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扶苏一听，揪紧桥松的衬衫。

桥松长舒口气，尽量平静地问，"你是不是又瞎编了？"

扶苏啊了声，然后反应过来似的从他怀里挣脱开。

"可是...万一遇到了怎么办呢？因为无法面对感情我很可能失去战斗力，到时候还不是害了你。"

"这还不简单，你当着他面亲我一口，就轮到他失去战斗力了。"

"去！"扶苏脸一红，"你觉得我开玩笑是吧？"

这种小玩笑不知道她开了多少次，否则桥松也不会调侃她，事后还不是服服帖帖，吵架也白吵，两人也都不在乎。

"那你到时候先亲我！"扶苏的语气夹杂期待，继而又信心满满的道，"不过没关系，大不了你俩都进我后宫。"

桥松鄙视了她一眼，装腔作势！

那之后的两个月一直平安无事，两人也乐得过起平淡日常。

直到十一月十五号，桥松真的接到沈伊电话，约见他一面，吃晚饭。

本不想理会，但考虑到欣然的下落还要对十九局有个交代，还是应了。

接完电话后桥松没有对林绮和王楚灵说，倒是特意打开胸针的开关。

换好西服要动身，电话又响了。

本来不理会地要走，扶苏接了说要她一起去，又匆匆上楼换了一身蓝色连衣裙，套上小开衫。

车上，扶苏下意识地扣起桥松的手，似乎有些紧张。

"怎么了？"桥松疑惑。

"没什么..."扶苏看着车窗外不语。

傍晚，郊区的一处不起眼的三一教堂。

教堂里，很多标牌被遮上一层黑布，换上了神秘教的标志。

桥松交出手机，坐下后明白，这种地方会压抑黑魔力，正因如此才不会被人发现。

教堂里坐着一些西装革履的人，大多数都是教区的金主。玛蒂达坐在讲台后面，静静听着演讲者的发言。

说明还在开集会，桥松和扶苏找了个座位耐心听着，旁边人看他们明显有些警惕，但是没有刀戈相向。

桥松记得这种感觉，而且发现神秘教比以前低调很多，最近没什么暴力事件，倒是发展了不少人，外面没闹多大动静，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闷声发展起来的，但是听着他们的教义发现没以前那么激进了。

坐在他们旁边的似乎是新加入的金主，一问原来是常年和沈家合作的商人，重组后的沈氏和他们的合作中止，因此被玛蒂达拉过来，其中一人神秘兮兮的，说他对玛蒂达的身份知根知底，也对她的能力很信任。几人都声称新主教玛蒂达得到神灵启示，他们目睹过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后更信服玛蒂达的领导，认为她就是新人类选中的圣女，新人类的代言人。

和玛蒂达远远对视了一眼，桥松有些诧异，这女人是怎么把死气沉沉的神秘教发展起来的。

后面的演讲内容还有很多经营中灰色项目的进展，以及新的规划。最后投票竟然多是全票支持。

开完会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人群匆匆散去。

几个小弟说主教有请，跟着他们上二楼。

沈伊换了一身黑礼服坐着，面前是烛光晚餐，笑眯眯地朝两人招手。仿佛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似的。

扶苏一下子眯起眼，桥松也有些警觉。

因为沈伊虽然看上去温馨暧昧，但无论是她的眼神，还是空气里，都透着压抑和肃杀的气息。

没有风，蜡烛却不断摇曳着，远处似乎有怨灵在低吟。

"衣服感觉很不错，挺适合你。"沈伊朝扶苏笑道。

"欣然怎样了？"扶苏警惕地直奔主题。

"我妹妹身体还行，就是一直睡，我呢没个人说说话，所以请你们来了。"沈伊又指了指桥松的胸针调侃道，"绮送你的吧，一看就是她的手笔，以前真没看出来你们两个。"

"既然知道林绮在听，你就不怕你的罪行全都成为证据么？"扶苏插话道。

"那是她欠我的。"

桥松平静道，"什么事直说吧。"

沈伊反问，"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么？"

11月15日。

"这男人绝情吧。"沈伊朝扶苏笑。

扶苏连忙点头。

桥松冷漠靠着椅背，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女人们还有心思开玩笑。

打定主意不说话。

"最近忙啥呢？"沈伊晃了晃酒杯，笑着看扶苏。

"上学嘛，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琐碎事情。不过欣然有事我还是想来看看的。"

沈伊失笑道，"别太紧张了，至少你不在的时候她也没出什么事。"

客套了一会，沈伊举起酒杯提议碰一杯，扶苏有些不爽了，"还要配合你多久？要动手就动手好么？"

桥松跟着警惕起来，他察觉到附近有英灵在靠近，而且敌意不小。

沈伊被说穿，冷笑着抿了一口酒，"上次的太没用，这次可是专门迎接你们的哦。"

沈伊拍了拍手，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周围的小弟纷纷退散。

她的新玩具慢慢从门后走出。

无数条影子叠加的高大雾状人形慢慢逼近，眼中燃烧着青色的火焰，如同刚从地狱苏醒一般。

饥渴的低吟在空气中回荡，人形慢慢走到扶苏一旁举起一把巨剑，满眼杀意。

"这位将军你猜得出来吗？扶苏公主？他可是很想杀了你们全族呢。"沈伊冷笑道。

扶苏的神情很冷淡，根本没有和她多余废话的兴趣，自顾站起来回望英灵，静如雕像。

"你就是，武安君？"

英灵说不了话，只是瞪着她，低吟狂乱起来，剑身在颤抖。

伴随他的低吟，空气中似乎有着几十万怨灵在尖叫和哭喊。

一时间蜡烛纷纷熄灭，玻璃震碎，窗帘纷飞，周围人无不掩耳痛苦状。

扶苏有些揪心，之前她就感觉到武安君的气息了，没想真的会遇上。数十万怨灵缠身的痛苦她难以想像，武力上更是拼不过，再加上这种仇恨带来的杀意，战力远超她的十倍百倍不止。

极其渺茫的生还率，桥松第一时间想到撤退。

暗地下了命令后扶苏却不为所动。

武安君也持着巨剑对峙着，一动不动。

桥松有些无奈，只好客套道。

"说是请吃饭的，没想到是个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