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松不知她有没有听到自己想什么，只是看了她好久，没看懂她冷静的表情。

谷文的目光也转移到桥松脸上。

不多时桥松淡然道。

"...路费和那里的旅馆是委员会出对吧。"

谷文被这一问猝不及防，他以为桥松在开玩笑，事实上桥松确实不想花一分钱。

"那里会提供住处。"

"只是见那个叫莫里森的副司令？"桥松还是疑惑。

"还有很多高级机密，到了你就知道。"

谷文显得很关心地又重提了这次出访的重要性，桥松还想着逃跑计划，不多时被扶苏掐了一下，才算惊醒过来。

神情有些失落，终于回到正题。

谷文有些看不懂两人了，最后无可奈何，临别前劝桥松再考虑一下，说事情确实有些紧急，明天机场见。

回家的路上扶苏才表示说桥松该去办正事这事情。

桥松不满道，"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叫我去我非得去，委员会的副司令怎么了，既然是中美合作，国内国外开会有什么不一样。光是召见一下我就得跟过去，我还有没有面子了。"

扶苏耐心地开导他。

"你师父特地请你吃饭，就是明白这件事太过突然你不一定能接受，恐怕那头也给了他不少压力，再说呀你换个角度想，现在有人请客请我们出去玩为什么要错过？面子什么的真的不重要啦。还是任务第一吧，别把大家都闹得不愉快的，又是外交问题，这么重要的时候你使性子不去，以后大家怎么对待你？""

"不是我不想，是你自己说不想的。还让给师妹。"桥松不以为然。

"...那我只是客气一下嘛。"扶苏声音小了些。

桥松黑着脸，不吭声。这女人真别扭！

回家后直接上楼，洗漱完毕，穿着睡袍窝在床上发呆。

不多时扶苏给他倒了酒，他也不多说，一口气喝完。

"急什么呀，我还没喝呢，一点礼貌都没有。"

扶苏又拿手打他，然后自顾自斟酒，到一半又皱眉头，像是牵动了体伤。

桥松握着她手，接过酒瓶。

"我来吧，你这千金公主别累着了。"

扶苏又笑。

"我才不是公主。你这当老板的脾气才挺大。"

不多时扶苏鼓起勇气，依偎在他怀里一会，深深吸了口气。

推开他，红着脸又道，"你也真是个禽兽，吃饭的时候满脑子私奔私奔的，弄的我一时间懵了，你师父说什么我全都没听清，还要假装镇定，你坏死了！"

"怎么嫌我精神骚扰你了？你自己不听不就好了。"桥松说的满不在乎，但脸上已经流露出欣慰，又鼓起勇气把扶苏抱住。

至少他已经确信了，他这次一定要让扶苏明白他的心意，不管她接受不接受。

"不止呀！你这是意识强X！上次给我冲澡就是的，动作那么粗暴，又那么烫！"

"我看你当时还挺享受的。"桥松打趣道。

"瞎说什么，"不多时扶苏别扭转身道，"本来还担心沈伊啊林绮啊那里要不要去拜年啊，你这臭男人会不会旧情复燃啦，你啥都没提我也放心了，或者又想你带师妹去之类的，现在有些不担心了。"

"为什么？"

扶苏抿唇转过来，两人呆呆地对视片刻，心照不宣的一丝情动。

扶苏注视他，认真地说。

"因为...你脑子里想的自由的场面，和我想的一样。"

"真的吗？"桥松不是很懂，只是觉得扶苏的自由该是接受命运般的，解脱安息。

"...爱信不信。"

扶苏抢过酒瓶，自顾回到小床上去了。

次日一早，桥松去真如领告诉柳真出国一圈的决定时。柳真不能接受地躲进房间，桥松又追进去，柳真一个劲抱怨他扔下她不管，好几次看着就像要哭，但最后都没有。告别前也不顾其他人甚至扶苏在场，狠狠抱了桥松一把，又不管不顾地在他脸颊上亲一口。

"师兄要想我，带礼物给我！"

说完就进去了，头也不回。

桥松也顾不得尴尬地匆匆跟大家道别。

他觉得离别这种东西没必要这么看重，尽管他心里很明白这段时间一直陪师妹，两人都觉得师兄妹的关系有些腻了，分别一下也是好的。

傍晚，当飞机升空后，他觉得好像心里的感情都在和这个世界告别一般，尤其是沈伊，一切回忆全都随之远去。

看着扶苏在一旁陪着，心里宽慰很多，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挣脱开，这时候又有些看不懂这个小姑娘了。

扶苏别过脸看窗外。两人都有种不知道在做什么，正在去哪里的迷茫感。

谷文坐在前面的公务舱，和一行官员在一起攀谈。

桥松不想理会，这趟要飞十几个小时，索性闭眼呼呼大睡。

下了飞机还是傍晚，倒时差休息一晚，第二天清早直接去委员会在旧金山南湾山地建立的美洲指挥中心。

地方很大，但可以自由行走的地方有限，一行中国人把手机交出去，换上访客牌，在门口等候片刻，来了很多联合国官员来领路。

参观了一上午，不多时谷文走到一旁介绍，"这边是陈列室，右手边是装备库，刚刚参观的外星生物研究室。等下自由活动，我还要陪同王部长，你们可以找一个接待员叫她带你讲解，星图室有人请你去，叫她带你去看看。"

"星图室？"桥松大感兴趣。

谷文正要解释时有人叫他，便匆匆离开，叫一名金发碧眼的女子过来带路。

"我去星图室，可以带路吗？"

接待员熟悉各种语言，当然也了解每一个走进基地的来客。

"请跟我来。"

到了一个幽黑的大门口，跟别的地方一样紧闭着，但人走到一定范围时头顶会有广播提醒。

门打开后走出来一个白大挂的中年西洋男人，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也能认出桥松。

"李干员好，到这里需要换鞋。"

男人说着把他领进门，进门后发现房间是圆形，球形穹顶，空空荡荡。

不多时男人打开门口的开关，大厅的中央呈现出发光的球形，桥松看得出是一片星海的全息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