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桥松挂了电话。
两人相顾无言,一阵低落。
"我先打给她问问看吧。"扶苏说完拨了欣然的号码。
那头接得很快,不过声音很虚弱。
"扶苏姐..."欣然躺在床上接的电话,看到是扶苏有些开心。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昨天开始就生病,头疼胸闷,胸口有些发红,有些喘不过气...没事的,扶苏姐打过来就已经好些啦。"
"你在家吗?我去看看你?"
"别啦,我姐说拒绝一切访客...放心啦,姐姐也在家陪我,嗯...她精神状态也好很多了,姐姐说还是自己家里好,我也觉得。还是家里舒服。"
扶苏很欣慰欣然的语气比以前平静很多,"你姐能回来照顾你,我替你开心,我找机会去看你啊。"
"嗯。"
挂了电话后扶苏点了点头确认,"应该是苏醒了。"
桥松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记得自己从来没遇到过胸闷气急头疼的症状,打给王楚灵问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那恐怕问题严重很多。她的血魔力适应性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和果心石的融合程度也不高,甚至有可能排斥。"
桥松一下子就明白了,如果沈欣然的身体不能很好适应果心石的话,恐怕会和沈伊一样,甚至比沈伊还严重。
换句话说,沈伊的血魔力适应性至少是A级,但她的症状是失去血晶石,不能免疫黑魔力导致的身体恶化。
而欣然的血魔力适应性恐怕在B以下,就算持有血晶石恐怕身体也撑不了多久。
如果这样下去,沈欣然必然会因为果心石的排斥效应而导致魔力衰减,身体黑化甚至死亡。
"李哥,要不你和沈欣然聊聊吧,让她去委员会接受身体检查..."
桥松想了想,沈伊那里看守严密,所有人一概敌视,这任务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我想想。"
◇
4月15日。
桥松等扶苏放学后接了柳真苏晴,拜访刘秀。这次刘秀给了个新地址。
屋子依旧不大,但是花钱买的,也简单装修了一下。
桥松震惊刘秀的赚钱速度还有手段,不过她不说也不好多问。
寒暄后两个孩子去写作业,桥松则单独请教如何进入沈家的问题。
刘秀不吃惊,"炎心温度低,沈伊这种人和火一样脆弱。如果你主动提供帮助,那么我相信她不会拒绝。"
"...也就是说还是联系她了?"
"直接去吧。"刘秀笑笑。
桥松讶异,她就这么自信的?而且每次和刘秀聊天,正事总是很快结束,然后就会拉着扶苏一个劲唠。
看着两个女人聊起来,桥松很快就打起退堂鼓。
回过神时刘秀已经拉着扶苏去卧室聊起私房话。
桥松看春雨陪望山在角落里看图画书,望山眨巴着眼睛看过来,想着也有点好笑,便过去对春雨道。
"我陪他玩一会吧。"
"他挺乖的,就这样看着就好。"春雨让开些位置。
仔细一看春雨脸上的疤已经没了。
"希德嘉来过了?"
"嗯,上个月就好了。"
暗暗佩服希德嘉挺效率的。
桥松又问望山最近怎么样了。春雨说望山的运气很好,附近的幼儿园正好有出去一个,他能中途进去,老师说很乖,虽然不说话但是别的同学陪他玩他也乐意,比以前开朗很多。姐姐有时候也会回来看他,上次回来给他买了沙画套装,还办了游乐场的年票。
春雨说到一半,望山突然站起来,走到厨房盯着花生油桶看。
桥松感到意外,这才明白他上次在公园的异常举动。
"怎么又看这个?"春雨过去轻斥道,拉着望山手要回去。
"他上次在公园里也看到一模一样的,而且看了半天,我想是不是在比较两个油桶的区别。"桥松跟过去,下意识猜测。
仔细看望山的眼神都锁定在包装纸的小字上,桥松又蹲下来问,"是不是在认字?"
望山先是没理他。
春雨有些急了,"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的。"
"没事。"桥松笑笑,一直观察望山,望山过了好一阵转过头,点点头。
"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就是这样,他和他姐简直是完全相反的性格,也不知道我那里带错了才成这样。"春雨有些内疚道。
望山突然撇开两人,盯着壁钟看了一会,又回去玩玩具了。
"可能他喜欢安静也说不定。"桥松看出来望山有些小叛逆了,春雨也不在此事上多纠缠,索性忙碌起晚饭。
桥松坐到望山旁自顾自看手机,望山比他更沉默,突然凑在旁边跟着看,一点都不吭声。
吃饭时望山似乎也在闹别扭,连刘秀叫他他也不去,只顾在角落里玩自己的。
桥松扶苏走了后。刘秀突然问春雨,"刚刚你们做什么了?"
春雨说起望山看油桶的事情,没想到刘秀爽朗笑道,"早说嘛,这孩子最近对包装纸上的生产日期感兴趣,有时间的概念了,他一看这些说明他想看今天几月几号了。"说完就起身取出手机,翻到日历页给望山解释。
望山连连点头,指了指今天,这才开心一笑。
到帮望山洗澡时,刘秀在卧室里看书,春雨突然想起来浴巾还在阳台晾着。她让望山站边上,让淋浴开了一会冲出暖气就出去拿浴巾。
这时候突然传来望山的哭声。
刘秀一惊,这孩子从来不怎么哭的。
来到卫生间发现望山一个人躲在边上,就在那哭。
春雨连忙跑过去停了水,拿出浴巾帮他擦擦,一个劲哄着他。
"发生什么了?"刘秀疑惑。
"怪我不好,本来想给他保暖的,没想到还是吓到他了,"春雨一边擦一边解释,"这孩子从小就怕水,他爸有次把他扔下水逼他学游泳,孩子差点淹死,捞起来哭了半天,他爸想起这件事就后悔。"
"几岁的时候?"
"忘得差不多了,大概也没几岁吧。"
刘秀一惊,突然起疑。
她突然发现似乎这个世界线的时间轴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柳信是五年前走的,为什么望山正好是五岁?
他五年没有回家,就算中途回来也是去真如领,又怎么会有机会看到望山长大?还陪他学游泳?还把他扔下水?
为什么春雨对这些违和感一点都不起疑?
看着春雨用浑浊的眼神看着望山,又不紧不慢地帮他擦拭,刘秀顿觉脊背发凉。
她的记忆...难道被篡改了?!
再看看望山,孩子像没事人一般朝刘秀笑起来,刘秀反而心里发毛。
这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