节激发了她的保护欲。
她知道柳真心里或许在得意窃笑。
但那也是她仅有的快乐了。
扶苏回到床上,轻轻从背后抱住她。
◇
桥松通宵连续开了八小时会,全神贯注的忘了疲惫和饥饿,早饭也没工夫吃。
讨论后最终出发日期定在7月3日。
柳真虽然如期被赋予释放灵压的任务,魏天也没辜负对他的许诺,中央区域被设置为常规火力真空区,并派驻上千名魔术界人士防守,桥松、扶苏、刘秀都被部署在中央。
即便如此,中央区的形势仍然凶多吉少。对于高层来说,柳真一旦释放完灵压就成了弃子,就算被炮火甚至核弹误杀都可以接受。
战场选择还在讨论当中,他也懒得继续探问。
回办公室趴了一会,渐渐睡着,不多时身旁坐着个人。
那条身影渐渐的动了,声音温柔如水。
火热的唇贴在他脸上。
"谢谢你陪我到现在。"
这声音他熟悉的,分明是柳真的。
他还想着为什么师妹会出现在这里,忽然就醒了。
桥松睁开眼睛看着周围,总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刘秀也累的趴在一旁熟睡着。
"队长..."王除灵正要进来汇报时发觉他要去泡茶,忙进去说放着交给她。
"不用。"桥松冷静回了句,只问什么事情。
"下个月就出发了,总部方面有意决定留守一部分人员,各组都想一起去,最后还是想让你决定谁去谁留。"
这问题还没有落实。
桥松很沉静地想着。
◇
6月30日晚。
回去的路上刘秀在花店买了束玫瑰,又到珠宝店买了串项链。
到了临别的时候了。
感情这东西很微妙。不管是否别有动机,细节终究能打动人。
回到家里,刘秀对着春雨映着深情的眼眸。
我们一度彼此依靠,终究有分离的一刻。
这种不舍让人难以启齿,但仍旧无法抑制内心,心撕裂般的痛,恨不得能抱着她亲吻到世界尽头...
至少今晚一定要度过一个温馨的二人世界。
但这种背德的感情又能持续多久呢?
刘秀没有答案,她甚至对自己的实感产生一丝怀疑。
人身在梦中时不自知,只有梦醒来后才会觉得荒唐可怕,醒来后对梦里的细节觉得可笑。
如果真儿是癔症,那么我是否有什么病症呢?
迄今为止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难道这本身不就是问题么?
但是,真又是什么呢?
真就是选择相信。
梦中不知梦,则为真。
但这种真和现实一样经不起怀疑。
自我欺骗。
自我催眠。
因为相信真实而无所畏惧。
因为否决过去而创造未来。
仅此而已。
那么春雨对我来说又是什么呢?
"生日快乐。"
"...谢谢!"
"晚饭做好了?"
"是啊,望山已经睡着了。"
还来不及让春雨松口气,已经被她抱了个满怀。被逼着倒退往屋里去。
"姐..."
刘秀一双手把春雨抱紧,吻着她的唇,把门关上。
一路吻着推到床上。
"姐,慢点好么。"
春雨突然发现刘秀的眼神有些强硬,试图用手推她,又不敢真的用力推开。
感觉到冰凉的东西刺进她的腹部。
她试图挣脱刘秀的吻,却没有成功。
春雨开始用力挣扎,呼吸变的很急促,身体开始发愣。
"姐你做了什么..."
嘴唇已经变了颜色,痛苦地挣脱开,连连后退蜷缩成一团。
"亲爱的,我要走了,我想带走望山,因为接下来的疾风暴雨你没有能力面对。"
刘秀试图走过去时,春雨继续退缩,突然起来撞开她,逃到隔壁卧房。
腹部的鲜血如鲜花般绽放。
她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