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不了这个，你有心思你就办吧。"

"嗯..."欣然点点头，不多时又道，"其实扶苏姐真的不错的，你们别再误会了。"

沈伊见她如此，那种无奈感来得更强烈，忍不住的责怪。

"你是觉得姐姐现在还不够头疼，还不够伤心，还要让我为和别人的误会而更难过吗？"

"不是啦...我不说了好吗..."欣然连忙安慰她。

"欣然，你不知道他们接近你的目的。这件事情上，你也是不可理喻的让人无语。"

沈伊愤愤然地抱住欣然，表达自己无奈的心情。

"姐，其实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别把我当小孩看就是了。"

"是么..."

欣然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把姐姐抱住，又怅然若失道，"姐，我现在也不想气愤这些那些，我只是觉得不管任何事发生在我们身上，其实我们都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很庆幸你能回来，也知道你还是放不下过去，但没关系的呀，我接下来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姐姐你呢，你能放下一切吗？答应我好吗？别再恨下去了，这样身体不好的..."

沈伊也心软下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林绮姐今天告诉我，她爸已经对青龙坞进行了改造，把什么什么实验控制在安全标准上，也给你盖了住处，出门就是湖景，有专门人守护，无人打扰，你的身体会好的，就呆在那里好好养身体吧，我会去看你的。"

沈伊迟疑片刻，无神地微微点头。

不多时欣然又担心道，"桥松呢？去之前你想见他吗？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我问问绮吧，看她同不同意。"

"嗯..."欣然依言出门，抱着文件走到门口，依依不舍道，"姐，那我走啦。"

"去吧。"

扶苏在门口远远地和沈伊点点头，带欣然离开。

门口只剩下林绮了，沈伊突然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又索求般巴望着林绮。

"回家？"林绮看穿她心事一般笑。

"...不急，其实我想见他最后一面。我爸我妹一个个都走了，就剩一个前男友，都这份上了他不至于不见我吧。"

"你呀就是情丝斩不断，干脆你俩摊牌，把心里该说的都说了，彻底告别过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伊用力点头。

"不过听说他出去避风头了，我帮你约时间吧。"

另一头，接到电话的桥松一开始有些不耐烦，但当听林绮说沈伊想告别过去时，他也欣慰的难以置信，倒不是能甩掉她怎样，而是觉得她终于能直面自己了。

想了想还是约在山上。

1月26日晚。山上一个日式小酒吧。

小店约莫十几平米，整间屋子无论墙壁，桌椅，酒局等等色调都很清雅，让人感到轻松。

沈伊到时，左右张望半天都没看到桥松。

不由感到焦急，在门口站了半天，林绮本来在车里等着，见状索性走过来，拉着她进去，找个桌子坐下。

忽然发觉这里都是烧酒，等了一会桥松来了，连忙道歉，去吧台给沈伊点了梅子酒，问林绮喝不喝酒，林绮摇摇头，回去车里了。

沈伊望着他笑。

"你来这么早？"

桥松引她坐下，又有些抱歉地在她对面坐下。

沈伊煞有介事的认真注视着他，一字字道，"害怕你等久了就走了，这样再也见不到你了。"

桥松想不到她会说这种话，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不生气啦？"沈伊又问。

"我生什么气？"桥松觉得好笑。

两杯酒下肚，随便聊了几句，很多不快都消失了。

"你现在就住在山上啊？"

桥松点点头，沈伊又不以为然道，"要说山我那里也有啊，过去陪我吧。"

桥松这两天也没少被师妹缠着，反倒觉得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不过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你别误会啊，我那里看书观景两不误，心情也好很多的。"

"这样挺好，所以你后面要宅着了？"

"算是吧，反正后半辈子也不缺钱啦，也不指望遇到什么好男人，就这样吧。"

沈伊趴在桌子上，怅然若失地苦笑。

桥松也不语，陪着发了一会呆，听听店里的音乐。

"之后，大概再也见不到面了。"

沈伊说完，看桥松的表情很认真。

"这是最后的会面？"

"嗯。"

"你要窝在山里一辈子不出来了？"

"...嗯。"

桥松觉得她又在撒娇，不置可否地笑笑，移开视线，慢慢饮酒。

不管怎样，现在他绝对没有兴趣琢磨她的想法了。

不多时沈伊轻轻地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有没有爱过我，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种问题没意思，你说我为什么这辈子要当女人呢？当女人多没意思啊，老是期盼、等待、被伤害，等到心死了就成了老女人了。"

"你才多大啊还老女人。"

"你就当是吧，人家说一个女人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还保持天真，那大概就是傻了。我觉得我是假聪明真傻，我妹妹是假傻真聪明。"

桥松觉得这说法挺有意思，但还没弄懂沈伊为什么说这个时，就见她捧着他的脸，定定注视他。

"如果哪天我说我不别扭了，什么都不折腾，就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你能再见我吗？"

现在桥松明白沈伊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了，也明白为什么沈伊能接受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了。

他也没有片刻迟疑。"能。"迟疑片刻又补充，"朋友那样。"

沈伊轻轻握着他的手，又问，"如果那时候我还喜欢你，你能抱抱我吗。"

桥松迟疑了片刻，没有回答。

"算啦，不为难你了。"沈伊放开手，起身。

"要看我是不是还是一个人。"桥松突然答了。

"那我倒想试试，"沈伊看了他好久，轻轻地说，"我现在除了让身体还好些，还想战胜自己的抑郁症，到时候给你看看全新的我。"

相顾无言。

一笑。

◇

面馆二楼的卧室里。

沈欣然取出一个文件袋，把父亲留下来的财产清单递给扶苏时，显得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