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问题后,沈伊不再对林绮有怨言。
"好啦绮,下次请你吃饭当是道歉了恩?听说这学期期末考试完就会开放第二专业,你打算报什么?"
"无关紧要,反正白学。"林绮吐槽道。
沈伊忽然笑了,"我可能准备退学。"
林绮颇觉意外,"你老实交代,要打什么坏主意了?"
"不想再上大学了,学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实用性都没有。"
林绮忍不住对沈伊调侃道,"你呀就折腾吧,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你害惨了,帮你打饭帮你刷卡帮你点名,帮你作伪证替你操心这那,还要替你跟你男朋友撒谎?你说我倒了八辈子霉对你怎么就这么好心?以后绝对不让自己这么付出了!绝不上你这没良心的家伙的当了!"
"好啦好啦..."沈伊连忙安慰道。
挂了电话后,林绮的表情轻松很多。
说实话,如果沈伊一直不来这个电话,她真的担心以后遇上她该说什么,这些天她主动去过沈家,但门口就被人拦住,上课时还是会朝门口投以注视,希望她至少可以回学校。但对方躲着,她也没办法。
不多时打给希德嘉。
西冷印社。钱塘市魔术协会。
会长林鹏云的办公室里,希德嘉正端庄地坐在沙发上喝茶,听着林鹏云、林鸿海和几个理事围着办公桌讨论协会事宜。
接到电话后希德嘉的心情很复杂,便出去接。
回来后发现只剩兄弟俩。
林鹏云问,"是绮儿找你?"
"嗯。"希德嘉点点头,她这几天赋闲,都懒得说话。不过林鹏云问了,她只好继续答,"沈伊要去李桥松家,希望我能陪她去,以便照顾她身体。"
"绮儿什么意思?"
"她也希望我去,能缓和大家的关系。"希德嘉如实答。
这是女儿的私事,林鹏云本不想过问,但林鸿海提议了。
"可以顺便观察一下李桥松和扶苏,评估一下他们两人对协会到底是什么态度。"
希德嘉征求林鹏云一眼,林鹏云点点头,又补充一句。
"你不妨先找到沈伊,帮她检查一下身体,回头汇报。"
希德嘉收到命令后告辞。
安排完这些后,林鸿海继续说正事,"柳真的位置还在侦测中,趁这个机会,大哥不妨先去刘秀那里拜访一下。"
林鸿海已经见过柳真一面,觉得这小姑娘脾气很差,空有魔力,还不算什么威胁,但刘秀就不一样了。
刘秀出场时耀眼无比,满面镇定和笑容,救了好多人,见过她的人都赞叹不已。刘秀的功劳也登记在委员会那里,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协会的崛起恐怕再无可能。
林鹏云听着弟弟的分析,也觉得有道理。
"但是刘秀在哪里呢?"
"我们研究了当天的监控,根据摩托车的综合路径分析,可以确定住在竹苑小区附近,兄长不妨过去,根据魔力气息确定她的位置。"
"她隐藏气息怎么办?你能确定是具体哪个位置吗?"
"其实早就确认了。"林鸿海笑笑,取出一张照片递给鹏云。
照片里,谷文正拎着一包药迈进小区大门。
◇
12月3日晚。
谷文刚刚回到家,刚吃完晚饭就接到林鹏云的电话,之后立刻拨给刘秀。
"你的位置已经暴露,魔术协会要来人找你。"
刘秀还在给望山讲故事,一听到谷文这句话,才明白事态有多紧张,又在下一秒意识到魔术协会的人随时会出现。
但和委员会不一样,魔术协会上上下下都很给林鹏云面子,林鹏云在九九灵压问题上没表态,各家代表也都没有表态。
刘秀听完这句后,跟望山很亲热地轻轻拥抱。
"秀姐姐去接一个电话,望山等一会,让妈妈陪你玩好吗?"
望山点点头。
谷文听着那头漫不经心的语气,晒然失笑,"你这么快就适应角色了?兄弟?"
一句话把刘秀逗的笑不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
"早知道请你过来吃顿饭,洗洗风尘。"
"在家吃了。"谷文笑笑,忙着又把一碟菜推到一个男孩面前,"爸爸不饿,文承多吃点。"
男孩没吃,怔怔地望着父亲。
那头刘秀也调侃道,"可以的你,正事都不说,跟我比起来当奶爸了!"
"你是真奶爸,我是假的。"谷文故作轻松地回应,又从上到下地打量儿子,末了又对电话道,"是林会长亲自打给我的,说想见你,我想事态已经缓和不少,看你的意思。"
"欢迎啊!"刘秀自信一笑,"不过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漏了马脚?"
"应该是..."谷文汗颜,"再帮你物色一下地方?"
"不必了,这里防备完好,不会有人敢动麻瓜的,跟他说择日不如撞日,我请他明天下午来喝茶,过期不候。"
说罢,刘秀挂了电话。
去厨房独自泡了壶红茶。
眼神逐渐冷却,边喝茶边想对策。
她跟谷文的交情不深,但彼此有默契,事已至此,这次的疏忽到底是谁造成的也无所谓了。
又看看房间里讲故事的母子俩,刘秀觉得没来由的烦恼。
缔结契约到现在快两个月了,除了自己遭到埋伏外,母子俩平安无事,也没有人过来打扰,事情渐渐平息,恐怕继续猜忌下去只会招来祸患,不如趁机敞开对话窗口,如果传出协会过来对话的消息,想必一些宵小也不敢妄动了。
不多时又去房间里。叶春雨正讲到一个故事结束,望山充满期待地望过来。
"陛下,什么电话?"春雨笑着问。
刘秀很讨厌她的这个称呼,她和这对母子的关系确实别扭,她从来不想把自己当作外人。但春雨在私底下总是陛下陛下地叫。
她忍了这个称呼很久了。
刘秀下定决心,看着望山笑,"望山想不想爸爸?"
望山点点头。
"如果我来当爸爸呢。"
春雨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望山却笑了,仿佛再说秀姐姐是女人,怎么会是爸爸。
刘秀过去抱起望山,又对春雨解释道,"我不是觉得自己是皇帝,也不希望你这么叫,你自己想想,往生后会不会会对新环境感到莫名其妙。我过去或许是皇帝,或许不是,这都不重要,那只是记忆而已。如果因此让你觉得很有压力的话,那我在这就很没有意义了。"
春雨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多,就觉得自己能被保护已经很感激了。
迟疑了片刻,刘秀的语气渐渐威压,不容拒绝。
"春雨,你先哄他睡觉,晚上来我房间。