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松便聊起刚刚在韩姐酒吧打架的事。
"那你好厉害啊,一个人打翻几十号人。"沈伊捧着脸看他,脸上也有些红潮。
"想想还是喜欢安静的酒吧,那里太乱了。"
"我也是。"女人平静地看着他。
桥松越发疑惑了,还是决定直白问她,"你真的姓陈?"
沈伊觉得不可思议地笑笑,把新身份的背景一股脑背了出来,"这有什么好骗你的,我叫陈悦芳,你不信可以看身份证,我呢在青浦七中念的高中,大学是春申医科大,大学毕业时做了阵子会展的礼宾小姐,后来被一个已婚男人骗了感情,那男人自己老婆怀孕,和我玩了一阵子想甩我,骗我说在钱塘投资了一个养猪场,给了我一笔钱就说别联系了,我本来想找他的,就带着他的钱找过来了,结果什么养猪场呀,这才知道那男人是去苏州开了个档口。现在好了,店已经开了,我就莫名其妙留在这了。"
"这男人挺不靠谱的。"桥松说完,又觉得自己没好到哪里去。
"男人都不靠谱。"沈伊如此评价。
桥松想起来又问,"那你这店怎么打算的?"
女人咬了会唇,"马上就走了。"
"去苏州找他吗?"
"出国。"
桥松一脸不可思议地问,"出国?"
"算是吧。"沈伊被问得有些不自在,又指了指角落的小舞池,"你会跳舞吗?这舞池花了好多钱做的,一直没用。"
桥松笑笑,"不会。"
"不会没事,你跟着我跳吧,好歹别浪费。"
沈伊拉着他起身,大声叫楼下换了首慢摇,然后拉着他手跟着节奏轻轻摆动。
桥松配合她的节奏跟着生涩地晃着。
沈伊看他动作笨拙,却丝毫不以为意,耐心地引导。
不多时轻轻依偎在他怀里,见桥松没有拒绝,满足地笑着。
跳了一曲后桥松有些晕了,坐回去看女人一个人跳。
女人跳了一会叫换音乐,又坐回来看他。
"再来点什么酒?"
"差不多了。"桥松有些怕了,这才察觉这女人真会卖酒。
"看你酒量很好啊,没尽兴吧,还是怕我占你便宜?"女人用挑衅的眼神看他。
"别乱说了,只是觉得现在正好。"桥松说着还是接了女人替他要的一杯红酒。更重要的是他不能一直回应下去,这种生意冷清的店他很清楚的,老板娘一心赚钱,来一个指不定会狠狠宰下去。
不过再一看女人的眼神,却又没有那种陌生而客套的感觉。
但是这种气氛越来越奇怪,桥松有些不自在。
"我还有点事,告辞了。"突然放下酒杯要走。
女人叫住他,有些不舍地搭着他肩头小声道,"回家了?"
"不是。"
"是去找小姐?"
桥松点点头。
"真的假的?"
"你不信?"
女人一惊,想了想又凑他耳边说,"其实我也想找鸭子。"
桥松仔细看了看女人。
女人平静地望着他,一点都不畏惧。
心一狠,拉着她就下楼。
远远地看着自己家面馆一片漆黑,当然不可能过去。
女人突然问,"你有车吗。"
"没有,你有地方?"
"嗯,但是有点远。"
桥松突然想到这种关头,自己连个拿得出手的独立住所都没有,真狼狈。
"开房吧。"有些不自在地提议。
女人笑笑摇摇头,"我想带你回家。路上再买点东西吧,填满我的冰箱。"
拦下一辆的士后,女人再不顾忌,拉着他手,桥松也没放手。
女人的房子是个高层套房,似乎没人打扫,长时间不来的样子,四处堆满尘埃。
卧房的空气清新很多,桥松进了卧房就把门锁上,把她按在墙边。
"你经常带客人来吗?"
桥松今天的举动有些反常,女人的眸子里却丝毫不畏惧。更没有戒备。
"以前带过一个,你是第二个。"
桥松沉默地盯着她好一会,"上次那个怎么样?"
女人笑,"挺好的,看你能不能超过他。"
没想到桥松摇摇头,"我不想超过他,我说了是找小姐,只是想发泄,你爽不爽是你自己的事,不爽我会给你钱,互不亏欠。"
女人显得难以置信。她本来觉得是个浪漫的一X情的,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对她。但她毫不在意,而且不知不觉的因此有些紧张甚至兴奋。即将承受侵犯的那种兴奋。
不自觉地护住自己,却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凑上红唇。
桥松却避开嘴唇,按着她肩,慢慢按下去。
良久。
桥松去窗边抽根烟,女人不慌不忙地走去洗手间,不多时换了一件白衬衫,渔网袜,着实诱惑。
又摘下眼镜,从他背后环上他腰,替他宽衣解带。
他转过头被女人的容貌惊住。
"怎么了?"女人好奇。
"...没什么。"
"觉得我和一个人很像是么?"女人一边吻着他胸膛,一边说穿一般笑笑。
"算是。"
"那就把我当成她吧。"
桥松没回答,一把把她推床上,又想起来应该去洗一下。
出来时女人正抱着被子看着他,枕边放着套套,脸上泛起一圈红晕,犹如未经人事的少女。
桥松见怪不怪,觉得这女人有点故事,这演技怕是她的本事,但毋庸置疑兴致被她挑起来了。
女人正要伸手关台灯,桥松拉住她手。他想保留这种错觉。
又一用力把衬衫撕开,把她双手绑住。
"别这样..."女人突然屈起手臂护住自己,"温柔点好么。"
没有回答,直接进入她的身体,眼神变得阴冷。
"至少假装我们有一个晚上的爱情吧,尊重一点我好吗..."女人一边迎合,一边在他怀里小声抗议。
"我没有爱情。"
◇
深夜,迷迷糊糊中,桥松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梦。
下面有些湿漉漉的。
梦境也很奇怪,仿佛是沈伊在热烈地亲吻自己缠绵着,无休无止。
他忽然觉得无论梦里梦外,一切都是虚妄的,梦境里的欲念反而更加真实一样,无止尽地喷薄而出。
次日一早。
桥松醒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女人的香味却残存。
起身发现床头柜上留了个字条。
"谢谢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