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青仔把常庆安顿好后回家。

经过连番失败，他一再责备自己，认为他已经尽力了，他只是无能，因为无能才导致旧主不断失势。

就算是上次临阵倒戈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本想到能够演一出戏让韩姐误会，不要动他家人，没想到戏穿帮了，父母也在第二天被勒死。

这些都过去了，青仔疲惫地松了一口气，用钥匙开门。

他打算看到家里的女人时，什么也不说，依旧的严肃和沉静，甚至还露出一丝微笑。

对他来说，一切都可以失去，唯独守护住这个女人是可以确幸的事情。

没料到开门后，看到女人跪在面前一直哭着，一直摇着头。

韩雾正举着匕首抵在她脖子上，冷冷地看着青仔。

"老公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韩姐会去老家找到我爸妈..."

青仔怔住了。

"我也没想到啊青仔，"韩雾冷冷地说，表情开始愉悦起来，"你也是的，你爸妈尸体被我关了半个月，也不想着回去一下。看看你女人多孝顺，她爸妈一个电话立刻就把你卖了。"

"你个婊子！"青仔朝女人怒吼。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只是一个劲哭着。

"韩姐..."青仔立刻跪下了，表情越发悲愤，"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你放过我女人！"

谁料女人跟着哭，"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又抓着韩雾手臂道，"韩姐你行行好，放了我们好不好？青仔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就放过他，实在不行拿我命抵！"

青仔突然骂道，"你命算个屁，败家娘们给我死一边去！"又朝韩雾连连恳求道，"韩姐，我女人怀孕了，你看在孩子份上放了她！"

一说到怀孕，女人更是痛哭不已。她觉得同为女人，又到了这份上，韩姐饶了她该是天经地义了，便哭得越发悲戚。

韩雾只是一脸冷漠地盯着青仔。

手一划，把女人割喉。

青仔怔住，眼看着女人朝他投去绝望的目光，脖子上的切口不断喷射出血液，摔倒在地板上，一时间不能接受地震慑住。

两眼直直地看着女人身下不断扩散的血迹。发出绝望的低吟。

韩雾取出手绢，把匕首柄部擦了擦，扔在地上。又看了青仔背后的人影，点了点头。

桥松把青仔的脑袋套上绳索。

◇

寒假继续在真如领度过。

有关内部腐败案问题最后的宣判结果，委员会裁撤了一大批涉案官员，罪魁宋家铮隐退，交了一大笔罚金，宋光明监禁三个月，之后戴罪立功。

至于市北的犯罪网络也在袁老爷的配合下总收网。

一号晶石的问题也因为宋光仁拒不承认而不了了之，停职反省。

2月5日。

这段时间李桥松陪了师妹好一阵子，让她心情很好，桥松想起来寒假作业还没动半个字，师妹正好有事拜托他，便决定晚上去一趟面馆。

到了之后发现一个在写作业，一个在楼上画画。

"还好吧你们。"挂着惯常的微笑，语气也变的很舒适。

"干嘛呀大半夜的私闯民宅。"扶苏头也不回地吐槽道。

走过去看看的桥松停住脚步。

定定看着她写，沉默了半响，"写得不错啊。"

扶苏告诉他寒假作业快要写完时，桥松淡淡道，"那我回去了。"

"你先等等。"扶苏起身，上楼去不知要拿什么东西。

桥松没有拒绝，跟着上楼看沈欣然画画。

沈欣然确实越画越好，买了台笔记本电脑和数位屏，正穿着睡衣趴在小床上，心无旁骛地勾勒线条。

桥松觉得这里的氛围挺好，安静又暖和，然后他忍不住想睡这，当然想想就行了。本来就是来拿作业的，但现在这副样子他又觉得，其实退学算了，本来也是奔着沈欣然去上学的，现在沈欣然都退学了，他一个观察员有什么好学的？

"别呀，不就成绩差嘛，别浪费了，打个招呼给我学吧。"

扶苏冷不丁吐槽一句。

"那面馆怎么办？"

"...也是。"扶苏悻悻然，又笑着拿出一个崭新的打火机，放在他手上道。"这个，送给你。"

"送我这个？"桥松把玩着打火机有些疑惑。

煤油打火机桥松以前用过，看上去很帅气，不过用起来很麻烦，还要添油和换火石，没多久就扔了。为什么要买这种不实用的东西给我？

"对呀，本公主买东西送你还不高兴起来？"扶苏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谢了。"桥松不感兴趣地打了打火，燃起一根烟。

"楼上不许抽烟啦！"扶苏抗议着把烟抢下来，掐掉。

"...那你买给我干啥？"

"...哎呀去商场的时候顺便一买嘛。"

桥松觉得有些不能理解扶苏了，这小姑娘脾气怎么越来越怪了。

不多时岔开话题，"程浩那里的交易怎样了？"

扶苏叫上欣然，一起打电话过去，听到程浩汇报时，桥松不禁有些吃惊。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系统厉害，这段时间银行股结束了短暂的回升，继续暴跌，沈欣然的美股账户一下子赚了30%，一下子多出四十万刀。

把这个情况告诉柳真后，柳真不喜反怕，电话里道，"要不等系统平仓就停了吧，我爸说这种行情五到十年一遇，后面会是漫长的振荡期，天天担惊受怕的还是别弄了。"

桥松对此无感，反正不是自己的钱，便问沈欣然，"你看呢。"

"我不懂得呀，那就停了吧。"欣然也有些害怕道。

程浩有些迟疑，他很想反驳一下，不过还是听大家的意见。

不多时问欣然，"这笔盈利我能借个1万吗？我想试试自己交易。"

"行吧。"欣然点点头，反正也不多。

"哦对了程浩哥，"柳真突然插话道，"我那份出金的时候帮我捐掉三分之一，捐给华侨基金会的珍珠班项目，我记得我爸以前赚了钱也是这么做的，就这样吧，拜托你啦。"

说完挂了电话。

桥松跟着挂掉电话后有些茫然，和扶苏对视了一下。

这小姑娘这么圣母的还捐钱？

所以金钱就是魔鬼的代名词，对照一下大家就原形毕露了。程浩想挣钱，柳真要捐钱，欣然随便大家怎么折腾。这件事可以看出每个人对钱的态度，不过为什么我俩都没有感觉呢？

所以刚刚说了那么钱的问题，其实根本不关我们事是吗？

不多时扶苏想起来问，"过年你想去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